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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头的似梦,尧夕也心知就算再问也得不到回答,许是撵到石块,马车突兀的偏了一下,就在这一瞬,尧夕抱着飞花一跃冲出了马车,同时喊道:“暗卫可在?”
十几条黑色的身影从黑夜中冲出,几人迎向那些马车上的侍卫,几人迎向尧夕两人!
而同一时间,前方的黑暗中,之间一条条人影也从这边奔了过来,冲向暗卫,想来是敌人埋伏的力量;
眼看着就要冲破,黑衣人便可护住尧夕,突兀的,一条彩带从马车上射出,直奔尧夕,彩带上的力量就连现在算是半个高手的尧夕也抗衡不得,眼看彩带就要缠住两人,尧夕咬牙将手中的飞花朝暗卫丢了过去,大喝道:“接住她,快走!”
刚将飞花丢出去的瞬间,彩带便缠在尧夕的腰间。
“小姐!”暗卫领头者不欲将尧夕丢下,冲向尧夕,手中的长剑脱手,砍向彩带!
明明是柔软的彩带,长剑砍在上面却发出金属的声音,同时,彩带另一头用力,原本快要接近的尧夕生生被扯了下去!
看了一眼前方冲过来的黑衣大部队,尧夕朝暗卫领头摇摇头:“快走,去找我爹!”
下一秒,彩带一拉,便将她扯了回去!
敌方人数众多,看着样的情况,尧夕果断的让暗卫离开,而她也再次被似梦的彩带裹进了马车!
马车中,尧夕看着似梦认真道:“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和柔弱的似梦,竟是个高手!”
似梦垂着头,没说话,却也没解开绑着尧夕的彩带!
尧夕也没在说话,彩带的力量不大,但却将尧夕裹得紧紧的,根本动不了。
见此,尧夕背靠在马车壁上,精致的面容上有些疲惫,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对面的窗帘,怔怔的发呆,发呆,似乎从中州回来之后便是尧夕比较常做的事!
而同一时间,一座精致的庄园,尧青,范海维,吴浩明,新任尚书等大量官员聚在一起,拉拉家常,说说话,商量着朝堂之上的一些提议。
紫薇殿,凤繁烁,伊祁清殇和上官穆惜围坐在桌前,此时的凤繁烁没有往日的龙霸之气。
“表哥,以后别在将自己置身危险了,你应知你对天枢的重要性,这几年,若不是你,只怕整个天枢,我根本撑不下来,你若有事,我又该怎么做呢?”在私下,凤繁烁依旧喜欢喊伊祁清殇表哥,而他的语气有着亲近之感,就像亲人一般。
伊祁清殇端起茶杯,悠悠喝着茶,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
凤繁烁看了他一眼,奇怪问道:“表哥,你可是有心事?难得见你这般样子!”
伊祁清殇摇摇头,放下杯子抬起头,看着凤繁烁缓缓道:“皇上,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知道他的意思,凤繁烁垂下头,低声道“我知道,终有一天你是会离开的,你来着,为的是帮我,更是为了夏侯天掣,我不该依赖于你!”说到这,凤繁烁猛然抬头,凤眸有些坚决:
“可是允之,现在的我,只能依赖于你,你知道的,夏侯这三年未对天枢开战,一是因为你和他的约定,还有一点,便是他对我们有所顾忌,你我之间没有顾忌,而天穆国君却很是忌惮夏侯的势力,夏侯怕开战时他去了战场天穆国君在他后面捅刀子!
所以,只要天枢还有你,还有我,短时期内他不会出兵,他需要时间来调节天穆的一切,我们需要时间来布置一切!这是三年来相对平静的原因。”
伊祁清殇点点头,眼中有丝欣慰:“皇上能看到这点也算不错,但是…”
说到这,伊祁清殇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清冷的弯月道:“还有一个夏侯忌惮的原因,你可知是什么?”
凤繁烁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我想不出还有什么!”
伊祁清殇看了他一眼,轻缓的声音如同今夜的夜色般清凉:“还有一点,便是民心。所谓国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民心所向,便是国盛,民心所背,便是国衰。
你可是觉得天穆国力强大,天齐被归并,人口充足,物资丰富,而天枢在天穆的压力下岌岌可危,经过战争千疮百孔?”
