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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农捂着肚子捂着腿,哪里都痛,两只手根本忙不过来,两眼恶狠狠的盯着颖儿道。
“你还想恶人先告状?哼,那我再附送你几脚,到时候让你给县太爷好好的秀秀你的伤口!”颖儿听见这人死不悔改,竟然嘴硬的还要先去衙门告她,她心里刚刚才消散的那股怒气又“噌噌噌”的往外冒。
叔可忍,婶儿不能忍!不把这混蛋踢得半身残废,他就不知道有些人不能随便惹!
颖儿抬起脚对着田菜农又是一顿乱踹,田二爷见田菜农的样子已经惨不忍睹了,心怕搞出人命来,才躬着背上前拖住颖儿道:“妹子,别打了,搞出人命来就不好了!你随我一起进村,把缘由说与族长听听吧,让他替你断公道!”
颖儿收回悬在半空的脚,回头看了一眼田二爷这个瘦老头,心里暗叹道:这老头挺阴险的啊,她把人都打成这样了,他才看够了戏来劝架,看来这王八蛋跟人结怨的人还不在少数。
“田菜农,你做了啥亏心事儿你自己清楚,你也甭去镇上送菜了,跟二爷我一同回村里找族长吧!”田二爷笑嘻嘻的看着地上的田菜农幸灾乐祸的道。
颖儿听见“田菜农”这个名字,眼前突然一亮,脑海里瞬间飘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儿来。原来是田氏的大哥田菜农,现在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田菜农要骗她了!
田氏被颖儿整治的不轻,后来杨虎又打了她几顿,还把她像畜生一样关在家里,田氏的报应虽是罪有应得,但总有人喜欢挑事儿给田菜农偷偷报了信。田菜农去杨虎家两次,杨虎和杨剑都拦着不让他进屋,还以这是他杨家的家务事把他赶了出来。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是杨颖儿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是她把她堂哥迷得神魂颠倒,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杨虎也给骗住了,所以杨虎一家才敢违背他。
田菜农去过颖儿家几次,但是都是大门紧闭,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屋子破烂的他都不忍直视,去过两次之后没找到颖儿算账,又正值春耕,他也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谁知今天老天开眼,竟然让他在田家村村口看见了杨颖儿和她的病儿子,见她们母子没认出他来,他便生出了歹心。
其实,一切都是田氏咎由自取,而田菜农把他妹子看的太重,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犊子。亏得颖儿跟豆豆今日没事,否则,等百里清尘知晓事情的经过,别说是田菜农,就是杨虎一家也要受田氏那个蠢妇的牵连。
颖儿见有人比她更希望田菜农受罪,她就把这个顺水人情送掉吧。反正她已经把人揍得鼻青脸肿、四肢不便了,她心情舒畅了,便不想在跟着瞎掺和了。
“这位老爷爷,我就不跟你去找族长了,这人心术不正,心思歹毒,就有劳你把他交给族长吧。”颖儿一脸的笑意完全有刻意讨好之嫌,笑嘻嘻的接着说道,“我本是带儿子来上学堂的,不料走错了路,不知老爷爷可告知正确的路?”
田二爷见颖儿有心讨好,而他有巴不得将田菜农“捉拿归案”,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实在是太好不过了。菊花脸笑成了包子褶,声音喜悦的道:“这细伢子天庭饱满,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学堂沿着右手边这条大路进去,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多谢老爷爷!”
颖儿脸都笑的有些僵硬了,自己谢过了田二爷还不算,还拉着心神未定的豆豆向他道了谢,才牵着儿子朝右手边的大路走去。
幸亏有人暗地里救了她们,要不然,指不定她们母子俩已经葬生狼腹了。
田二爷见颖儿母子走远了,才伸腿碰了碰太菜农,一脸幸灾乐祸的道:“大侄子,要二爷搀着你走吗?”
“哼,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田菜农不屑!哎哟…”田菜农坐在地上,恶狠狠的又瞪了田二爷两眼,结果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
“哼,都被打成这样了,嘴巴还这臭,真不是知道你这辈子是不是吃茅坑里的屎过的日子!”田二爷冷嗤了田菜农两句,挑起了担子往回走。
“田菜农,你还不快点跟上,是不是想罪加一等啊!”田二爷都走出好长一段了,见太菜农还坐在地上没动,菊花脸立马拉了下来,气冲冲的吼道。
田菜农又揉了揉火辣辣的腿,暗骂了颖儿几句,听见田二爷又在唤他,才磨磨蹭蹭的起身去挑菜篮子。
颖儿出手快很准,每一下都打在或是踢在田菜农的关节处。田菜农挑着菜篮子一瘸一拐的跟在田二爷身后,一路诅咒着颖儿往回走。
颖儿和豆豆走到学堂时,正好碰见学生下课,三五成群的在空地上玩耍。
豆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细伢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之前的阴郁瞬间被欣喜替代,小脸含笑,两眼泛着兴奋的光芒。
颖儿来这里以后,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细伢子细妹子,或者说的准确点,是第一次进古代的学堂。
空地上玩耍的细伢子细妹子见有陌生的细伢子来,纷纷放下手里的玩具,朝豆豆跑了过来,友好的围着豆豆问东问西。
“我叫王齐,是学堂里中一班的学生,你是来学堂上学的吗?你多大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个叫王齐的细伢子长得很清瘦,但五官很端正,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他自我介绍的时候,颖儿见他上颚的门牙缺了两颗,心道这细伢子已经在开始换牙了,难怪他说话的时候有点漏风,唾沫都溅到她手背上了。
“我学名叫百里晨曦,小名叫豆豆,你们可以叫我豆豆!”豆豆很专业的报了自己的学名,然后又爆了自己的小名!
