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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硬用人往上爬,那还得了?”
“俺一壮胆子,就过去了,因为俺知道壕沟的秘密。东北角上有一段不太长的壕沟,高度只有一人多点儿,而且对面还没沙俄鬼的哨楼。对了,俺当初就是被拉去挖过这段沟。如果人从那里上,再抱上高粱秸子朝里一垫,比哪都容易。他们那个领头的一听我的话,大眼睛眨巴眨巴,然后就捶俺的膀子,劲头好大、好狠。还问俺敢去给指下路吗,他说他亲自护送俺过去,保证沙俄鬼不敢碰俺的一根汗毛。嘿嘿,他可是小看俺了,俺当然敢去,就是跟上他们一起去杀沙俄鬼俺都敢呢。”
军队永远离不开人民的支持。面对深深的壕沟,教导旅两个团连续攻了两次无功而返,急得火上了房。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正像老人说的那样,陈廷香当年亲自陪同这位自该奋勇前来给天朝红军指路的老乡,认准了那段外壕。在又一次的猛烈炮击和震耳欲聋的“为了天朝,前进!”的暴喊声中,在激扬的冲锋号角中,红军将士踏着高粱秆填满的壕沟,冲进了沙俄的兵营,沙俄六团团部及其第三营的营垒被突破。
红一师也是如此,正是由于有了当地百姓的帮助,红一师主力两路摸过双岛河,由背后围住了羊亭集的沙俄第六团第二营。
“真是难以想象,仗居然是这么打起来的。”战俘营里的沙俄第六团第二营少尉留金,在提起这一仗的时候,还是极其的沮丧,“我们当时就像是被火炭烫的起来一样,东西北三面全是进攻的红军,炮声、叫喊声、号角声,叫人不自觉地心麻,头皮发乍。费了好几个月的力气挖起来的护壕,他们却眨眼间就飞跃了过来。有时候很怪,如果你的营垒被四面合围了起来,无路可走之际,也许你会想起来,或者是不自觉地也要进行一下最后的抗争。可这一旦有个退路的时候,马上占据上风的心理,那就是跑。于是,南面的吊桥放了下来,大家你抢我夺地向一个方向跑。逃跑也像是传染病,没有人愿意自己逃,总想随大流,这样心理可能有种安全感。”
“等一跑出来,其实才明白是错了。除去南面的护河堤,再也无路可走。直到现在,我想,所有跑到这里来的伙计们大概和我都是一样的,当时没有人知道是谁在打我们?至于为什么要打我们,那就不用问了,也不会有人愿意问这个问题。站在高高的护河堤上,借助爆炸的火光,我能够看东面远远的地方,依旧还有大批的军队在涉水渡河,还能看到再东面燃起的战火及同样隆隆的炮声。也许是受到了对手徒涉的影响,河堤上的伙计们开始有朝面前的河水里跳的,结果可想而知,先是挣扎求救,然后……我当时真是奇怪,在这里驻扎了好几个月了,双岛河能徒涉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知的?”
红一师一团没有参加羊亭集的战斗,而是继续前插。在没有足够的炮火,没有任何侧翼保障的情况下,三个营迅速展开,不做任何休整,即不顾一切地对坚守在老虎山、佛顶山及仙姑頂的沙俄守军,同时发起猛攻。
现在的战场上就是这样,当你疲惫的时候,你的对手同样也没有周密的准备和适当的调整,在这种时候,果断和意志就是一切取胜的关键。
由于没有应付大战的准备,老虎山、佛顶山、仙姑頂三个威海卫南部天然屏障,只有不到一个营的沙俄军在驻守。巴鲁什卡醒来的时候曾经想到过这一点,期望他的第六团还能有人从前面撤下来,至少可以加强这三个要地的防御力量。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当他下达这项命令之后,他的老虎山、佛顶山、仙姑頂防御阵地已经开始动摇了,而他的第六团,一个人也撤不下来。
教导旅二团,经过简单的南虎口和北虎口战斗,消灭少量沙俄警戒部队,逼近崮山。尽管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对手,驻守在崮山的沙俄第四团团长布希金尼中校毕竟提前有了准备,而不是像倒霉的第六团那样,大部分毁在朦胧中。
第四团所承担的是威海军港南部的保障任务,它的背后,全是大大小小的高地,只要有一个被对手夺了去,对军港内的海军战舰就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为此,按照以前的作战预防计划,布希金尼中校的团部虽然设在了崮山(这也只是为了和平时期起居方便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可真正有了战争的时候,一旦感觉崮山不保,他的团部将应该迅速迁移至西北的百尺崖所。那是一个周围不过一里,仅仅只有南北两门,乃是与威海卫城建于同时,中国大明朝专为防御倭寇而设的一个石头小城。在那里,他的第二个团部早就预备下了,他将在那里继续指挥南岸的防御。当然,计划中还有第六团的团部,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撤退至杨家滩,以保护他的后路。
与西面扑来的教导旅二团乍一交手,布希金尼中校感觉还不错,凭借有利的地势及预先设置的防御阵地,他竟然挡住了率队而来的郑玉阳的第一波强大攻势。可他也就仅仅高兴了不一会儿,他就发觉情况不妙了。因为,他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就在他的南面,顺五渚河又飞驰来了一队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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