“是!”凤繁烁眼中有着苦涩和担忧,作为国君,这一刻的他有种负重不堪的感觉,于危难之间挑起整个重担,让原本年轻的他,眉宇间已经有了些微的皱褶,这是重压之下积攒而成。
“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伊祁清殇转身,背靠着窗户,认真的看着凤繁烁,悠悠道:“你看的只是表面而已,实际上,若是现在开战,天枢不一定输!
天穆是国力强大,吞并天齐,然而,正是因为它的强大,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亦或者是高层,反而少了一种凝集力,多了一些懒散,他们便会想,天幕这么大一个国家,又吞并了天齐,这样的国力,对天枢,怎么可能会输,抱着这样的心理,国民之间,反而没有了凝聚力,
加之被吞并的天齐百姓,很多都受到了奴役歧视的命运,他们对天穆心底充满了痛恨,你说,若是真的发生了战争,天枢兵力无论到了何处,至少这一部分天齐人不会帮天穆!
再观天枢百姓,你看到了什么?”
凤繁烁自伊祁清殇开口,便心底一怔,细细思考着伊祁清殇的话语,心中大悟,接口道:“看到了一种团结的精神,是啊,在天穆的重压之下,反而将天枢士兵和百姓们的心都聚到了一起,谁也不想成为亡国奴,特别是看到天齐百姓的下场之后,士兵们在战场上,虽然人数不如天穆,却比天穆士兵多了血性,愿意为了守护国家而豁出性命,
而天枢百姓…”说到这,凤繁烁看着伊祁清殇道:“单单从这一次中州的事,便可看出,百姓们心中都有着天枢,就连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东村村民,再遇到那样危机的时候,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全,不是如何逃离,而是如何让允之安全,宁可自己死,也要助你离开,因为你是天枢的顶梁柱,是天枢的神。
是,天枢虽然国力不如天穆,物资不如天穆,但是却如同一块铁板,国民们心都连在一起!”
说到这,凤繁烁一直以来似乎被压得不清的重任,松了打扮,凤眸看着伊祁清殇,有着敬佩,有着一丝感激:“允之,谢谢你,是你点醒了我,一直以来用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明白如何为君,也是你的到来,让天枢抗下天穆这个重压,凝聚在一起。”
伊祁清殇淡淡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并没有多少能教你,一切都要看你自己!”顿了顿,他转身看着月色道:“这一次的扫荡,你可以根据那些被扫出来的线路,顺藤摸瓜,将他们的奸细网翻出来,大战即将开始,攘外必先安内,这些鱼,是该收拾了!”
说完,转头看向顾隐寒道:“隐寒,我们走!”
凤繁烁看着伊祁清殇的背影,犹豫着开口:“允之,你和尧夕…一直和你有传闻的那个女子真的是尧夕?”
伊祁清殇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对我的私事也关心?”
“哼,我只是怕会毁了你的形象,问问而已!”凤繁烁甩袖,脸恼怒的转朝一边!
伊祁清殇转回头,继续走:“那就多谢皇上关心了!”
看着伊祁清殇的背影,凤繁烁眯着凤眼,眸中隐晦复杂,喃喃自语:“那个神秘女子真的会是尧夕吗…”
——
黑夜中,一辆马车缓缓驶向了蜘蛛巷,最终停在了一座破败的门房,似梦拉着尧夕进了屋,里面有着另外一个黑衣人,看到他们进来,粗哑的嗓音对着似梦道:“76号,这次做的不错,你可以下去了!”
似梦看了尧夕一眼,那眼神有些空洞,点点头,便出了门。
黑衣人看了被绑着的尧夕一眼,转身朝房里堆积着废柴的地方,拨开一部分,掀开一块大石板,最终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道!
他转身粗鲁的一把将尧夕拉到洞口,粗哑着嗓子:“下去!”
