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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嘶鸣,飞蹄卷雪。众人一心要赶去救人,行动当真快极,从那使了苦肉计的汉子家里出来不过盏茶工夫,便跟饭庄买完干粮,东西也收拾停当。两个胡人先前因为急着去信州,连路上换乘的马匹都准备好了,二人带了六匹马,当下给郭步宜分过一匹,九匹马衔尾相追,一阵风般卷出镇外,奔南而去。
蹄声起既骤兮,其退也忽,镇上小道飞扬的白尘还没有完全落下,这被寒冷笼罩的破落小镇便又重陷安静之中。
被马蹄反复踩踏的大道上,只留下一片狼藉。
约莫半刻钟之后,在镇子南端靠近十字路口的一座废牲口棚顶,平展展的琼砂玉粒中间,一团微微坟起的雪包突然不为人知的晃了晃,然后“哧”的散化开来。一对离近的麻雀被这响动所惊,扑楞楞从腐黑的檩条上飞起,飞上天空。就在两只鸟儿“吱喳喳”的喧叫惊惶的时候,一团小小的黑色物事已经从茅草顶上滚落,“嗒”的掉下地面,顷刻没入雪中不见。
“确认一下,都走了么?”
“回大人,城南哨点确认,目标六人,他们已经出镇。”
“回大人,南三里发现目标,正在接近。”
随着一阵清脆的唿哨声响被风声远远传送出去,镇上的衣馆里,药铺里,汤茶摊前,居民房里便迅速走出九名服色各异的汉子,他们聚到了那对阴谋算计胡炭的夫妇家门前。
一个长条脸的中年汉子似乎是他们的首领,此时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袍子,从背后看去,似乎就是个落魄的本地居民,只是看他举手投足干脆利落。神情沉稳,显是颐指气使惯的人物。负手站立在门前,自有一股威严气势。他见着手下已都来齐,点点头,道:“情况有变化,他们似乎来了个帮手。是个硬点子。”说完,当先掀帘走进屋里。
房间里地夫妇两人刚把小叔子支出去买药。正急切地等待着。不住眼地向着前门张望。看见众人到来。二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地表情。“大爷们来了!请进来坐。外面风冷。我给你们泡壶茶。”那妇人变得格外殷勤。笑靥如花。不住地向众人招呼。
可是一群人却没有心思理会她。分出三人跑向布置哨眼地位置。余人都随着那长脸地首领来到床榻前。成半扇形散开。一人拉开了被子。那断腿汉子脸颊微微抽*动。把脸转向床内。畏缩缩地不敢抬头看。他对这一众施狠手斩断自己双腿地陌生人心情复杂已极。怨恨。惊畏。想到他们或将付给酬劳。又有些欢喜期待。先前这些人来谈时。许以重酬。说好只是让他昏迷受点轻伤。试一下一个小郎中地手段。可谁知临到下手。却是这样狠辣。自己地两条腿骨全被截断了。若非刚才那小神医了得。只怕自己要当一辈子瘸子了。
汉子地一双断腿亮在了众人面前。饶是一众人见多识广。又都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见眼前地情景。九个人仍然都不由得面上动容。
“果真有奇效!”
“一个时辰就能恢复成这样。真是好符咒!”
一名兴奋过头地手下喃喃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拿住这个小孩。我们攻破雁南就……”话没说完。瞥见首领突然扭头向自己射来冰寒一瞥。不由得一窒。猛然醒悟之后。面色顿时由潮红变成苍白。垂下头去。汗涔涔直下。
汉子的足胫上。两圈紫黑色地伤肿此时已经消退下去了,只留下两道淡红的痕迹。被木板夹着的断腿,已不是先前被折得扭曲怪异地模样,皮肉完好,迎面骨也平直如未伤之时。一个时辰,定神符已经将伤处恢复成普通伤药需要四个月才能达到的疗效。
“这个小鬼,无论如何也别要落在别人手中!”那首领淡淡说道,只是话中的坚决和不容置疑,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转过身子,问那三名检查哨眼的手下:“哨眼情况如何?能查出那人的来历么?”
“回大人,这边的哨点已经被破坏。”站在左面墙边的一名汉子低头说道,语气有些无奈,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形如毛桃的黑色皮囊,身后地土墙上被挖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口,显然这个皮囊原先就藏在这里。
“回大人,我这边的也被破坏了,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站在右侧墙角的一名汉子也迷惑的禀告,他手里拿着同样的一个皮囊,只不过已经打开了,薄薄的一层皮布,裹着两只蟋蟀,这蟋蟀与民间所见的略有不同,浑身黑亮,个头也要大上一些,光照投射时,它们的身躯隐隐流动着一层幽蓝。两只蟋蟀一大一小,似乎是雌雄一对,只不过现在都反肚朝天,已经死僵了。
“藏得这么隐秘,都被他发现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皱着眉头地首领没有听见第三名手下的抱怨,他在低头思索,沉吟片刻,便果断命令:“这次任务不容有失!此人来历未明,功法未明,咱们要先做好最坏打算。姓胡的小孩我们是志在必得的,决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中!传令给丰成、华西、京前三站,要他们放下手头所有活动,调集所有人马,赶到京前镇拦截!“是!”有人应了一声,掉头向门外跑去。不多时,只听几声嘹亮的鹰鸣,接着振翅之声扑起,不过瞬息,拍翅声已杳在数十丈外。
“我们现在开始追赶,按脚程,他们大概会在申末酉初能赶到京前镇,到时候我们合兵一处,将他们全数拿下!”
