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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官大一级压死人,蔡章标就算是柴荣的眼线,也仅仅是眼线罢了,和位高权重的李中易比起来,他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抛弃掉。
这就是做棋子的悲哀!
那位张捕头见了此情此景,被吓得半死,两腿猛的一软,“噗嗵。”跪到了李中易的面前,继续装不认识李中易,小命恐怕不保啊!
小终于不敢装b,李中易的心中并无半分感觉,小太小了,他要折腾的是魏王府的那位郡主小娘子。
这时,宋自强气喘吁吁的奔到门前,颤声报名:“罪官浚仪县县尉宋自强,求见端明公。”
刚才,蔡章标在门前的吃瘪的动静,宋自强听得很真切,有样学样,倒是得心应手。
蔡章标是府衙的属官,李中易是府衙的大老板,胳膊肘难免向内拐一些,免得说出去,他自己面上也无光。
可是,宋自强这个县尉却不同,他是浚仪县的佐贰官,不过李中易直接管辖。
李中易既然有心借张捕头牵连上符茵茵家的大管家,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宋自强。
结果,宋自强在门外跪了半刻钟,李中易始终都没搭理他,一直在和蔡章标说话。
宋自强暗暗懊恼不已,李府君真的生气了,明显是想要收拾他这个小小的芝麻官啊。
开封府是天下第一大府,浚仪县也跟着水涨船高,县令的地位,高于诸州县尉。
宋自强这个县尉,按照朝廷的定制,乃是正九品官。他在整个浚仪县内,也算是非常有头有脸的官员。
可是,和李中易这种二品实权大员比起来,宋自强这种芝麻大的小官,根本就不入流。
就在宋自强跪得两腿发麻,五心烦躁的当口,李中易摆了摆手,示意蔡章标坐下,陪他一起喝酒。
蔡章标不知道李中易玩的是什么花样,却又不敢违拗上官的意思,只得提心吊胆的和王晓同坐到了一起,他侧着半边屁股,楞是没敢坐正。
桌边的张捕头,已经吓得浑身大汗淋漓,宋自强跪下的声响,他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身为朝廷命官的宋自强,都自身难保了,何况区区一介贱吏的张捕头呢?
“小二,速去命掌柜的,取好酒来。”李中易随心所欲的一边喝酒,一边吃菜,蔡章标忐忑不安的陪着他喝酒,却没敢动筷子。
王晓同早就站到了正确的队伍之中,心中没鬼,有啥可怕的,他倒是放开了的心怀,咽下美酒,频频动筷子吃菜。
庆丰楼的掌柜的,眼看着**临头,却只能干瞪眼,毫无解困的办法。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李中易,眨眼间,形势整个逆转。听店小二说,想吞下家产的张捕头,如今成了一条落水之犬,掌柜的自然是喜出望外,欢喜得难以自禁。
掌柜的,刻意压制住满心的欢喜,端着盛酒的托盘,缓步走到李中易的桌边,小心翼翼的说:“这是鄙店珍藏了几十年的老酒头,小人不敢藏私,特为献来给贵人尝尝。”
李中易听出掌柜话里有话,不由莞尔一笑,说:“掌柜的,怎么称呼?”
“有劳贵人动问,小人姓周,名正,字衡光。”周掌柜频频作揖,态度异常恭敬。
李中易听说这位周老板居然还有表字,他暗暗点点头,读过书的商人,和文盲富豪,自然颇有些不同之处。
周正见李中易的态度很温和,他为了表达感激之情,手捧酒壶,主动替李中易,以及在座的蔡章标和王晓同二人,斟了酒。
老话说得好,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其实,指的就是这些人,眼光独到,精通人性,善于察言观色,和他们打交道的草民,几乎就没有不吃亏。
李中易慢慢的饮下杯中酒,等周正再次斟酒的时候,他这才慢慢腾腾的说:“唤宋县尉进来吧。”
宋自强的两腿早就跪麻了,陡然听见李中易的吩咐,他靠着两手的支撑,这才勉强起身,蹒跚着走进室内。
当宋自强看见瘫软地上的张捕头的时候,他立时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两腿依然酸软,猛的抬起右腿,恶狠狠的踢在张捕头的身上。
张捕头做梦都没有料到,平日里没少收他的孝敬的顶头上司,突然对他下狠脚。
促不及防之下,张捕头被踢的翻了好几个跟头,面部狠狠的撞到了坚硬的桌腿之上,差点没痛昏过去。
“哎哟喂。”伴随一声痛叫,眼尖的李云潇分明看见,地上散落着两颗带血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