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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这竟是玉脂膏!
这个废物王爷竟然会有玉脂膏?可东西可是寻遍西凉国也绝无仅有的好东西!
传闻中,西凉国有着傲天大陆四大举世奇珍,而四大珍宝之一便是这天血莲,天血莲因为西凉国独有,一如传闻中那般,天血莲是集天地灵气与自然精元的绝世圣药,能够延年益寿,被誉为西凉一国之脉!而这玉脂膏便是这天血莲的花径捣碎配以其他七脉希贵药材炼制。
药如其名,这玉脂膏不但药效奇佳,无论是什么伤痕,只消涂抹一点儿,再顽固的伤痕也会褪了去,不但如此,这玉脂膏更是能够美容养颜,永驻青春不老,更能滋补肌肤,就如玉一般如瓷美丽。
慕容芸见了眼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她如何也难以相信,这般稀有的东西会藏在这个废物王爷的府中!要知晓,这么好的东西,即便是傲天大陆,也不见得能寻出第二瓶了!
这个玉脂膏,只怕是假的吧!她才不信这东西纳兰修会有!想必定是不知从哪儿寻来的药膏冒充的!
这么想着,慕容芸心下又宽慰不少,心中冷冷的一哼,对此极为不屑。
云歌见这瓶子小巧玲珑,瓶身的花纹又美丽精致,浑身又散发着一股黯香之气,不由得心下微微一奇,将瓶子拿了起来,手中拿捏了一番,抬起头好奇地问:“这里头是玉脂膏?”
那少年恭恭敬敬地答:“回七小姐,这瓶子里装着的便是玉脂膏!我家王爷听说小姐手臂上受了伤,生怕落下了伤痕,于是便叮嘱奴才将玉脂膏,要小姐好生养伤!”
玉脂膏?
云歌从未听过这东西,玉指轻轻捏住,开了盖凑过鼻尖轻轻一嗅,眉间一蹙,不论别的,单是这香味便无比沁人心脾,亦不如那等胭脂俗粉的艳俗香气,清香黯雅,芬芳淡远。
慕容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这奴才可是在说笑话了!这恐怕不是真正的玉脂膏吧!要知道天底下可不是什么药膏都叫玉脂膏的!西凉国也难以寻觅到真品,更何况太子府都没有的东西瑜王府会有?”
那少年面色微冷,却是半眼也不屑看向慕容芸,冷冷清清地道:“这天底下呀,不止赝品多的稀奇,这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可怜人儿更多呢!六小姐,您说奴才说的是不是呢?”
慕容芸一听,脸色当即泛起青色,愠怒地向他看去。这少年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么!就听这伶牙俐齿地少年又对着云歌说道:“咱家王爷是打心底里宠着七小姐,玉脂膏给了也不心疼,可有些人啊身份低贱不说,还没人宠着没人疼着,见着了自然牙根泛酸,双眼放红呢!奴才就不明白了,怎么总有人喜欢拿太子府跟瑜王府比呢?咱们瑜王府才不屑跟太子府相比较呢!太子府有的,咱们瑜王府也有;这太子府没有的,咱们瑜王府也未必没有!只是咱们小王爷向来瞧不上太子府,不屑同太子府那帮子乌合之众为伍。可总有些有心人爱多舌是非,硬是要将珍珠说成石头,将臭鸡蛋捧成了燕窝鱼翅,也当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你——”慕容芸怒瞪着他,被他这几句梗在了心头,看似是对慕容云歌抱怨,却句句戳中她的痛处,还不是在讽她区区一个庶女,不受世家公子的垂青,夹缝中求生存?又在拐着弯的说太子是块臭鸡蛋,净招苍蝇瞎哄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在说我多舌是非,还说太子是臭鸡蛋!?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少年见慕容芸一脸怒然地瞪视着他,故作惊讶地掩唇道:“呀,六小姐,奴才可没说您呢,再说了,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太子是臭鸡蛋啊!咦?您无端端的置什么气呀?奴才不过是随便那么一说,可真没别的意思!还是六小姐就是奴才口中说的那类人?如是如此,奴才只好在这儿给六小姐赔礼道歉了!”
“可你说太子……”
“奴才哪里敢评断太子殿下呀?咦?六小姐这般关心太子,莫不是爱慕着太子殿下呢?”顿了顿,那少年啧啧了两声,一脸笑意地委婉说道,“呵呵!六小姐,还恕奴才斗胆说一句,太子殿下是何等身份,又岂是您这身份高攀的起的?奴才奉劝您啊,趁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别再惦记着太子殿下了!这西凉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太子殿下何以会看得上六小姐了?”
“你……”慕容芸听得心里直骂娘。
云歌心底暗笑,这个少年子口齿倒伶俐,尽管话面儿上没指着慕容芸,暗地里却将她毫不留情地损了个痛快,暗箭猛地往慕容芸身上中,骂人不见血,不愧是瑜王府出来的人,这嘴上功夫倒真不输给花自清,利得很利得很!
饶是红玉不由得在心底拍案叫绝!