百里晨曦这个名字,豆豆也是在昨晚上才知道的。颖儿凭着杨颖儿的记忆,把豆豆的名字从埋藏很深的心里找了出来。
颖儿从杨颖儿的记忆中知晓,她的丈夫也就是肃王爷,在跟她成亲的第二天早上便猝死了。老太妃悲痛欲绝,指责是杨颖儿克死了肃王爷百里清尘,在她得知肃王爷死讯的同一时刻,被老太妃禁足到了一座偏离肃王府主殿的院子,任其自生自灭。
可是没想到,两个月后,杨颖儿被下人发现晕倒在院子里,下身还有点见红,急忙禀报了老太妃。老太妃心里有些不乐意的请了郎中替杨颖儿诊脉,发现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老太妃推算了日子,心里一喜,知道儿子还有血脉留下,便把杨颖儿接回了肃王府的另一座院子里住着,派了下人伺候着。
杨颖儿生产之时,正是黎明破晓之时。豆豆“哇”的哭出声时,地平线下的太阳冉冉升起。
因他出生在晨曦之时,老太妃便替他取名百里晨曦。
后来,豆豆又患了肺痨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太医也束手无策。杨颖儿每日在府里守着豆豆哭哭啼啼,老太妃心里的那股恨意在被挑唆之后,又爆发出来。她见豆豆也没有了活下来的希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母子二人赶出了肃王府。
从此以后,百里晨曦这个名字便被深埋在杨颖儿的记忆里。
还是前几日,颖儿考虑着豆豆上学不能用豆豆这个名字,准备给他取名字时,她才从内心深处挖掘出了百里晨曦这个名字,这个本该属于豆豆的真名。
“哇塞,豆豆,你姓百里啊,我们东邑国的皇族就姓百里呢!你真幸运!”一个细妹子惊叫出声,看着豆豆的小脸满是崇拜之色。能跟国家的君主一个姓氏,那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啊!
“豆豆,我叫刘思媛,你可以叫我媛媛!”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田大光!”
“我叫何小同!”
“我叫田源!”
“还有我、还有我…”
豆豆还没见到学堂里的夫子,也未成为这里的学子,但已经结交了一大片的新同学和新朋友!
颖儿拍了拍手掌,然后让身边的细伢子细妹子安静下来。细伢子和细妹子们见到颖儿这么漂亮的阿姨,小脸都笑开了花,连平日里最调皮的细伢子也安静下来,安静的看着颖儿!
“小朋友们,你们想不想和豆豆一起上学啊?”
“想!”
小朋友们异口同声的答道,开心的又蹦又跳!
“那杨阿姨现在带豆豆去找夫子,请夫子收他为学堂的学生好不好?”
“好!”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喊声。
豆豆对大伙儿友好的笑笑,咧着嘴开心极了。
颖儿问了学堂夫子现在在哪儿,细伢子们又同时指向学堂。颖儿向他们道谢了,牵着豆豆去找夫子。
学堂里的夫子田旭水是田家村的一个秀才,考到秀才之后,在学业上便停滞不前,多次名落孙山。他心里郁结难消,便回了田家村过清苦的日子,想就此了结一生。
后来,田家村办学堂,族长考虑到他是田家村唯一的一个秀才,便特意去他家下帖子请他,想让他出一份力传授这些细伢子的功课。
起初的时候,田旭水并没有答应。他一直为自己多次名落孙山耿耿于怀,钻进了死胡同里钻不出来。田族长不忍他就此埋没,便三顾茅庐,苦口婆心的劝慰了他一番。
他既然还有入世为官的愿望,自己又达不到,为何不等将来桃李满天下的时候,被那些考上举人的老爷们唤他一声夫子呢?看着名满天下,这样的胸怀不是更宽广么?
田旭水豁然开朗,解开了胸中的郁结,特意上门感谢族长的劝慰,然后出任这所学堂唯一的夫子!