尧夕淡淡瞥了他一眼,看了看接着洞口的石梯,抬步向下,黑衣人点了火把,跟在她后面,进去之后再次将石板放好。
黑暗的暗道,有股发霉的味道,洞内有些潮湿,一路想着东面延伸,似乎是出了城,暗道中只有尧夕两人的脚步声和回声,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些让人惊悚。
这一刻,尧夕忽然想起了当初在万寿山上的那条暗道,和这条是那般的相似,潮湿狭窄黑暗,然而,那个时候因为有那个男子牵着她,她心底没有丝毫的恐惧,只觉安心。
随即,尧夕苦笑,真的是,当喜欢上一个人,即便离开他,在相似的环境,都会自然而然的想起他的一切,明明刻钟之前才见过,此时思念似泉涌,终是止不住!
该要怎样,才能够减淡这样的思念呢?
“快走!”后面的黑衣人见尧夕速度慢了下来,顿时推了她一把,脚底的石头潮湿,有着霉菌,尧夕又被绑着,一时失了平衡,便一下摔倒在地,脸颊蹭在地面上,一下就蹭破了皮,血便涌了上来!
黑衣人踹了尧夕一脚,哼道:“真是没用!”
见她被绑着,起不来,伸手将她拎了起来,冷冷道:“走快点!”
尧夕抬起头,对脸颊的伤口好似没有感觉,一脸的平静。扫了一眼黑衣男子,似乎这一刻才认真的记住男子,最终在他的左手顿了顿,看到他有六指,随后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继续朝前走。
见她一脸的淡然,男子脸上不悦,冷声骂道:“看什么看,都已经是阶下囚了,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尧夕,哼,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去到那里,只怕过不了几天就死了!”
正说着,暗道转了个弯,便看到光亮!
男子说完话,便拿出一块面巾粗鲁的系在尧夕眼上。
然后拽着裹着她的彩带,拖着她往前走。
眼前一片黑暗,脚下凹凸不平,尧夕走的有些踉跄。
黑暗中,尧夕感觉到了微凉的夜风,闻到了一股花香,暗中微微记着出了洞口便往北面走,走了盏茶功夫,似乎又进了一个暗道,出了暗道,有阶梯往下,阶梯总共有一百三十八步,下面一股臭味,之后便没了动静。
眼上的黑巾被拿了下来,尧夕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一片浑浊水面,水面之上建立了一座座木质的岸塔,有护卫持刀或坐或立于其上,每个岸塔之下有五根粗壮的木桩,木桩直插水底,支撑着岸塔,
而一些木桩上绑着一个个看不清容貌半死不活的人,想来是这个水牢的囚犯,囚犯下半身被泡在水中,上半身露在水面,而刚闻到的臭味便是很多囚犯被泡烂的下半身散发出来的。
尧夕看着这样的场景,心底有些反胃,同时也在猜测劫持自己的到底是谁!
领着尧夕过来的黑衣人点了尧夕的穴道,将彩带解下,朝着左边角落岸塔上的两个护卫道:“将她绑了沉下去,记得解开她的穴道,让她好好享受!”
“哈哈,老陈,这次来的这个娘们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你看,哥们几个天天在这下面,好久没尝到女人味了…”那两个男子猥琐谄媚的看向黑衣人,眼神淫秽的看向尧夕。
黑衣人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收起你们那些心思,你以为这个是以往的那些啊,你可知道她是谁?”
两个男子被拍了一巴掌有些愣,以往的若是来了女人,一般都会让他们玩弄一番,再看了看尧夕,只觉得除了脸上的伤口,确实一身气质是以往的不能比的,便好奇问道:“老李,别卖关子了,她到底是谁?莫非是什么大人物?”
黑衣人哼了一声:“她可是尧青的独女尧夕,上头吩咐了,尧夕不得动,她留着还有用,这可是用来对付尧青的,你们给我看好了!”
“是!是!”听到尧夕身份,两人里面收了神色,脸色有些苍白,再也不敢对尧夕有何念头。
见两人神色,黑衣人骂道:“真没出息,尧青再厉害,他女儿现在还不是沦为了阶下囚,动她不行,微微折磨一下还是可以的,将她丢进水中,让她好好享受一下水里的滋味!”
