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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表面上他津胡儿与赫莲等人皆是平安无事,可在这乱世之中,但凡有努哈尔血脉的人,命运又怎会坦顺?
舅父顺卜岭可以冒险收留他,但如若收留赫莲与西顿,万一木札特或者巴旦木以此问罪,巴尔特一族可是要有灭顶之灾。
再三考虑之后,津胡儿沉声道,“昔日在王庭之时,我与赫莲并不亲近,这些舅父也都知晓,所以今日也无需再相见。”
津胡儿的话音刚落,却听穹庐外传来一声轻笑,“哦?三王子连旧人都不愿意见了么?”
听得这声音,津胡儿虎躯一震,波澜不惊的眼中浮现出惊骇之色,双目死死的盯着穹庐的帘布。
来人说的可是地地道道中土之言。
顺卜岭自然是瞧见了津胡儿的反常之举,当即扭过头,目光狠戾的盯着门口,佝偻身形散出一股凶悍之气,“谁!”
帘布抬起,一道身形走了进来,衣着白衫,面带蟠龙金面具,他的身旁立着另一同样戴着面具之人,手中折扇轻摇,正来回打量着穹庐内物件。
穹庐之外,吵杂声沸沸扬扬。
“大胆,敢私闯我汗帐!”
顺卜岭脸上戾气密布,宽大的右手在腰间划过,弯刀铿锵一声拔出,刀光冷艳刺眼。
可是来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更犹如在庭院漫步一般步履缓慢的朝着穹庐内走来。
见此,顺卜岭怒气越发不可抑制,即便是努哈尔在世,他也不曾将赫莲放在眼中,更何况现在时态变迁,赫莲不过是孤苦之女,她的手中弯刀晃了晃,就要把腿往前冲去。
“舅父,且慢。”
津胡儿猛地起身抓住了顺卜岭的手臂,随后仰起头沉声道,“你敢来我这里,难道不怕丢了性命?”
“在阳曲城的时候,我可以抓你一次,眼下也就能抓你第二次。”
此言一出,怒气中烧的顺卜岭心中当即如清泉流过,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恼怒也由震惊所取代。
被顺卜岭道明了身份,刘希莞尔一笑,将面具给取了下来,他之所以要用面具遮面,只是不愿让人知道他参与了草鱼上的事情,但对津胡儿,倒是无需遮掩。
对着穹庐外扬了扬手中的面具,刘希与津胡儿笑道,“此番不请自来是有要事相商,难不成左贤王想要众人皆知?”
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刘希,稍后,顺卜岭大步朝外走去,只听得一阵喝骂下,众人耳边顿时清净了。
而顺卜岭似乎故意为之,不再进穹庐内。
津胡儿圆目精光闪过,“你放我回来,是不是早有安排?”
“有些事情,好生的谋划,或许能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见刘希没有否认,津胡儿又是沉声道,“你是想让我让在草原再添乱事。”
“话可不能这么讲,亦或是送你一个机会,正如我今日所来的目的一般。”
闻言,津胡儿心中戒备大增,目光盯着刘希,犹如一头野狼遇见了狮象,俨然将他当做了可怕的敌人。
可另一方面,津胡儿也很想听听刘希的计谋,当初二十万大军兵败阳曲城下,他只是认为是刘希运气独天得厚,受到上天的庇佑,可在阳曲城做了半年的俘虏之后,见识到种种的不可能,让他对刘希产生了一种忌惮。
忌惮之下,又夹杂着难言的敬服,在津胡儿的眼中,刘希无疑是智多且近妖之辈,所以在怨恨之时,他也很想有刘希这样的人为他指点迷津,好一平心中的不甘,在这乱世之中有所图谋。
挣扎了许久,津胡儿克制住了心中的渴望,又一次死死的盯着刘希,“有什么条件?”
此言一出,刘希又是笑了,先前想了诸多的说辞,却没想到事情会这般的简单。
与半年前为了抢头功贸然攻城被俘的津胡儿相比,现在的他多了城府,有了城府那自然也就有了野心,而这正是刘希所想看到的情形。
“条件有三,一是待事成之日,你划一片土地与赫莲,让她和族人能够安稳度日;其二匈奴百年之内不得南下;其三助我寻道家复仇。”
说至第三点时刘希眼中闪过一丝的恨绝之色,一旁的马绣欲开口劝言,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乾坤扇。
换做他,也会对大武被张少录所杀之事耿耿于怀。
穹庐突然间变得寂静无声,唯有马绣手中折扇拂动的细细风声。
好一会,拳头紧捏的津胡儿再度仰首问道,“可有计划?”
果真是人最敌不过不甘与野心,哪怕只是藏在心底,也总有被点燃的时刻。
见津胡儿已经有了计较,刘希点了点头,仍是笑着应道,“这个自然,且听我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