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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世子妃怎知自己说的就是公道话,这万一帮错了人,啧啧,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南宫桓嗤笑了一声,心里也是越发恼怒这看着丝毫不让的谢玉,这人简直是他的克星,哪哪都有她。
“不劳南宫公子费心,眼下锦绣阁眼看着都散了,您还有闲情在这勾搭太子妃的丫头,这心怀气度,一般的商家可都是望尘莫及呢?”没好气的瞪了南宫桓一眼,她弯着唇角,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众人一阵脸色微变。
司空远眼见她没好气的转过头去,不禁攥着扇子微微笑了起来,看来今天这丫头真是给气的炸毛了。
也对,哪个酒楼里将近一半的下人都倒戈相向,东家不得气个吐血才怪。
“大人,来了。”两个小二将一个竹筐子抬进了大厅,众人果真鼻尖都窜上一股子恶臭来,一时间嫌恶的捂着口鼻,却偏偏又想知道这事情到底如何收场,因而不管是厅内站着的公子小姐,门外围着的普通百姓,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人率先离去。
“大人,孙五他们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草民有愧,替这黑心的东家坑害百姓。”一个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京兆尹的身前,玉如意已经是第一时间朝着谢玉开口道:“世子妃,这一位是采办肉食的李管事。”
谢玉点了一下头,心口郁结了一股气,饶是她早有预见,也没料到这酒楼里四个小二,两个采办管事,一个厨师都第一时间倒戈,心里涌起了一阵无力感,她稳了稳心神,朝着玉如意开口道:“既然如此,老板娘不妨将这酒楼里所有人都请来问一问。”
“嗯。”玉如意眼下已经完全以她唯命是从了,不一会儿,将楼上后院所有的人全部给请了下来。
谁料这后来的一帮人却是对着刚才几人众口一词的一阵指责,同样是信誓旦旦宣称这酒楼里酒菜干净卫生,毫无以次充好的情况。
只是无奈,这两个采办肉食的管事却是毫不松口,一时间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过很明显,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人占了大多数。
京兆尹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谢玉,期期艾艾道:“世子妃,这夜已经深了,这些人还是让下官统一收押,慢慢查证,世子妃操劳半日,还是回府好生歇息才好。”
“就是,妹妹这半天也没见问出个什么结果来,依我看,还是不要妨碍大人办案的好。”沈淑兰立了半晌,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谢玉目光却是逡巡一周,语气里已经听不出喜怒,淡淡道:“你们之中,可是有人要反悔的,还是依旧各持己见,坚持自己原来的说话。”
“小人以人格担保,刚才所言绝对一句假话也没有。”这开口的正是刚才态度最强硬的那个小二,谢玉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突然语气十分疲倦的朝身后唤了一声:“青亭。”
“属下在。”青亭应声上前,谢玉已经伸手朝刚才开口的小二道:“去,用癞蛤蟆给我堵了他的嘴,听着耳朵疼。”
“世子妃,你不能对小人动用私刑!”那小二失声控诉一声,谢玉已经是掏了掏耳朵,一脸温柔的笑着朝向京兆尹开口道:“大人,这人的声音实在尖利,吵得本世子妃很是心烦,堵了他的嘴而已,可算得上动用私刑?”
“汗,这自然是不算的,世子妃请便,请便。”京兆尹眼下算是明白了,这世子妃今天可是打定主意要替这一对小商贩主持公道,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南宫桓,又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太子妃,他已经打定主意做一个打酱油的判官了。
这司空律爱惜脸面,这一桩事原本就是南宫桓用银钱拜托到了他府上,一来是笃定这小商贩没背景,二来是看在他的后台太子爷的脸面上,他才愿意出动官差,替他办了这差事。
可眼下,这世子妃小祖宗都插了手,世子爷虽说一直淡淡的站在一边,可一直揽在世子妃腰间的一只手就是她最有利的支持啊。
更别说,后面跟着看热闹的刑部苏侍郎,六公主司空锦和尊贵的宁王殿下,这哪个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很明显,大伙都是爱极了这楼里的酒菜,若是就此糊涂的结果了他们,可真说不清这几位祖宗会不会甩脸子给自己看,所以,素来最会看眼色的京兆尹大人明哲保身了。
青亭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默默上前,表面淡定内心汹涌的伸手捏了一只癞蛤蟆,二话不说一只手捏了那小二的腮帮子,将整只散发着恶臭的癞蛤蟆塞到了他嘴巴里,然后,旋风一般的跑出中门洗手去鸟。
谢玉眼见那小二面色难看到极点,嘴巴鼓得老大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里痛快了许多,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两个采买肉类的管事道:“刚才大伙可是说了死老鼠,臭虫,死麻雀许多种呢,眼下只有癞蛤蟆这么一种,如何服众,这五花八门的菜品不可能都是用癞蛤蟆做出来的吧,张师傅,你厨艺了得,你怎么看?”
