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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委派参加这次商讨会议专使的他,又总能与主持会议的太平天国一方保持一致,无论是在最后大家共签筹建意向的时候,还是在其后所发表的严厉声讨美利坚的林肯政府那份联合声明中,他的俄国的排名,都是紧挨着法兰西名列第二位。
俄国盛行已久的“中国礼学”,在亚历山大.哥尔查科夫的身上,总是要有一些表现的。按照礼学,不管在任何的场合,必要而且适宜的排序,那可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比如在过去的俄国,当沙皇陛下与其群臣一起出现在公开的场合的时候,沙皇陛下必须走在前面的第一个,那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对在沙皇之后的官员们,那就似乎没有什么过于严格的要求了,一般都是哥儿几个不分彼此地你走我也走,没有人会为我的级别高你的级别低,所以你就不能走在我的前面而去争执的脸红脖子粗。
只有学到了礼学的真谛之后,不仅是眼界更为开阔的哥尔查科夫,就是随便一个知书达理的人都会觉得,这样其实很不好,乱不说,还体现不出人的应有的尊卑来。没有了尊卑和荣耀,那人活着还有什么追求呢?
你看看现在,国内自不必说了,就是属于哥尔查科夫自己的这个圈子里,在礼学的熏陶下,都开始变得井然有序了。过去没有礼学之前,他一般都是很随便地与同僚们一起共进三餐,大家平起平坐,喜笑颜开,甚至高兴的时候,指不定谁还会突然暴几个粗口,讲几个带有颜色的段子。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开心。
没有礼学之前,甭管是他这个公使馆的第一把手早已在床上睡得都死过去了,还是正在黑暗的寝室内忙的一塌糊涂,都有人敢乒乒乓乓地把他的门擂个山响,影响了他无数次的好梦和好事。
没有礼学之前,似乎每次出门的时候,他的那些参赞总是敢先他一步上了车子,然后大喊大叫地催促他“赶快、赶快”。
如今,一切都变了。
一日三餐他要吃小灶。当然大多的时候也有人作陪,不过那都不是他手下的官员,而是公使馆的年轻女仆。
在寝宫(不知从哪一天起,公使馆他的寝室已被手下改称寝宫,因为哥尔查科夫可是王族)睡觉或者忙着的时候,再没有人不合时宜地胆敢上门来折腾他。
至于出门坐车,他只要不上车,看哪个不长眼的混蛋还敢胡乱先伸脚!姥姥!吓死他!
他先上,然后他的秘书抬腿。接下去才是参赞等等的杂人,按照各自职务的高低,秩序严明。
总之一句话,在他的面前,他过去的那些毫无礼数、总是大大咧咧地想咋干就咋干的手下们,别说是大声说话了,连个粗气都不敢瞎喘,一切都得看着他的脸色来。就是他叫某个人把屎拉在裤裆里,那都没人敢放一个闲屁!哥尔查科夫从神圣博大的礼学之中,真是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所以,眼下的这个排名第二,那绝对值得哥尔查科夫高兴和骄傲。因为这说明,通过他和他的政府的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俄国已经成功地取代了意大利,成为仅次于法兰西的,位居第二的太平天国政府的最佳盟友。而由此,俄国在整个世界上的地位,也将随之大大地前移,再次步入了世界强国的伟大行列。
可这格外的开心和高兴了还没多久,哥尔查科夫就又得郁闷了。郁闷的原因,还是那个久悬未决的“待议地区”。
其实,关于这个“待议地区”的问题,这几年来,太平天国政府与俄国政府之间已经无数次地进行过平等的磋商,但始终难以有一个圆满的解决方式。
为了尽早地将“待议地区”这个一直搁置在中俄两国之间的极度不安定和不和谐的因素处理好,这期间,俄国一方也还提出过好几个他们认为的最具有建设性的解决方案。
要说起来,如今这个饱尝到了礼学思想的极大优越性的俄国,那还是很有一些宽阔的胸怀的。由于孤零零地悬于美洲的阿拉斯加,早已被他们作价卖给了太平天国政府,而阿拉斯加恰恰又与太平天国政府的死对头,英国人所控制的加拿大紧紧相邻。所以设身处地的一想,那个离着阿拉斯加最近,关键时刻能够给予阿拉斯加军民提供有力支援的,处于“待议地区”最东端的堪察加半岛,自然就是太平天国政府最想得到手里的一块风水宝地。
鉴于这种考虑,最初俄国人提出,以直抵北冰洋的诺斯山(外兴安岭)北支为界,来划分两国的边界。即诺斯山北支其右,包括堪察加在内的所有大小岛屿,都属太平天国政府所有。而其左,则划归俄国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