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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十余柄放平的长戈,骏马长嘶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程立撅翻在地,荡起大片尘土,百姓后撤数步。
扬尘中穿出一声咳嗽,接着便是暴喝传出:“全都将兵器给老夫放下!”
烟尘中,透出一个八尺有余的身影,扶正了发上小冠,横眉冷对而出对着薛治问道:“薛县尊,所为何事?”
薛治看出是程立,便急忙说道:“程先生,这些**对分与的田亩不满,冲击亭舍欲意袭杀本官!”
“放屁!”
百姓中一壮硕青年喝骂道:“分明是你这老儿不将田地分与百姓,徇私枉法。某只是说找长水校尉评评理,乡亲们,他口口声声称我等为**,这骑马老头儿与他认识,分明为一丘之貉,随某杀了他们,我等回去找卜己渠帅!”
百姓群情激奋,亭卒长戈不停回缩,尽管配备了兵器他们仍旧只是亭卒而已,哪个上过战场,被数百暴民围攻已经使他们肝胆俱裂,哪个还敢率先出击,只得不停回缩防线,亭舍的篱笆眼看就要被百姓推倒。
程立面对激愤的百姓屹然不惧,张开双臂喝道:“乡亲们,老夫程立亦是东郡乡人,望诸位将实情说与老夫,老夫为乡亲做主!”
一苍头老者闻言说道:“陛下发诏书赦免我等,我等自是感恩戴德,可县尊有言圣上给我等每户五亩田地,五亩田地能做什么?老夫膝下便有四子三女,五亩地的粮食连一半儿都养不活,长水校尉怎能言而无信不与我等田地啊!”
周围百姓也都附和道:“是啊,长水校尉言而无信!”
程立闻言便皱起眉头,对老者躬身说道:“老丈且息怒,某定为诸位讨个说法。”
说罢,程立扭头对薛治问道:“县尊,某定下的田亩分明是每丁五亩,有六旬老者再加五亩,如今为何是每户五亩,恩?”
程立已经近乎怒不可遏,大声地对薛治质问,他不在乎薛治是县令,尽管他只是长水营中总管后勤的散骑,这是道理的事情。于公向马越献计的是他,制定计划的也是他,这就是他的事情,现在事情出了意外,他必须要薛治给个说法。于私这薛治是受了马越的举荐才当上这个县令,现在却败坏了马越的名声,为人谋而不忠。
最重要的是,百姓南迁是长水营对洛北作战的重中之重,不容改变!
薛治面对程立的喝问不禁后退两步,随后又觉得有辱尊严向前移步说道:“先生,这是这几位黄门的意思,每户五亩,变不得啊。”
“黄门?”程立嗤笑一声,扭头对百姓说道:“乡亲们,实乃奸人作梗,我等之过。自今日起老夫再此监察,每丁五亩,户有六旬老者再加五亩,请乡亲们来我处登记!”
“不可!”薛治身后一无须青年厉声喝道:“常侍的要求岂容汝这老兵可擅自更改?亭卒已通报军司马,片刻之间大军即到,每户五亩不容改变!再敢聚众尔等鸡犬不留!”
“老兵?”程立咬着牙闭上眼睛,猛然挣开拔出身侧汉剑,三尺剑锋转瞬刺入那无须青年胸口,血光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