“世,世子妃,今天是癞蛤蟆和一些还算新鲜的肉类搀着做的,我,我……”这厨师似乎也没想到这突然会问到自己身上,看着她一阵结巴。
“剩下这两位也是掌勺师傅吧,你们怎么说?”谢玉看着他冷冷一笑,倒是并未多言,又将话题引到了其他两人身上。
这两人原本就是青栎从江州那边调过来的,自然知道这醉仙楼背后真正的东家正是眼前这看着不过二八年华的世子妃,敛了心神,语气恭敬道:“这些人纯粹是无稽之谈,这百般指控也是无中生有,今日所用的鸡鸭鱼虾原本都是新鲜十足,早上采办的,刚才杀了一条鱼,眼下那鳞片和血水还在盆子里来不及倒掉呢。”
“哦?”谢玉扬了扬眉,朝着边上一个小二道:“去,将盆子端进来大伙瞧瞧,若是有其他什么刚杀了宰了的,也可以顺带弄了来。”
“是。”那小二是个耿直性子的,原本就觉得酒楼遭受这一通无妄之灾让人十分愤慨,利落的应了声,急匆匆跑回去在后厨里端了一个盆出来,又急匆匆跑回去,牵出一只嘎嘎乱叫的老母鸡,顺带着还提着几只张牙舞爪的青虾。
这原本南宫桓就打着直接定罪拖走的主意,这后厨他自然是全部收买不了,也只有这大厅里四个小二是最有利的证人,其中那个刚刚嘴里被塞了癞蛤蟆的正是因为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妄想着多拿一点银钱,才最为卖力。
“呦,本王就说呢,这哪个厨师能将死物做出那般味道,得算得上天下第一厨了,弄了半天还是这些活蹦乱跳的东西,啧啧,少了点意思。”司空远优哉游哉的坐到了边上一条长凳上,啧啧叹了两声。
似乎,没有吃到癞蛤蟆对他来说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情。
谢玉瞅着他装模做样的神色笑了两声,看了江溯流一眼,又是朝着身后唤了一声:“青禾。”
“属下在。”青禾有点神色悻悻的。
“将这一盆东西好好的给张师傅灌下去,想来这味道会让人终生难忘了。”
她手指的正是鱼鳞混着鱼肠的一盆血水,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江溯流清淡好看的眉眼蹙了蹙,唇角不自觉微微抽了一下,别过头去。
“愣着干嘛,没听见我说话么?”眼见青禾站在水盆前愣了一下,谢玉白了他一眼催促道。
这边上站着的其他人齐齐不忍直视了,那中年厨师已经对着京兆尹的方向磕头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你怎么能眼看着世子妃如此的折磨我们?”
“咳咳。”京兆尹轻咳了两嗓子,当做没听见。
青禾脚步逼近,边上两个没有倒戈的小二似乎极为解气,腾地从地上站起身子来,就按着他的脑袋扣开他的嘴,青禾将盆子倾斜了一个弧度,众人只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那血水流了他一脸,鱼鳞和血泡挂的满身都是,“呕”的几声,这下彻底有小姐忍不住了,跑到角落里拿着帕子吐了起来。
“一直灌,灌到他肯说实话为止。”谢玉毫不容情的吩咐了一声,冲着边上几个看的目瞪口呆的小二出声道:“都不要闲着,去后厨找找,还有什么好东西,都统统找出来,让这一个两个满口喷粪,今天本世子妃心情好,就专门在这里主持公道了。”
“小的遵命。”剩下几个小二也是旋风一样跑了出去,不一会就端着盆盆罐罐回了来,对着那此刻已经大惊失色的几个小二血呀肉呀五花八门的灌,顺带着那长长的鸡毛在他们的喉咙里好好地挠了挠,不到一刻钟工夫,两个小二哇的一声吐得昏天暗地,开口求饶的:“小的错了,小的错了,东家饶命,世子妃饶命啊,说,小的什么都说,绝对不敢再欺瞒半句。”
谢玉挑眉看他,那小二已经言语含糊道:“这都是有人给了银钱教给我们的说辞,每人都有五十两银子,小的一时财迷心窍,背叛东家,小的该死啊。”
那小二不知是难受的还是难过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边上几个人触景生情,又实在被折磨的不行,也是一道伏地求饶,众人一时间唏嘘万千,嘀嘀咕咕交头接耳的议论。
“谁给你们的钱?”谢玉眼尾扫了南宫桓的方向,耐着性子询问。
“不知道啊,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一个人。”
“长相衣着可还记得?”谢玉不依不饶。
“这……”几个小二对看一眼,目光落在身前血肉狼藉的地面上,连连磕头应声。
“青影?”谢玉满意的冲着外面开口,等青影到了近前,嘱咐道:“带下去画像,画完了交给京兆尹大人,想来大人定然会将这种卑鄙小人捉拿入狱。”
“当然,当然。”京兆尹变成了磕头虫。
地上原本抱着肚子喊疼的一众人似乎也是被这场面给震惊到,一个两个看的张口结舌都忘了腹痛,等再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谢玉的目光落在那胡子花白的大夫身上,大夫悻悻的垂着头,目光闪躲,明显欲言又止。
谢玉淡笑着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地上那些还没有灌完的盆盆罐罐上,老大夫已经是连连开口道:“世子妃容禀,这些人身体康健,均是十分正常,并无任何不妥。”
“哦?”谢玉似乎不相信一般拖着尾音质疑道:“这一个个痛的死去活来的,你说他们没病?”