两个护卫应着,从他们所在岸塔下面的水里抽出一根木桩,将尧夕绑在上面,解了她的穴道,又放了下去。
见此,黑衣人看了水里的尧夕一眼,满意的转身离开。
刚进水里,尧夕就发现了水里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浑浊的水臭的恶心,浑浊不见底,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水中还有一种蛇一般的生物,时而有过,冰冷的贴着人,时而似乎在撕咬,力道不大,却能感觉到疼痛,这样的折磨,让尧夕脸色有些苍白。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躲开那些生物,只是绳子绑的太过紧,根本动不了。
“哈哈,你看,这妞脸色白的,还想躲开!”岸塔上的两个护卫中的一个指着尧夕的神色嘲笑着。
另一个看了一眼道:“这个还不错了,以往那些女人,感受到这样的场景,那个不是尖叫昏倒,这个只是脸色发白,算是定力不错。”
同时咂咂嘴,遗憾道:“可惜了,这样细皮嫩肉的,滋味一定比以往的好!”
“是啊,上头交代了,不能动啊!”另一个也符合道,随后眼神一亮道:“要不咱们逗逗她,上头不是说只是不让我们动嘛,只要不死,稍微折磨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也是!”两人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放了一些小虫子,其中一人从袋子里抓出一把小虫,丢进尧夕身前的水里。
简单的一把虫子,然而整个水底都似翻腾起来,几乎水里所有的那蛇一般的生物都争先抢后的朝尧夕用来。
尧夕脸上更白了,看着那些东西,胃里翻滚,咬着唇,生怕自己惊叫出声,想要挣扎,却依然动不了!
看着尧夕的神色,两个护卫放肆的笑着,其中一个道:“哈哈,要不我们给她绑松点,看看她摆动的风骚样!”
随即,尧夕被从水中拉了起来,绑的紧紧的绳索被松了些,然后再次将她放进水里。
听到他们的话,尧夕虽然很想挣扎,脸色更加苍白,可她依旧死死咬着牙,一动不动。
“哟,这娘们真是倔,居然都不吭声,也不挣扎了!”便嘲笑着,便又抓了一把撒下去。此时,几乎所有的水中生物都围到了尧夕他们这个岸塔;
“哟,你们两个又开始折磨人了呀,悠着点,这么个嬉皮能肉的,要是死了就少了许多乐趣了!”其他岸塔的守卫大笑着道!
而其他岸塔之下的囚犯都同情的看着这个岸塔唯一的两个囚犯,一个是尧夕,另一个是不知道在这里面关了多久,此时头发胡须脏乱的男子!
之前的他似乎是昏迷的,此时这般大的动静,让他清醒了过来,看着水里的动静,他艰难的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尧夕,眼中有些苦涩。
尧夕忽然觉得有些歉意,似乎是因为她,而牵连到人家,感觉到脚边那滑腻冰凉恶心的触感,让她在没精力关注其他,尧夕倔强的咬着牙,闭了眼,努力控制着想要挣扎的冲动,
一直到了那些生物吃完这里的虫子似乎吃饱了,悠悠的又分散各方,尧夕都没有丝毫的摆动,而对面的男子,似乎也松了口气,只是似乎更加虚弱不堪!
而这两个护卫没有看到他们预想的画面,而尧夕身份在那,他们也不敢再过多折磨,啐了一口,便觉无趣的一边说话去了。
尧夕脸色苍白,加之之前摔倒,脸上的血迹和淤青,唇也被她自己咬破,让她此时看上去甚是憔悴狼狈!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刚才密密麻麻的那些生物太过恐怖恶心,让她此时心底难受至极!
而枢中城皇宫前面的空旷的大道上,一辆马车正乘着夜色朝离火区方向行驶,马车之上,伊祁清殇背靠着车窗,眉头紧皱。
顾隐寒忘了他一眼,眸中有着关心:“大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伊祁清殇掀开帘子,看着清凉的夜色,轻轻叹息:“今日总觉心里不适,说不上来!”
此时马车刚好行至一炷香前尧夕和他相遇的地方,只是早已没有任何踪迹,只余下空荡荡的街道,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轻叩着车壁,伊祁清殇忽然对外面的车夫道:“转向,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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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叩着车壁,伊祁清殇忽然对正在观看的亲们道:“欲知后事,敬请各种打赏…”
今天万更送上,晚上有事,就中午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