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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很不适应没有朋友的日子,可不适应也没办法,已经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了,我也不稀罕这样虚假的友谊。
可心里到底有多不好受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夜深人静时躲在厕所哭得有多无助也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从来都是哭了没人安慰的小孩,自己学着成长是我人生中的必修课。
哭过怨过恨过之后,我也只能把自己满心的愤恨委屈不甘都发泄到学习中去。
就算他们都瞧不起我又怎样,他们的成绩没一个人比得上我,我疯了一样地学习,中考时以全校第一的傲人之姿考上了县里的实验高中。
我沾沾自喜,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这个新的大集体中,比我学习好的大有人在,我的成绩只能算是中上游。
学习上不突出,性格也不讨喜,这儿也没人知道我以前那些轰轰烈烈的事,我终于成了小透明。
可我发现其实我不想做这样的人,那我能怎么做?除了改变自己,别无他法。我开始变得活跃善谈,交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朋友,但却是从不跟他们说自己的家庭以及过去的种种,严格遵循‘只交友不交心’的法则。
因为性格好又长得不错,我开始收到情书,但我却再也不会有那种紧张退缩不知该怎么办的感觉了,我会开门见山直接告诉他,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答应,就维持原状,不答应,就散伙。没有了他们,我还是能找到别人做朋友,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你走,自然会有人来,补上那个位置。
高中的生活确实给了我前所未有的畅快,没有交心的朋友又怎样,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日记本,还不用担心背叛的问题。
也许是心境放开的原因,我的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主要是因为我豁的出去脸去问老师,去问同学。
高中的生活让我越来越如鱼得水,在这同时,我也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回家,回到那里,就意味着我的面具我的衣裳都只是摆设,它们早就在多年前被扒了个干净,所有人都见识过我的屈辱与狼狈,没有人会用正常平等的眼神看我。
哪怕在我看来,我的成绩已经足够让我和我妈抬头挺胸地做人了。可是远远不够,大家会说,就算你考上了全县最好的高中又怎样,成绩不上不下,到时候也是上个二三流学校了事。
我不服气,再加上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没有再不发奋图强的理由。
等高考过后,我自己感觉考的不错,只等成绩出来了。母亲是儿女永远的无条件支持者,对于我的自信,我妈自然也是不遗余力地赞美,跟我抱着同样的期盼。
但韩恭田真的很会招人恨,在我成绩出来等通知书的时候,竟然说考上了也不会让我上的,让我早早嫁人,给家里省钱才是。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要我嫁给村长家的傻儿子,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我妈当时情绪一激动就晕了过去,镇上的医院都不收,直接送到了县里,而且这次在医院住了好久,医生都不许出院,我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住院跟以往都不同了,脑海里有个猜测,可又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相信。
等我拿着B大的通知书递给病床上的妈妈时,她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走完了她短暂的三十八岁的生命,只在我耳边留下一句呢喃,‘桔啊,出去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在她垂下手的那一刻,我泪如泉涌,放声大哭,跪在地上都直不起身来,抱着她渐渐冰凉的手,泣不成声,死去活来。
虽然在心里埋怨过她带给我的耻辱,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我而去,而留给我的只是她冰冷青紫的躯体。
她是我的妈妈啊,生我养我的妈妈,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她就这么走了,带走我满心的愧疚与悲恸。
我,韩以桔,从那天起,再也没有妈妈了。
再没有人会提醒我别省钱多吃饭;再没有人会提醒我天冷记得加衣服;再没有人,再也没有了。
妈妈只有一个,谁也无法取代她的位置,可直到她的死亡才让我意识到她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却又太早失去的一部分。
我总是这样,人们都是这样,在失去后才知道它的可贵。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重生的时间也无法选择,所以我注定要遗憾愧疚自责,两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