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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好事吗?”封邵很疑惑,“难道工程质量有问题?”
“这是不可能的,我哥是个实在人,就是水泥的来路都要问的清楚,更别说其他的原材料,建工的时候更是每一步都细细查问,就怕出现豆腐渣工程。”二丫说道,“事情倒不是出在工程上。”
“那是出在哪里?”封邵灵机一动,“是那个外国人?”
“嗯!”二丫眼里蹦出恨意,“我哥当时与他约定的就是不能违背国家法律跟利益,那人说的好,结果...”
“结果什么?你倒是说啊!”封邵有点着急。
“结果那人都是骗人的!”二丫恨恨的说道,“这人看我哥办成了事后,也十分高兴,接着又说让他去承包另一处工程,不过建筑图纸要他们出,我哥虽然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结果接到图纸后我哥看了后觉得有点别扭,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风格,所以还好奇的多问了一下,那人就说他喜欢设计希望找人能建筑出自己喜欢的风格,也就没有再多想。”
“有一天我哥还在打地基,那人又来了,还拿了一个特别神秘的小罐子,让埋在地基里,我哥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没敢说,等到晚上的时候他找了几个人将小罐子给挖出来,打开一看全是...”二丫目露惊恐,“全是眼珠子!”
想到那副惊悚的场面,二丫自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哥哥说都恶心不已,“我哥身边的几人当场都吐了,我哥忍着恶心将罐子里的东西给倒出来一把火给点了,又将罐子给埋了进去。”
“第二天我哥假装没事接着上工,那个外国人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死定了’!”
“我哥一开始不以为然,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农村人都有讲究,地基里不能乱埋东西的,所以我哥也没有管他,结果,没几天,我哥我哥就全是酸软无力...”
“难怪那段时间你哥都不给我打电话...”封邵恍然大悟随机而来的是着急,“那么现在呢?”“我哥在那之后就一直没有力气,到后来身上都起了水肿,日日疼痛无比,每天都要用热水擦身,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毛病,这两年将赚的钱都花完了,还是没有办法,现在我哥都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我们姊妹多,家里又穷,根本就没有办法,那天我听见我哥跟你打电话,知道你是个能人,一定能有办法治我哥,我知道这么冒昧前来你一定觉得我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是背着我哥来的,他还不知道我来找你。”
“你应该早点来的。”封邵说不出的感觉,难怪这两年霍远一直都电话不固定,甚至有时候很久都不回电话,自己打过去不是欠费就是关机。
原来他竟然是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自己还在埋怨着他不仗义肯定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看多了,不愿意理会自己,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这就跟你去看他!”封邵知道朋友出现这样的大难,心急无比,立刻叫司机掉头去看霍远。
霍远住在贫困区,四周玩耍的孩童穿着简陋还带着补丁,散发着恶臭的臭水沟,垃圾上苍蝇四处飞舞,踏上颤颤巍巍的楼梯,一个不足十来平米的小地方还没到都闻到了一股子的药味,听到楼梯的声音,一个他熟悉的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二丫,是你吗?”
封邵闻言,心里激荡不已,这个声音一直都鼓励着自己,安慰着自己,哪怕在学习上不耐烦抱怨表哥他们这个人都是这样带着温和的笑意鼓励着自己,直到自己消气,可这样的人却如此虚弱,他该有多需要帮助,却不肯告诉自己。
他是这么见外吗?还是没把自己当朋友?
封邵不理解霍远的心思,更加不明白为什么有困难不找朋友...如果沈穆在的话就会了解这一的心情,因为不想对方小看自己,不想让对方把自己放在同情的地位。
他们希望是平等的。
推开门,一个裹在被子里的男人出现了封邵的眼前,其实霍远的真正长相他早已忘记,只记得他干净的嗓音,如今摆在面前的人瘦弱。
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皮肤上还起着水肿往外渗着血水,看起来十分恐怖。
“是你?”霍远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小勺儿”
“嗯,是我!”封邵鼻头一酸,如果看到的是别人,也许自己走就掉头走人,可面前的是这个跟他电话通了两年之久的霍远,他只感觉心疼,甚至是埋怨,“你出事怎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霍远低声说道,“你跟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是我,你是你,本来就不该有所交集。”
如果不是火车上的一次闲聊,他们就不会相识,更不会在两年之后出现在这里,他希望他们做的是君子之交而不是牵扯了这些那些的事情,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自卑过,他也不后悔将那一罐东西给扔掉,唯一自卑的就是在这个少年面前。
“你走吧。”霍远躺在床上,“我现在这样样子,还有什么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