慕容芸面色更是难看了,他这一番话倒是显得她自个儿对号入座了,然而字字珠玑,一时竟也反驳不出半句话来,慕容芸脸色涨红了半天,这才挤出一句话来:“那你凭什么就说这是玉脂膏了!?我长那么大,可从没见过真正的玉脂膏呢!”
少年挑了挑眉,口吻冷淡至极。“六小姐也说了,这玉脂膏金贵着呢,不是谁人都能见着的!咱王爷是什么身份,犯的着弄虚作假弄瓶假的来哄七小姐开心?况且倒真不是奴才有心笑话您,以六小姐您的身份,又到底见过多少好东西?见过多少世面呢?您从小在相府里头,能见过多大天地?都说这井底之蛙就以为天地就洞口那般大小,沾沾自喜,谁又知出了井口,自己不过渺小如尘埃呢?以六小姐这般见识,只怕就是捧一颗夜明珠在您面前,也未必能识货吧,还以为是市井里买来的玻璃珠呢!”
顿了顿,少年又笑道:“况且这玉脂膏是咱王爷送给七小姐的,又不是送给六小姐您的,六小姐您有什么资格对此加以评断?”
“你……”慕容芸大怒失色,却一口噎了住,气得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该死!这个奴才的话里竟夹棍带枪地讽她卑贱出身,没有见识,爹不疼娘不爱!侧着面的更是笑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更间接地嘲弄她西凉国那么大,出了相府她便什么也不是!
饶是云歌听了也不禁心下一阵暗笑,唇角不由自主地勾弄,这话也太狠了,字字卒了毒似的,一针见血,句句如锐利的刀锋,直割得慕容芸体无完肤!再看向慕容芸,见她已无好脸色,青得吓人,想必如今心里是被这几句话铬得生疼,又气又委屈!。
红玉更是憋不住笑意,“噗嗤”一下子笑出声来,慕容芸这脸一下子更黑了,一怒之下,指着少年骂道:“你这奴才,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同我这样说话?”
“呵呵!”少年内敛一笑,故作无辜地侧了侧脑袋,言语中极尽腹黑本色,“六小姐,您好歹也是出身相府,但凡也知晓这谨言慎行。奴才再不济也是瑜王府的人,即便是哪儿说错了做错了,也轮不着您来指指点点,自有花总管调教!即便是论罪处置,也是王爷说了算!莫非六小姐这是有心要插手瑜王府内务不成!?”
慕容芸一惊,哪会知道这个少年这般能言善辩,短短几句话便愣是给她冠上了一个插手瑜王府内务的罪名,她面色一变,紧紧地抿住了唇,气得肩头发颤,却也无言辩驳。一想到那个废物王爷阴晴不定的性子,再一想到他劣迹斑斑的纨绔史,心下一个寒颤,脸色愈发惨白无色。
少年也不再理会她,将她彻底无视地晾在了一边,对着云歌道:“六小姐,这玉脂膏药效奇好,每日上药,再根深蒂固的伤也自然会好,不会留下伤痕!王爷的一片心意,还望您莫要辜负了!”
方才几句话噎得慕容芸极为憋屈,云歌心情却是大好,感情这瑜王府的人难不成一个个都是腹黑至深?至少花自清跟这个少年的腹黑她算是领教过了,对这少年自然身有好感。
她又深深地打量了少年一眼,这一细细打量,愈发觉得眼前的少年清俊秀美,一双眼睛透着非凡的灵动,瞳孔深处亦有一股子莫名的妖异之气。
她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调皮一笑。“能得未来的王妃过问姓名,花容甚感荣幸!”
花容……
“是个好听的名字!”云歌一笑,“那就替我谢过王爷一片心意了了!”
“七小姐莫要客气了!您如今已是瑜王府认定的准王妃了,王爷自然对你宠爱在心。”花容甜甜一笑,乖巧地回道。
云歌点了点头,便示意红玉道,“红玉,将王爷送来的这玉脂膏好生收起来。”
“是小姐!”
花容见此,笑着又寒暄了几句,便紧跟着道:“那奴才便不叨扰小姐,就此退下了。”转身走了几步,蓦地又想起什么,望向云歌似是无心提起,“七小姐可知明日的花灯会?”
“花灯会?”云歌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花灯会可是一年就一回,到了晚上尤其热闹,若是闷在府里,那可就错过一年一度的好景致了!”
“呵呵!若有兴致,定不错过!”云歌一笑。
少年点点头,便欠身离去了。
待花容退下之后,云歌好整以暇地望向慕容芸,却见她仍旧是一脸余惊未褪,眼中半恨半怒,目光仍旧死死地盯着花容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察觉到云歌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猛地缓过神来,与她对视了一眼,蓦地勾唇冷笑,无不尖刻地讽刺道:“不是我说,这瑜王府调教出来的下人,到底是比不上太子府的!瞧瞧刚才那小少年,伶牙俐齿的,我说一句,他都能顶上两句了,还有没有一点儿尊卑之分了?他虽出身瑜王府,但到底不过是个奴才,竟对我如此不敬,这瑜王爷也太调教无方了!”
