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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应诺着,赶紧张罗着小队成员将食物分给大家。
看着兄弟们狼吞虎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归队的飞军战士鼻子发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王平倒是很欣慰,他最了解自己的兵,无论如何,能吃几顿饱的,飞军战斗力必然有显著提升,何况还多了二十多名生力军,凭羌人最近投入的进攻兵力,想象以前那样压着飞军打,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果羌人不加大兵力投入,王平有信心让他们明白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对羌人俘虏的审讯证实了一件事:贾玑部半路上遇到的那个羌人部落,不在凉州羌人掌握之中,两人跟飞军突围前抓到的那些俘虏一样,对不远处就有一个羌人部落的事实一无所知,看起来很可能是最近才迁移到该处。
对飞军而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凉州羌人早知附近有族人部落存在,派人求援,飞军的处境势必更加危险。但贾玑队被发现,显然会让那个羌人部落提高警觉,追兵又至,如果飞军不能尽快离开这片危险区域,等到凉州羌人和高原羌人取得联系,飞军难逃覆灭之厄。
更蛋疼的是,该部落所处位置正好占据了一个通往益州的隘口,这也是贾玑部先前试图冒险偷渡的原因。以飞军目前状况,强行突围跟找死没有区别,前往下一个隘口,不仅多几日行程,还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遭遇其他羌人部落。
下一步怎么走,向什么方向转进,或将直接关系到大家生死。
“肃之呢?”王平转头四顾。
危亡之秋,他再次想到了贾穆。
他从来不是没担当的人,可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天同生共死,他确信贾穆比自己更善于明辨局势,更擅长从重重迷雾中找到出路。既然如此,让贾穆帮忙出谋划策,在他看来再合理不过。再说了,理论上贾家这几个小辈已经是逐鹿人,贾穆明显不太甘心再象以前那样在家赋闲,拐弯抹角询问逐鹿领主量才适用的轶事,王平虽然话不多,心里面却亮堂,哪会不明白贾穆的心思,抓贾穆当免费智囊,他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旁边有飞军道:“山坳那边,好象在凶他弟娃。”
“为啥子?”
“我啷个晓得嘛。”
……
“为何不战?”贾穆沉声道。
“啊?”
“所有人都在拼命,你却缩在后面,为何不战?”贾穆声音更加冰寒。
贾玑错愕地望着贾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难道不是父亲一直对他们灌输的观念?什么时候遇到危险往前冲成了家训?最让他惊讶的不是因为贾穆对他的责问,而是贾穆的气势和果决,此刻站在他面前凌厉如刀的人,真是那位因无法出仕而显得有些怯懦的长兄?
“大兄,父亲说……”
“父亲教我们保身,可现在的情况,是你想保身就保得住的?”贾穆毫不客气地打断贾玑。
“看看那些保护我们的人,还剩多少?”
“等他们都战死了,还能指望谁来保护我们?”
“父亲固然惜身,可避无可避时,他何时退缩过?”
“不奋起,唯死耳!”
“莫忘了,父亲刚加入逐鹿领,你之作为,会不会让父亲蒙羞?”
贾玑脑中轰然一震,惶然道:“大兄,我知错了。”
贾穆深深地望了贾玑一眼,点头道:“既知错,做一件事情证明。”
“何事?”
“随我来。”
贾穆带贾玑从山坳里出来,径直来到羌人俘虏处,当着一众将士的面,将佩剑插在泥土中,森然道:“杀了他们。”
贾玑长这么大,他连鸡都没杀过,现在居然让他杀人!
“大兄……”
面无人色的贾玑,可怜巴巴地看着贾穆,希望对方改变主意。
贾穆冷笑道:“不敢?”
“不,不敢。”
“不杀也行,你离开大队,自谋生路,我们不带累赘。”贾穆不为所动。
贾玑汗出如浆,贾穆当着飞军将士的面说出这番话,根本就没留余地,如果他不动手,即便贾穆不赶他走,恐怕他也没脸继续赖在队伍里。想他不过是一介书生,野外生存技能全无,独自一个人在高原闯荡,就算没有羌人追杀,活着回去的机率也无限接近于零,离开大队是万万不行的。可要留下的代价却是杀人,只是想想,贾玑已经觉得很恶心,如何敢下手?
所有飞军都看着贾玑,目光中有轻蔑,有不屑,但就是没有怜悯。
没有怜悯,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出来替他说好话,让大家有台阶可下。
事实上,每个飞军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杀敌对他们而言完全没有障碍,虽说杀俘不怎么光彩,但羌人俘虏毕竟是敌人,死在羌人手中的袍泽很多,再加上身处敌占区,孤立无援,问完口供后把俘虏干掉以免泄漏部队行藏,在飞军看来再正常不过,区别无非是谁下手而已,完全不是问题。
在场的有资格出声劝阻的唯有王平,可王平显然更加尊重贾穆,况且人家长兄训弟,就算方式再粗暴酷烈,王平也不会公然扫贾穆面子。
所以贾玑注定悲摧。
“肃之,可能我们得尽快出发。”不怕事大的王平送上助攻。
贾穆点头,漠然道:“杀不杀?”
可怜的贾玑颤抖着将佩剑从地上拔起,战战兢兢地走到羌人战俘身前,比划了好几次,终究还是不敢下手,以乞求的目光望向贾穆,“大兄……”
“我们走。”贾穆对王平道,大步离开。
“不!”
贾玑呐喊着,手中剑刺进一名羌人俘虏胸口,鲜血飙出,正好喷在贾玑脸上。杀人的恐惧、浓逍的血腥味,让他胃部不可抑制的开始痉挛,而他那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那羌人俘虏惨叫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的贾玑,疯了似的将剑一次次刺出,抽回,再刺……
当一切结束,两名俘虏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没了气息。
贾玑跪在地上干呕,痛哭失声。
“逼得太狠。”王平拍着贾穆的肩。
“总比他死了强。”
“吐得好可怜……”
“我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不去安慰他一下?”王平忽然生出恻隐之心,毕竟贾玑不是军人。
“他现在肯定不想跟我说话,咱们还是合计接下来怎么走吧……”
(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