田夫子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便站在窗口探头查看。所以,当颖儿牵着豆豆进教室找他的时候,他一点没有惊讶之色。
颖儿的外貌很出众,足以引起陌生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豆豆小小年纪,也是长得俊俏可爱的很,在细伢子堆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一个。而田夫子的目光却没在她们母子脸上停留超过三秒钟。
“夫子,你好,我是百里晨曦的娘亲,听说这学堂收四岁以上的细伢子,并且也收外村人的细伢子,所以我今日特意带来他报名!”颖儿露出一个得体的笑意,把来此的目的说的清清楚楚。
田夫子点点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小眼睛瞄着豆豆道,“你可会识字?可会背诗?”
豆豆看了颖儿一眼,见颖儿对他鼓励的点点头,他回头看向田夫子点点头,朗声道:“我除了会识字,会背诗,还会识药名,识药材,背药方子!”
田夫子有些意外,这细伢子一点不怯生,光是这一点便赢得了他的好感。花白的胡子随着他动嘴,一抖一抖的,略带惊喜的道:“哦?这么厉害?那夫子我考考你可好?”
豆豆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点点头,“请夫子出题!”
田夫子见他这么懂礼貌,心里对豆豆更是满意。这样既不怯生,又懂礼貌的细伢子,倒是不像是村里的来的。刚刚这年轻的妹子说他叫什么百里晨曦,百里…百里…难道他是皇族中人?
田夫子在心里计较了一番,真不知道这细伢子姓“百里”是不是偶然。他怕收了流落在外的皇亲贵族将来替田家村惹来麻烦,但让他拒绝这么聪敏伶俐的细伢子,他又有些舍不得。
这细伢子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必定飞黄腾达!
“你既然会背诗,那你就随意的背一首。若是令我满意,夫子我就收了你这个学生!”
“谢夫子!”豆豆连忙见缝插针,嘴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你现在还没通过测试,还不是这个学堂的学生,所以你还不能叫我夫子!”田夫子摇了摇手里的戒尺,严肃的道。
豆豆会心的一笑,自信满满的道:“我一定会成为这里的学生的,然后可以很大声的叫你一声夫子!”
颖儿在一旁连连点头,满眼都是赞赏的的表情,果然是她的儿子,无论是天赋还是长相,那都是一等一的!
“豆豆加油,豆豆加油…”
“豆豆加油…”
“豆豆…”
那些细伢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了门口和窗户边上,一声声的唤着豆豆,替他加油打气。
豆豆露出一个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环视了众同学一眼,然后回头看着田夫子,朗声问道,“夫子,你可是说话算话?”
“放肆!”田夫子佯装一怒,戒尺敲打在课桌上,动了动嘴皮子道:“夫子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只要你背出一首诗,夫子便收你为徒!”
外面的细伢子见田夫子沉着脸,吓得一窝蜂的跑了。他们一惊替豆豆加油打气了,他肯定能留下来的。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豆豆一字一句的念完,每一个字都咬的清清楚楚,却把田夫子给听呆了。
好诗!好诗!
这是哪位大家的佳作,足以流芳百世啊!
“不知这首佳作是哪位大诗人的佳作啊?”田夫子惊喜的出声问道。
他读过那么多古籍,拜读过那么多大家的佳作,但是绝对没有见过这首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豆豆嘿嘿的笑的出声儿来,夫子竟然问谁做的这诗,他怎么会知晓?不过,他娘肯定知道,是他娘教给他众多诗中的一首而已!
“难道是你自己作的?”田夫子见豆豆傻笑不回答,误以为是豆豆所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
颖儿看了一眼豆豆,也将田夫子激动的表情全部纳入眼底,若是她在不吭声,这田夫子指不定把她儿子给吃了。
“田夫子,这诗是一名隐士流传下来的,不被人熟知。这位隐士流传下的手稿也极少,所以,可能你不知道而已。这诗并不是豆豆所作!”
“隐士?”田夫子一脸震惊,究竟哪位隐士有如此才情啊?真是遗憾,他不能听闻他的名讳。
“夫子,我可过关了?”豆豆拉住田夫子的宽大的袖子撒娇的摇啊摇,露出小虎牙问道。
田夫子从震惊中回神,看了豆豆两眼,连连点头道,“过关了,明日便来上学吧!但是,你可是要记住了,千万不能迟到,否则,戒尺伺候!”
“知道啦!娘,我通过了!”
“嗯,豆豆真棒!”
“哦,豆豆通过了,豆豆通过了…”
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沸腾之声,细伢子细妹子们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手牵手的拉在一起,欢喜的在外又蹦又跳。豆豆向颖儿请示了一声,得到允许后便加入了他们,一阵阵欢歌笑语从学堂里传出,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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