想来慕容芸是因为方才在那童子面前丢了面子,这会儿想多少挽回一些。云歌挑了挑眉,眸光微冷,这个慕容芸也当真是不识抬举,她好歹也是钦定的准瑜王妃,可这个慕容芸却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未来夫家的坏话,也当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
她云歌有一个最大的忌讳,她认准的人,她便要护着,即便诸多不好,也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纳兰修再如何不堪,却也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的!可慕容芸却一而再再而三触犯她禁忌,她如何容忍?
然而转念一想,她又何必跟一个蠢女人一般计较?若是对付这么个蠢女人,她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她正沉默着,慕容芸又道:“妹妹,容姐姐多嘴一句,这个瑜王当真不是什么善茬,难不成你还当真以为这瓶子里真的是玉脂膏?这东西即便是太子府也没有的,瑜王府又怎么会有呢?定是瑜王鱼目混珠想要笼络你的心!妹妹也真真是命苦了,竟被皇上许配给京城鬼王,要知道他的性子向来阴晴不定,手段狠辣,甚至对于女人都不会手下留情!你这么嫁过去,可是要受委屈了!”
说着,慕容芸竟捏着衣袖暗自垂泪,似乎为她这个妹妹嫁入瑜王府很是痛心的模样。
云歌眉间浮上一层清寒,然而至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只是冷冷清清地看着她做戏,时而漫不经心地品上一口茶。
屋内一时死寂。
慕容芸也察觉到气氛的僵持,抬眸时却冷不丁地撞上云歌那冰寒之深的眼神,心间一跳,竟被那满是冷意的眸光所震慑,再反应过来时,云歌的脸上却已是恢复一汪平澜,好似方才所瞥见的那道令人心惊的眼神不过是一瞬幻象。
“姐姐还有什么事么?”云歌淡淡地开口,逐客令的意味却十分明显了。
饶是慕容芸再厚的脸皮也是坐不下去了,她微微站起身来,开了开口,却又有些心有不甘,试探着问:“妹妹,关于太子那件事……”
云歌冷冷不语。
慕容芸脸色一下子极是难看,看来这个慕容云歌是不打算帮她到底了!也罢,凭她的手段,想要嫁入太子府却也是难不倒她的!今天在慕容云歌这儿所受的屈辱,她算是记下了!
未来待她成为了太子妃,她定是要将狠狠地报复回来!
慕容芸这么想着,脸上却仍旧维持着平和的笑意。“如此,那姐姐也不多叨扰了,妹妹也别整日闷在屋里,也出门多走动走动才好!”
这么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云歌定定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梢微微挑起。
“这个慕容芸,看来也没安什么好心思!”红玉在一边没好气地呛声。
“何必跟她计较?不过就是个乱蹦跶的虫。”话锋蓦地一转,慕容云歌蓦然饶有兴味地问起,“红玉,你可听说过花灯会?”
“嗯!当然听说过了!这花灯会还有个典故呢!相传以前有个男子,娶妻多年,妻子却一直未能生育。那男子为了承继香火,便携妻来到京华城的九曲河畔,买了一盏观音送子莲花灯,意想不到的是,那一年妻子竟诞下一子。于是每年这个的这一天,那男子便到九曲河畔放灯还愿!久而久之,便成了习俗!”
“哦,原来如此……”
“嗯嗯!小姐,你可不知道,每逢这一天,京华城可热闹极了!尤其是到了晚上,大街上亮着许许多多花样漂亮的花灯,姑娘们一个个提在手中,走在街上,景致别提有多美了!这一天,九曲河畔便也不少姑娘放灯许愿还愿!这一晚,九曲河便会飘着许多花灯,好美好美!”
“你去过?”
红玉闻言,蓦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来,一脸的失落与垂头丧气,委屈地嗫嚅说:“奴婢自然是没去过的!奴婢很想去逛花灯会,然而相府门禁森严,就是小姐您也不曾去过的!”
“想去?”云歌挑眉。
“嗯嗯!奴婢当然想去!很想去!很想很想去!”红玉眼睛都不禁放起了光。
云歌爽快道:“那就去吧!”
红玉闻言怔了怔,眉眼一惊,不可置信地讷讷反问:“真的?!”
“嗯!我说的话,何时作假!?”
“这怎么行呢?若是让老爷知道了……”
“管他干嘛?”云歌不以为然。
红玉见此,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容光焕发,手舞足蹈地直乐,拍着手又蹦又跳!
“哦!明日去逛花灯会喽!”
“嗯!”
“小姐!奴婢想买一盏花灯!”
“好。”
“奴婢还想去九曲河畔放灯许愿!”
“嗯!”
“哇!太好了!小姐太好了!”
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整个院落。
绝影方才进了院子,便听到从屋子里传来红玉的欢笑声,冰冷的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题外话------
哦!明天去逛花灯会喽!猜猜明日会遇上谁?(总之不会是让你们倒胃口的男人)——话说,花容小少年终于出场了哟~这小子,是个狠人物!之前有亲们说云歌身边没有厉害的角色,谁说哒~
PS:包括这一章节,上架后更新的都是上架前码字码好的存稿,所以之前亲们有说拖沓累赘啥的,下一章就不会再出现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