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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他的胳膊,然后伸手挑起傅御强的下巴,缓缓发问,“傅大长官,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海东青可不欠你的。你想要尽心尽责地当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没必要还顺带拉上我,让我替你当保姆,收拾烂摊子。天下之大,我便是难以独善,那也要逐强者而栖,与强者而交。至于说像你这般的假英雄,真君子,抱歉,我海东青没兴趣!”
语毕,彻底扫了兴致的海东青转身就回了海家营地,虽说没有傅御强的蛰雪舒服,但好在能遮风,能当雪,到不至于说住不好,睡得冷。
午夜时分,回到雪爬犁上的傅御强有些烦闷,身边突然少了海东青有些空落落的不说,之前在雪原之上吹的冷风更让他的体温飙升了上去。吃药不管用,盖被子也不管用,连带着肩膀上的伤口也跟着突突地疼痛了起来。
躺在雪爬犁上翻来覆去的傅御强来来回回在脑海中重复播放之前海东青的话。突然傅长官灵光一现,猛地翻身坐起,牵起嘴角还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一个傻不啦叽的憨笑。
难道之前海东青之所以对他反应如此激烈全都是因为吃醋??
想想这种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嘛,你看看他伤口发炎烧起来了,让海东青照顾却独独瞒着瓠子他们;再后来,甚至为了防止瓠子他们担心起疑,答应和他们出去狩猎打牙祭。这事儿要是换做是他自己估计都得不高兴。毕竟他这区别对待也忒明显了。简直就是在告诉海东青,你不如我曾经的手足兄弟重要,我可以让你伺候我,替我操心,可他们却连一点担心和忧虑都使不得。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傅长官突然老脸一红,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也不知究竟是烧的,还是因为刚刚的那一小段脑补给闹的,干脆打开柜子,寻思着反正今天晚上他估计是再也睡不着了,不如就听海东青的话,好好把身上被狼王咬破的袍子补好,也省得再受风寒,而且说不定还能在海东青那里讨个好。
傅长官因为脑洞开的太大而兴奋的睡不着,相比之下他的脑补对象,海老板则是全然不知傅御强的这一番猜忌与自我说服,他这一夜睡得可谓是相当不错,甚至连个梦都没有做。也是万幸他并不知道傅大长官莫名其妙地自嗨出了什么,否则只怕他这一晚上也甭想安然入睡了。
海东青会为了傅御强吃醋,甚至还生出和傅御强手下的四只小强的争宠之心?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之前海东青之所以恶语相加,气恼不过,全全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看好的合作对象也不过尔尔,难堪大任罢了。既然这个原本的合作对象都要换人了,那之前海东青已然在胸中谋划多时的满盘计划,也都得推翻重来。要知道那些个计划可都海东青的呕心沥血之作,现如今居然因为傅御强这个扶不上墙的的烂泥吧而不得不弃之不用!试想海东青之前所做种种,之前所骂云云,也都能称得上是修养好了。
三日之后,毋牛终于带着小队折返营区,只不过去时的十个人如今只回来了七个,问及原因则是因为遇上了雪崩。折损的三人之中有两人是海家雇工,因此同样死了人的陈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下令队伍拔营重新启程。
队伍由先遣的小队成员轮流带路,总是一路走得平安。海东青除了偶尔下车检查雇工凿冰标注路线之外,便一直呆在海家的雪爬犁上研究那副末世留下的遥感图,并且偶尔趁着夜色,放出夜蝶飞赴最前方寻找最优路径。
就这样队伍一路东行,也不知是之前的衰运耗尽,还是真的得了上天垂怜,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多月里,前方活跃的先遣小队成员虽然一直有损耗,但整支队伍却并没有再受重创,总体实力也得以保存。
眼下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顺利了起来,连带着陶铸和陈仪的脸上偶尔也能见到些许笑容。唯独只有脑补过头,却又拉不下脸,抹不开面子的傅御强,整天郁郁寡欢。他也不是没有让瓠子他们寻找各种借口去叫过海东青住回来,甚至还厚着脸皮亲自提着狍子肉过去试探口风,可每每都事与愿违,遭遇碰壁。海东青的理由总是很多,而且还冠冕堂皇的让傅御强连破绽都找不见。
渐渐的傅御强也发现,海东青对于他似乎是打定了疏远的主意。寒暄可以有,但绝不再开玩笑,狍子肉会收下,但必然会在差人反赠一些食盐,清油。总之有来有往,弄得跟两国邦交似的,疏离却又礼数周到。
憋的傅御强都有些自虐的思念起海东青过去对他的重重挑丨逗戏耍了。
然而就在傅大长官忍无可忍,准备和海东青好好来一场促膝长谈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席卷了整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