“大人,那这两人……”见首领就要出门,一个穿着黄色狗皮袍子的手下忙请示道,一边向床榻处的夫妇二人微微使下眼色。首领眼皮都不抬。淡淡说道:“不是说好给报酬的么?他们受了累,又有功劳,当然要给他们补偿。我大辽子弟赏罚分明,不能失信于人。”
“是,大人!”
“大辽?他们是契丹人?”夫妇二人刚被这突然揭破的身份弄得手足无措,可是“当!当!”两声响。两块各重十两地金锭扔在木桌上,清脆地声音登时将二人的忐忑不安尽数敲散,汉子心中地怨愤和惊疑一扫而光,二十两金子!这可比先前说定的报酬还多上数倍!他辛苦上几年都挣不出来!欢喜之下,脸上已经堆起谄笑,不住称谢,妇人更是两眼放光,只恨不得跪倒下来,抱着这几位慷慨地财神爷脚趾头挨个亲吻一遍。“多谢好汉!众位好汉言而有信。出手大方!一定好人有好报的!契丹人都是英雄!”“呵呵!”首领面上露出微笑,道:“多谢谬赞,你们也不错。”
夫妇二人满心惊喜。打恭着送众人出门,然后捡起金锭,一人捧着一个仔细端详。这是十足赤金,澄黄透红的颜色,惊心动魄。二人看见金锭底部“江南平安”的铭刻,又都是一阵迷糊。天啊!这是真的!朝廷特许的江南铸金局铸出地元宝,足金足秤!发财了!金子压在手里,冰凉凉的,沉甸甸的。让人打心眼里便感到富足充实。
然而,夫妇两个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一些,还没等到他们给来日幸福作上计划,门外已经传来冷冷的判命之词:“杀了!手脚利落些,别留线索。”
“啊?!”捧着金锭还没有捂暖的夫妇二人尚未喊出话来,一道黑影已经迅风般扑到近前。
“喀!喀!”两声轻响,这是喉节被捏碎的声音,比起金锭掉落在地面上的动静要小得多了,甚至都没有传出门外。便被穿门而过的风声吹散不见。
甘秀镇南端十六里,马匹踏雪之声正骤。
雷闳忧心乃师命运,只恨不得身怀天遁之术,一眨眼就飞到颖昌府,此刻又怎会爱惜马力,俯身握紧缰绳,驾声不断,不住手的挥鞭。郭步宜堪堪与他并行,只差了半个马头左右。秦苏却又落在二人身后丈许。遮风地斗笠已经戴起来,面目隐在黑纱后面。看不出什么表情。胡炭跟坎察二人跟秦苏衔尾相随,一大一小这时已经熟稔得如同经年老友一样了,两人并辔而行,正不住口的谈论,穆穆帖拉着三匹马落在后边,独身殿后。
“你师傅能把魂魄锁进你的身体,怎么就不能把它放出来呢?”胡炭问坎察,从镇子出来后不久,二人就开始研究坎察身上地木妖。
坎察愁眉苦脸说道:“封魄法,就是这样的,只能进不能出,师傅给我锢封木妖的时候,就封闭了,已经,我的天华昼、灵觉魄、想行魄和轮查四个魄池,等到木妖入体,锁住心命通,一切都成定局,若不这样,又怎么锁得住妖怪。”
“封魄法!”胡炭心中一动,他问坎察:“天华昼?心命通?还有灵觉魄,那是什么?”
“恩,那是七魄的名称,人有三魂七魄啊,中原,也是这样说,不过恐怕你不知道,你小孩,不懂。这个,很少大人也知道的,是杂学。华光昼、灵觉、轮查、想行,心命通,识知通,中命,这是七魄的称呼,还有天地命三魂,天地自在外,命魂长在身,这句话我还是从中原人学会的呢。”
胡炭有些惊异,西域的三魂七魄是这样分地,这可与他知道的有些不同,当下笑了笑,道:“三魂七魄我知道的,我也学过塑魂法。”
“你学过塑魂法?!”坎察错愕的问道,哪知话没说完,后面的穆穆帖也问了同样的一句话:“你学过塑魂法?”
胡炭笑眯眯的转头去看,见一向稳重的垂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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