“草民先前有错,不敢再妄言。”老大夫神色带了些羞愧,可见并未良心泯灭。
谢玉不再看他,慢悠悠从头上拔下一支镂空雕花的金簪来,走到那刚才痛晕过去的男子身边蹲下,瞧见他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抖,淡淡一笑,突然出手,将金簪直接刺/入他胳膊里,那男子“啊”的一声大叫跳起身来,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发出一阵哄笑之声。
“怎么,谁还要继续装下去?”谢玉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抬脚顺便踢了踢自己脚前的两个人,地上打滚的男女老少顿时一个两个哭喊不下去,接二连三的站起了神色,面色讪讪的缩在一边。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是多少钱?”
“姐姐,我们是二十两。”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擦干了眼泪,笑嘻嘻的蹦跳着说了一句,好似自己刚才完全是做了一场游戏,他边上的老妇人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护得紧紧地,一副害怕谢玉要伤害他的样子。
“哦?二十两银子,让你们进来打个滚哭一场?”谢玉看着眼前这眼神澄澈,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可不是,比捉迷藏还有意思呢,那哥哥说了,要是哭得好,还要再奖励给我十两银子呢?姐姐你说我刚才哭的好不好?”那小男孩完全不像老妇人一般畏畏缩缩,声音清亮说的饶有兴趣,澄澈的眼珠子一眨一眨的,看着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一边青字辈的护卫看着自家世子妃刚才还染着怒气的一张脸此刻完全是笑意遍染,心中暗道:“果真,世子妃就是和这些缺心眼的比较投缘。”
“你叫什么名字?”谢玉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想起了府里那两颗小脑袋,一时间心里软软的,浑身散发着母性的温柔,原本怀孕以后略显丰腴的脸颊还是肉肉的,整个人突然看着就十分柔和,静静地看着那小男孩含笑发问,不光是江溯流,连一直瞧着她的司空远也是有些看痴了。
记忆中,母妃就是这样温柔似水的样子呢?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刁蛮丫头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的一面呢?
她那般温柔的笑着,眉眼弯弯的,微微歪着脑袋,即便现在整个人还有点产后的肉感,可完全不影响她的美丽,反倒是因为在屋子里呆的久了,一张小脸蛋越发显得白/皙而干净,肌肤泛着白瓷一般动人的光泽,越发衬得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黑亮生动,单是看着,他已经,无法移开视线了。
他突然想到许久以前自己醉酒那一次,神思涣散的一路到了宜春院,一只温柔的手替他醒酒,他迷糊间怔忪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张生动娇俏的脸庞,这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定定的看了一小会,似乎是卸了防备轻笑着说了一声:“呵,是你啊……”
当时她已经嫁作人妇,当时他不过是刚刚留意上她,可鬼使神差的,竟然醉眼朦胧的看见了这样的眉眼,将紫黛错认成了她,有了那一/夜极为荒唐的情动。
那个时候,自己根本还没有要想和她怎么样啊,也许,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心思单纯,直来直往,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双澄澈通透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你面前。
那样简单的一个人,所以,她有着可以让自己完全卸下防备的本事……
司空远看着她,两人不过几步之遥,却似乎,早已经隔上了千山万水,已经有一个男人将她珍若至宝,他并不比那个男人差,可他比他迟了一步,这一步决定了所有。
他可以全然拥有她,自己却,永远是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看客而已,他这般苦笑一声,抬眼就瞧见那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似乎也被她无比温柔的神色吸引到,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期待,忘了答话。
“哈,怎么还不会说话了?”谢玉看着小男孩傻傻的表情心里一乐,语气里带着打趣的又问了一句。
“狗蛋,姐姐我叫狗蛋。”小男孩回过神来,挣开了老妇人的手,兴高采烈的自我介绍。
“噗……”谢玉身后的青影青栎同时喷笑出声,那小男孩有些羞涩的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