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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
不过这些人似乎等了太久,如今有些不耐烦了,藏在屋檐阴影之下的那人不住的来回走动。
“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平白无故起什么风。”屋檐下的小个子身形十分轻巧,走路总是脚尖着地,虽然一副焦躁的模样,可脚下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双手轻轻搓着,目光望着西城门的方向,嘴里轻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那人怎么还没有来,如今这时辰早该关城门了,难不成今晚得白跑一趟。
与他相隔几丈远的街道对面,一栋二层小楼之上,一个中年男人借着屋脊藏匿着身形。他双肩隆起,似常年挑担的磨出来硬结,整个人虽未动弹,但是呼吸吞吐间的气势就好像风箱一样沉稳有力。
忽然之间,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在了他后背之上,双肩隆起的男人似有察觉,整个人翻身一跃从屋顶上弹了起来,扭腰送肩猛然一记横扫筋骨一瞬间发出炒豆子一样的炸响,先天精气狂暴宣泄,整条胳膊就好像挥舞的大铁鞭,所过之处,空气被这一股蛮横的力量所扭曲,淡薄的夜雾被冲的支离破碎。
一声锤爆空气的炸响,深夜的宁静陡然被打破。
而他整个人依旧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左腿膝盖深深的陷入了屋脊之中。
身后空无一人,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街巷的阴影之中传来小个男人的低声询问。
化槽膝盖慢慢抬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忽然发现脚下的瓦片开始向下慢慢的滑动,而后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惶恐之中,只见屋顶四周覆盖的青瓦竟然无声无息的漂浮了起来,似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掌操控着,没等他作出反应,那些悬浮在空中的青瓦瞬息而动,朝他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呼啸而来的瓦片将他惊醒,双拳猛然撼出。一时间砖瓦碎裂声如暴雨泻地般响起。
而与此同时,粉碎的瓦砾之中一片不起眼的黑光毫不留情的撕裂了他身体表面的护体气层,将他胸口砸的塌陷,肋骨断裂刺破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恐怖的力量并未休止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扔出去的一个装满血肉的麻袋,将对街道对面的屋檐砸得坍塌,而后滚落在了檐下的水沟里。
双目圆睁,却已气绝。
带着腥咸的污水溅了那阴影中人一脸,他尚未完全清醒。
这一切变化都发生的太过诡异,也太过迅速。从头到尾甚至没看到一个人影,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而后同伴便惨遭毒手,他当即想到了鬼魅二字,可却提不起一点正面抗衡的勇气。
死并不是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脚下一点,整个人好似轻盈的雀鸟,一跃三四丈高,朝着菜市口中心的空旷处倒飞而去,只想先去与其他两人汇合,可刚跃至空中顿时觉得四周一暗,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背后的月光。
“不好。”他心中顿时一沉,身形凌空翻转,一脚直点身后犹如毒蛇一般。
脚尖之处泛着冷光,他这靴底竟然是用螺纹银线钢制成这种钢材在锻造难度上绝对比牡丹铁要高出一个层次,珍贵程度不言而喻,不仅质地坚固而且韧性极好,穿云弓的弓弦便是用这种材料制成。
这一脚虽然轻盈飘忽,可破坏力绝对堪称恐怖,怕是一个铁疙瘩也能让点出一个窟窿来。
而在凌空翻转身形的一瞬间,他也终于看清了挡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东西,沉寂的心脏陡然一阵猛跳,只觉得一股寒意陡然笼罩全身,那丑陋至极的面孔,狰狞的骨刺都好像他心里的硬疣,硌额他胸口生疙然而他这一脚还是义无反顾的点了出去。
一阵细不可闻的声响,就好像蛋壳碎裂一样,那凶狠的一脚仅仅点碎了夜叉掌心的几片鳞甲,而后便被那只恐怖的大手包裹了起来,骨头碎裂的声音顿时盖过了之前的那一阵轻响。
柔韧的螺纹银线钢靴底瞬间被扭成了奇形怪状的模样,皮质的面料根本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力量,从折痕处崩裂开来,而靴子中的那只脚也随之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断裂的筋肉从破口中裸露,又被那带着骨刺的手掌捏成丝絮状的东西从指缝中挤出,这只脚的主人顿时面容凄惨,如坠油锅。
然而在这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之下,他竟然一声惨嚎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