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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拈来,仿佛全身上下都藏着这些可恶的东西。道人这时已经明白了,这小东西是个专养毒虫的行家,抓不得也碰不得的,只可恨自己刚才初见仇人而怒火上脑,忘了这一茬。也是见着胡炭背对自己,形势太过有利了,这才有了贸然偷袭之举。
然而一击不中,局势立时就有云泥之判。主客易位,强弱顿变。
千万别让这小贼碰到自己,就是衣角都不行!道人有个强烈的预感,只要小贼地手碰到自己,身上必定马上会无端地冒出一两条带毒地奇怪之物来。而他此时功力未复,再中一回毒那可真要老命了。心中有了忌惮,再看眼前手无寸铁的小贼,忽然觉得他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好对付了,一副有恃无恐地模样,若非心有所凭,焉能如此?
“咦?不是你叫我过去的么?你不是要好好整治我么?”胡炭诧异的问道。
道人哪答得上话,只能愤怒的看着胡炭,心中盘算着千百个恶毒的念头,却苦于不能就近施展。正惊怕之际,见小童突然狡狯一笑,扬手向自己颈边做丢掷之势,“咬他!”火云观观主吓了一跳,身上寒气大冒,想也不想立即来个大侧身,难为他身子胖壮,兼又行动不便,这一下闪避竟然也闪得快极,直可媲美先前的逃命缩掌功。借着眼角余光,看见小贼笑吟吟的,空手举着,却哪有什么蝎虫扔过来?
“毒蛇!”小童又笑着朝他下盘作势投掷。惊怒交集的道人又不得不应声跳跃,唯恐自己脚下出现一条毒蛇。身上虽然已经有了护身咒术,可是流焰鞭尾蛇天下奇毒,带来的苦厄尚未消去,两日前一连串毒虫带来的恐惧也深植心中,道人又怎敢托大不避?
“肚子!”可恶的小贼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从捉弄道人中找到了巨大的乐趣,还不等烈阳落地,手指着道人的肚子又叫道,道人心有所忌,满面惊惶立即合胸含腹,比皮影师傅手下的人物还要听话。
“头顶!”
道人缩紧了脖子。
“天啊!你的肩膀上有只蜈蚣!”少年突然变了脸色,现出一副惊怖的表情来,仿佛真看到了什么可怕之极的怪物,道人的心脏一瞬间缩紧了,几乎马上就尿了裤子,全身三万六千毛孔,在刹那间缩闭,他紫着脸,忙不迭的顺着胡炭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边肩膀。
新上身的深青色道袍,裹狗熊似的一段臂膀,又哪有什么蜈蚣。
道人气得哇哇乱叫。被这小贼如此戏弄,真叫人七窍生烟,然而偏又不能一步上前,捏住他痛殴一顿,这份恨急烧心,比中了毒也不遑多让。
他“托!”地向后大跳了一步,愤然骂道:“王八蛋!别以为养了几只毒虫便了不起,道爷我有的是法子治你。”说着。伸手摸进怀里,就要取出避毒灵丹服用。在济源县吃了如此巨大的一个亏过后。道人总算是明白了解毒丹丸的珍贵,一到赵家庄,便跟主人求了十数种药膏丹丸随身携带。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前日那样的遭遇。
哪知甫一动作,忽然感到了右脚背心上一阵尖锐的疼痛。
“晚了。”耳旁听到的是胡炭幸灾乐祸的声音,那小童从他地动作中猜到了他意图,便笑嘻嘻的提醒他。道人全身地血液在瞬间变冷了,他太熟悉这个感觉了。这股微麻带着酸痒的感觉,以及靴面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扭动,很像……很像……蛇。白着脸往脚下一看,道人几乎晕厥过去。
果不真是蛇咬!一条小指头粗细地黑线般的小蛇儿,正紧紧盘在他脚踝之上,三角形的小脑袋就像一枚立锥一般,一下一下起劲的啃咬着他新换上的青缎纹云快靴,脚面上地疼痛正是由此而来。
蛇!毒蛇!又是带有剧毒的毒蛇!
时运何其乖!什么保佑子孙的祖先,什么爱护道众的三清大帝,他***都干什么去了?!此时若敢出现在烈阳面前。让他下一刻立即骂成脓血!道人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小贼几次三番的用疑兵之计。就为了扔出这条该死的毒蛇,该死的阴险狗贼。杀千刀的毒蛇!
“啊!”道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喊,他这时也顾不上什么人前体面了,一屁股坐倒下来,提起小蛇儿地细尾,流星一般直甩到池中央去,然后捧起脚,迅速脱下了靴子。看到肥厚地脚面上四个细细地牙印,以及皮下一片乌云样的青紫之色,道人绝望了,原本苍白得无以复加地脸,一瞬间又涌上了大量血液,他的整张脸都变成暗紫之色。
前天被咬的是左脚,今天被咬的是右脚,手足兄弟一家亲,有福同不同享不知道,有难必定要同当的。
“道爷你太不小心了,它本来是不想咬你,只想吓唬吓唬你,谁叫你跳那么一下的。”听着小童幸灾乐祸的评论,烈阳哪顾得上理会,先大嚼一顿丹药,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又重复了前天刚做过的功课,屏声静气,专心排毒。
“道爷你好好用功,这是铁线蛇,别名三步倒,就是说被咬后只走得三步就要倒下,你可千万别偷懒。被他咬一口,水牛都活不过半个时辰。”阴险的小贼又在道人摇摇欲坠的精神上加了重重一击,然后笑嘻嘻的转向前庭走去。
暗算仇人不成,反被人再次算计,这口恶气如何忍得下来?若说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被人羞辱更难忍受,便是几次三番被同一个不入眼的小家伙算计了。眼见着小贼一步三摇的跑向前厅,那得意洋洋之态,直如猴贼服冠帽,禽兽著衣裳。烈阳恨得心脏都要炸裂开来,便在这五脏如焚,偏又无计可施的时候,火云观观主喜趁人危的歹毒习惯帮了他一把,他沸腾的头脑中忽现一条灵光之策来。
“抓住他,抓住那小贼!他是罗门教的!”道人停下排毒,放大了声音叫喊。怕引起的注意不够,又加上一句:“蛊虫就是他下的!他放蛇咬了我!”报复仇人要紧,脚上的蛇毒一时半会弄不死他,道人到底还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果然,这句石破天惊的话语得到了回应,数十个愤怒的客人齐转过身来。
“在哪里?”南山隐鹤的鸥长老喝问道。
“他!他!”烈阳白着眼,伸指乱点小胡炭。
胡炭这时候刚跑到前厅入口,听到身后一群人闻声追来,不由得暗暗叫苦。过来看人捉贼,结果却变成了自己被人当贼来捉,这样的逆变也太快了,烈阳老道竟会在这时候给他栽赃,这是胡炭无法预知到的结果。
“罗门教的小贼,敢到我赵家庄来下毒!”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后面说道。听到来人说话时瞬间飞过六七丈远,胡炭知道此人功力不弱。刚一动念,他的后心便感觉到了迫人的劲风,急切间无法可想,只得沉息入腹,运起了天王问心咒。
来人把自己当成了罗门教的下毒者,下手可不会容情。就像这一年多来已经变成死敌的玉女峰门人,她们跟秦苏不再有半点情分,一旦见面便是你死我活的拼杀。跟他们交手,稍一不慎就要送命,胡炭不能再用戏谑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