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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进去,差点又被惊到。
昨天参加婚礼的宾客足有上千人,大大小小的礼物堆了一屋子也不算夸张。令年柏彦震惊的并不是礼物有这么多,而是,素叶坐在礼物堆之上,盘着腿儿,头上还盖了个像是印度女人戴的纱丽似的东西,身上又裹了件类似欧洲中世纪的宫廷袍子,乍一看阴阳怪气的。
“来吧……来吧,这位先生,来让我算算你的未来命运吧。”素叶见他进来了,冲着他示意了一下刚刚得到的圆形月光石,像个巫婆似的说道。
一看就是她朋友送的,投其所好。
从素叶身上,年柏彦彻彻底底感悟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真理,她平时就喜欢收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朋友们自然也会送她这些,他就奇了怪了,这个素叶明明跟他就是两个路子的人,他怎么就偏偏爱上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手中的月光石也着实质地不错。年柏彦虽说是钻石商,但平日也要跟其他珠宝打交道,方便用来做镶嵌和设计。月光石,在宝石类算不上奢侈和昂贵,但因为被赋予了“女性之石”而身价大增。
再加上它本身的光晕就犹若月光般朦胧,所以更受到女性们的追捧,价位也一高再高。虽说年柏彦只是扫了一眼,但素叶手里捧着的月光石会随着角度的变化而发出青蓝色的光,一颗上好的月光石,对净度要求极高,越是清透就越能耀动蓝色光芒。
年柏彦能够判断出,素叶手中的那颗月光石应该是产自斯里兰卡,上好的品质,价格不菲。
利用礼物间的空隙,年柏彦终于踩到了沙发旁的空地,坐下。
“行啊,大师,那你给我算算我老婆以后能不能乖乖听我的话。”
素叶瞪了他一眼,“我占卜很贵的。”
“比你的咨询费还贵?”
“贵出十倍!”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答案。”年柏彦有心逗她。
素叶将怀里的月光石放到一边儿,没好气道,“占卜时间已过,明天请早。”
年柏彦低低笑着,“一个问题都还没解决呢,怎么时间就过了?”
“本大师累了。”
素叶又开始拆礼物,每一件礼物都像是一段未知的旅程,她能对着知道的礼物讨论一番,而年柏彦,始终眼底含笑地看着她,看着她一脸的兴奋,他的心里自然也高兴。
礼物分大小,素叶先紧着大件地去拆,等拿过一个很精致的锦盒后,鄙夷地撇撇嘴,“谁这么小气?”说着,盒子扔到了一边。
年柏彦在旁不紧不慢地提醒了句,“万一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或古董呢?有些东西不是越大越值钱的。”
下一秒,素叶近乎扑了过去,赶忙捡起盒子。
轻轻打开,瞬间,有光芒闪过双眼,红得耀眼。
“呀,这对耳钉怎么这么眼熟呢?”素叶被眼前这对光彩夺目的耳钉给吸引了,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但出于第六感,这盒子里的东西绝对就是年柏彦口中说的:价值连城。
年柏彦靠在沙发上,“谁送的?”
素叶从锦盒里拿出一张小小的堇色卡片,挑眉,“贺,繁花并连根,素年逢锦时。陆……北辰?”然后抬眼看向年柏彦,一脸惊艳,“陆北辰的贺礼,老天,他可真有文采,我还以为会写些什么新婚快乐之类的话。”
婚礼上,陆北辰没有来,这份礼物是他差人送来的。
年柏彦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
素叶拿出耳钉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主石是鸽子血。”年柏彦好心提醒了句。
鸽子血……
素叶的大脑拼命运转,一下子定格在内蒙拍卖会上,双眼一亮,“啊,想起来了!就是繁花的鸽血红宝石耳钉!”
年柏彦面带微笑,“陆北辰在贺词里已经告诉你是繁花了。”
“我以为只是修饰词嘛。”素叶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对耳钉,“我记得当初陆北辰应该是三百万美元竞拍成功的,神呐,这么贵的耳钉此时此刻就在我手里呢,年柏彦,我不是做梦吧?他怎么把这么贵重的耳钉送我了?”
“他个大男人,留女人的东西在身边干什么?”
“那他当初为什么拍?”人家江漠远拍手链是为了给庄暖晨,这么陆北辰总不能无缘无故竞拍个女人首饰吧?难道,是他原本想着竞拍送人的,可对方没要,然后,才转送给她的?
想到这儿,素叶倒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了,她可不想要别人不要 的东西。
年柏彦读懂了她的小心思,无奈摇头,“别胡思乱想了,说不准北辰一开始拍卖就是想着要当成贺礼送你的。”
素叶一头雾水,“不明白。”
年柏彦看着她,“我从没带过一个女人以工作为由出去游山玩水过,这点江漠远清楚,陆北辰也清楚。”
闻言这话,素叶便一下子明白了,脸一红,死鸭子嘴硬,“变相地夸自己。”
年柏彦知道她懂了,就不多解释,凝着她的眼沁着笑。
素叶迫不及待地将耳钉戴上,美得鼻涕冒泡。
莎莎她们送的大礼果然是众多礼物中体积最大的,素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攻占这份大礼了,年柏彦见她拆得费劲,便要起身帮她,被她婉拒了,她说她要亲自动手享受惊喜。年柏彦倒也落得清闲了,看着她边拆礼物边乐得跟只老鼠的模样也挺好玩的。
年柏彦想着,说不定她一会儿又该狂叫了,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岂料,礼物是拆开了,素叶整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了。
见情况有点不对劲,年柏彦走上前看了一眼,莎莎她们送的是一辆待组装的高级婴儿车,坐躺两用,敦实的车轮可见安全性能极佳。
“怎么了?”他轻轻一笑。
素叶不说话,只是撇头。
年柏彦便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脑,低柔说道,“莎莎她们也是好心,别乱想。”
“我没怪她们……”
我只怪我自己,素叶在心里补说了这句话。
年柏彦自然不会听见她的心里话,却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收紧了手臂,轻吻了她的额头,安抚着她袭来的悲伤情绪。
而他的思绪,定格在昨天婚礼结束后的某个时刻。
他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
林要要主动找了他,跟他说,她想聊两句。
聊两句?
要聊什么内容可想而知。
作为他的下属,林要要就算有工作上的问题那也是先得跟上一级领导请示,而不是直接越级找到他头上;作为叶渊妻子的身份,他觉得林要要这个大嫂貌似没什么可聊的话题。只有关于素叶的,只是年柏彦想到了是关于素叶,却万万没想到还有更严重的事。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远离了欢声笑语。
林要要看着远处那群喝酒谈笑的人,轻声说了句,“年总,你会对素叶好吗?一生一世?”
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年柏彦却耐心回答,“当然。”
岂料林要要看向他,神情严肃,“我是指,一旦她以后都不能生育,不能给你生孩子的情况下。”
年柏彦不奇怪林要要会知道这件事,因为素叶和她是要好的朋友,要要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他点头,“她的情况我清楚。”
林要要看着他,问,“她打了你的孩子,你一点都不怨恨吗?”
“怨恨。”他直截了当,“但是,要把素叶交给其他男人来照顾我不放心,所以她只能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