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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地品味了一回。
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在佛乡之内便对自己生了情愫,如今算起来,这岂不是十几年、两世为人的情份了,只因当日自己原是佛乡之中的最小的弟子,及至剑布衣给师尊收在山门之际,自己方才做了师兄,因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十分自得,加之那段时光原是楼至与天之厉热恋之际,年岁也稍长了几岁,便收敛了骄纵之心,渐渐出落得一副温柔心肠,又见剑布衣是师尊化缘途中化来的,问他父母家乡等事皆说记不得了,倒心中为之叹息一回,十分疼爱,只因往日里楼至在山门之中最受师尊宠爱,因回禀了他师父,只将剑布衣挪在自己的禅房里睡了,倒把时常共寝的蕴果谛魂挤了出去,当日还曾经听闻他抱怨几回,不曾想到竟结下今日这段孽缘。
楼至想到此处,心中却又说不出什么滋味儿,细细想来,若说此事是真,自己当真不知亏欠了剑布衣多少,情窦初开之时已经与那天之厉互许终身,算起来也是剑布衣渐知人事的年纪了,听他方才话中之意,只怕那时就已经对自己留有心思,只是待到自己与天之厉竟成一对怨侣,遭到江湖追杀,引发一场大战,剑布衣身死魂消,并无机会对自己表白一番心思。
等到他投生厉族远居战云之际,自己早已被属下蕴果谛魂所救,安置在盟主府中安心养胎,其后十数年音信未通,再见之时,自己又嫁为师兄的妻子,怪不得当日说破此事,剑布衣却与蕴果谛魂十分龃龉,便是前番在战云地界寻找质辛下落之时,对王迹也是怀有敌意的,当日自己并不理会,还道是师弟前世便十分恋慕自己,每每纠缠一处早课晚课抄写经文的,自己因没个亲人,便将他当做亲生弟弟一般疼爱,当日在战云界给王迹糟蹋一番,自己竟还出言请他代为周延,沐浴更衣,如今想来,若是他对自己真的存了那个心思,见了心上人这般狼狈模样,心中不知如何大恸。
楼至想到此处,因思绪纷乱难以自持,忽又想到剑布衣跳窗而逃,却不知去向何处,此番他既然是来到此处筹办喜筵的,自然王迹与皇极殿之人都会随行,如今他冒冒失失跑了,得罪了皇极殿与中原朝廷,却又不知该如何收场,看来此番,自己定要想个法子先访得剑布衣的行踪,以柔情感化了他,教他切莫冲动行事,如今婚宴已定,无论战云与朝廷皆得罪不得,今日见了他此番面目,却是有些蹊跷的,虽然他口中所说恋慕自己多年也是实情,只是往日将自己心思埋藏的这样深沉,两人成年之后也多有共寝,并不见他有何逾矩之处,为什么今日只见了自己换衣裳时酥胸半裸,便把持不住全盘托出,到底是因为与咎殃的婚期将近,是要赌这一次一诉衷肠,又或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
楼至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听闻外间门棂响动之声,因有巫阳女官的声音回禀道:“娘娘今儿预备的素斋得了,是摆在外间,还是挪进里间让娘娘与战云驸马爷一起用呢?”
半晌却不见楼至答话,因只得又问了一遍,楼至闻言方回过神来道:“搁在外头吧,他已经走了。”
巫阳女官听闻此言却是大惊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在房里么,怎么奴婢们没见到人影,就这般伶伶俐俐的去了不成?”
楼至闻言只得口中支吾道:“你还不知道我师弟的脾气么,最是不服天朝管束的,他原见不得这些繁文缛节,所以从内室窗棂处淘气出去的,若论他的轻功,此番也应该出离了皇城了。”
那巫阳女官闻言噗嗤一笑道:“这位驸马爷倒也有趣的很呢。”楼至正在心思不耐烦的时候,因听她这样一说,便口中嗔道:“糊涂,他一个外臣,岂是你一届宫娥彩女议论得。”巫阳女官闻言连忙躬身答应了几个是字,因搭讪着赔笑道:“原不是奴婢笑话这位驸马爷,只是他既然如此不耐烦这些宫廷礼节的,又为什么竟要以男子之身入赘那皇极殿中,迎娶咎殃王子呢,端的叫奴婢猜想不透。”
巫阳神女这一席话却是点破了楼至的心思,因心中暗暗思忖此事,按照之前自己师兄弟二人谈讲之时,那剑布衣倒是深知咎殃对他的情份,只是往日说起来,倒是在自己面前赌咒发誓说绝无此事的,为什么几日不见,便打定主意意欲成婚呢。
作者有话要说: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