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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竹,不得无礼,退下。”
眼泪立刻在岫竹的大大的眼里转圈,她从小就伺候殿下了,殿下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过,这一年来,殿下何时有命令自己“退下”!
“还不退下!咳咳!”暗室里的人似乎真的动怒了,身体微微抽搐,咳嗽起来,喉咙里挤出发出“呃咕”这样痛苦的声音。那个笼子一般的法宝发出机械地咳嗽声。
岫竹留着眼泪进退失据,跪趴几步想向前伺候,另一位小侍女握住了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还愿……好好照顾殿下。”岫竹似乎是叫了一声抓住她胳膊的侍女的名字,伤心地流着泪退下了。
还原?……君意又开始脑补,一个锈住,氧化反应,一个还原反应,哈,这位皇子真会娶名字,比自己有取名天赋啊。
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君意才知道“还原”不是那位一声不响的小宫女的名字,不过已经是发生很多事情之后才知道的了。
岫竹出去了,马车已经平稳地行驶起来,君意有些着急,她可不想平白被带到很远的地方,“这位皇子,我很忙,我们长话短说行不行?”
轩中只有君意,罂粟,虚弱半躺着的皇子和小侍女还愿,暗室中的皇子开口说道:“仙子请给放心,我送你去花田,他们说那花田很美,我一直想看看……咳咳,仙子请放心,轩中所说,外面是完全听不见的,还愿……”他想举起手指向默默不语的小侍女发现手已经不会在动了,六年了他还是不习惯,“咳咳……就是这个小侍女,她不会说出去的,咳咳咳咳……”他的身体不能长时间说话,说完这几句后就剧烈咳嗽起来,还愿跪爬上前为抚平胸口,默默拿出几粒丹药,伺候他喝下去。
“罂粟是我的灵宠,比任何‘人’都信得过。”君意道,“请问您找我所谓何事?”
“你不问我是哪位皇子?”暗室中的皇子问道。
君意摇头,她并不是很好奇,而且大概猜到了。
君意不问,暗室中的皇子却是要说的,“六年前,逍遥派出了一个三十筑基的天才,可惜……咳咳……咳咳……”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三天来舟车劳顿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君意听他说话这么吃力有些觉得自己过分了,早知道是他、早知道他身体这么差、早知道他就在高轩之上而不是在哪个很远的避暑山庄等自己拜见,君意根本不会回绝他三天啊。
可是他明明来了却什么都不说,叫岫竹那个小侍女进炼丹房悄悄说一下情况自己就会出来上轩啦,明明知道说了就行却什么都不说,他不是故意叫自己做坏人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阴暗心态,就像他现在呆着的阴暗暗室一样,君意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虽然觉得他故意让自己内疚、被他下套了,但君意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开口替他道:“六年前那位天才不幸筑基失败了,听说是商朝皇子,我想您是皇甫清逸皇子吧?”
“不要说不幸,”皇甫清逸道,“不是不幸,是我不够努力,而且太心急了犯了大忌……咳咳……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君意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作为一个生下来连擦屁股都有人伺候的皇子,能认为自己筑基失败的原因归咎于自己而不是说随从、下人或者师傅们做的不好,真的挺难能可贵了,而且君意听觉灵敏些,他声音很伤心很落寞也听到地更多更深,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请问您找我是什么事情?”这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说吧,失败的人难免敏感,安慰得不好他们会觉得是同情,君意深深知道,被同情不是很舒服的感受。
皇甫清逸愣了,一时没有回答。
其他人都是说很多安慰的话,皇甫清逸已经准备再听一堆没有营养的安慰了,但没料到君意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他不由地有点……表示有点搞不清状况。
君意也不催她,问了之后耐心等着,直到他道:“前几日遥剑师祖和栖然子师叔来找我,说为我寻觅一位双修的道侣……咳咳……咳咳……”
他说话着实不容易,君意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替他道:“这位道侣就是我,师祖和师叔们费心了,挺好的。”
“你已经知道了?咳咳……”皇甫清逸问了这个问题后自嘲地笑了,“是了,以前不知道刚刚也想到了,如若不是,我为何来找你呢?”
“可是君意还是不明白,”君意是真心不明白,“您找我是什么事情?您希望多了解我一下再决定,还是您有了心仪的女子无法娶我为妻?”这才是重点好吧,说了半天还没说到,这位皇子真墨迹,君意都快急死了。
皇甫清逸觉得君意的思路很奇怪,“你……咳咳……你不是应该生气……咳咳……长辈们将你许配给一个……一个废人……咳咳……咳咳……”
“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