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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的,他们纷纷开始猜测,倘若这少年是个女子,定是再世妖孽,红颜祸水。
西凉民风并非死古,这凤鹤楼也有容貌清秀绝美的小倌,许多喜好龙阳之好的达官贵人私底下也有玩弄美少年的不伦癖好,喜好娈童的贵族也是大有人在。因此当他们见到如此美丽的少年,心中难免有些蠢蠢欲动。
然而这个少年怎么瞧着怎么是来者不善,尽管他嘴角噙着柔和的笑容,尽管他的眉眼间笑意嫣然,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周身萦绕着的那一股魔魅感,凉薄而至邪的气息。
少年对众人炙热的视线仿若未闻,缓缓地抬步走上了台阶,立即便有一众貌美的姑娘浅笑冉冉地迎了上去,簇拥在了他的身边,其中一个容貌很是绝美的女子伸出纤纤柔荑,轻轻地环上了少年的肩膀,浅笑着道:“这位少年郎,可是来咱们凤鹤楼找乐子的?”
站在女子身边的几位姑娘不由得调笑道:“呀,这位小官人,年纪轻轻的,不像是来凤鹤楼玩的。您找谁呀?”
其他女子一见,纷纷屏息凝神。“奴家可是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少年郎呢!”
“呀,妹妹这么说,可是动了春心呢?”
说着,几个姑娘围拢上前,婀娜的娇躯有意无意地贴上了少年的身子。
站在少年一侧的高大男子立即虎眸一瞪,显然认为这些风尘女子的举止着实太过轻浮,对少年大不尊敬,冷哼了一声,上前就要拉开她的手。
女子见此,就见那男人脸上杀气毕露,心下不由得暗暗一惊,讶异道:“呀!你……做什么?”
少年却勾起唇角,束手制止了身后的动作,转过脸抬眸,迎上了女子的视线,淡淡一笑道:“来凤鹤楼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乐子的!”女子愣了愣,笑着接口说。
她见了他脸上那一抹风华绝代的笑靥,心下暗暗惊艳,不禁调笑道:“瞧这这位小官人,看着可真是年轻啊!年纪轻轻的就来凤鹤楼,也不知道小官人懂不懂女人的滋味呢?”
她在凤鹤楼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瞧少年年纪这般轻,容貌又生得如此俊美的客人,她可是第一见呢!可是也够古怪的,瞧他一身装束,并非锦衣玉华,无论是打扮还是随身物,看起来都不像是富家阔少,也不像是有钱的世家子弟,然而他无论是举手投足间,还是身上,偏偏染着一股尊贵不凡的气质,这种气质,也只有京城那些出身不凡的贵族才会有。
再一瞧他身后跟随着的四名身材高大的亲随,想来这位少年郎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
少年清冷一笑,眼际掠过一抹诡谲的锋芒,随即勾唇道:“难道,你想试一试?看我懂不懂。”
闻言,女子不由得一怔,却也并未多想,只是含笑应道:“小官人真是说笑了,快随奴家进来!”
说罢,一众脂粉香的姑娘不由分说得便簇拥着他们进了凤鹤楼。
跨入门的第一眼,凤鹤楼的大厅布置得极为奢靡华贵,富丽堂皇,大厅中空扶摇直上,房梁勾心斗角,画栋飞甍。明灯点照,金碧生辉,无论是那琉璃制的屏风,还是那重金打造的红香木,明眼人一瞧便知这些都价值不菲。
纵然凤鹤楼比不上花满楼装潢高雅,然而却也别有一番神工意匠。
少年徐徐地扫过一眼,眼底随即浮上了一层惊艳的神采。
“这里当真是雅致!”他笑道。
女子很快便领着一众姑娘迎了上来,听闻他的赞美,不由得嗔笑道,“那是,咱们凤鹤楼在京城虽比不上花满楼,但好歹也是艳压群芳的,尤其是咱们凤鹤楼的姑娘,不但风韵出尘,容貌各个都是绝色呀!”
堇娘便是这凤鹤楼掌事的妈妈,虽是三十上下的年纪,却仍旧风韵犹存,面貌年轻秀丽,穿着打扮更是华丽雍容。
她热情地将几个姑娘推到了他的面前,笑着说道:“小官人,您同我讲讲,可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咱们凤鹤楼的姑娘,各个那可都是绝色呢!保准小官人您满意哪!”
少年凤眸微微一弯,随即淡淡道:“我对这些胭脂俗粉的并没有兴趣。”
女子一怔,随即干笑了两声,口气变得有些嗔怪:“官人您这说得可是哪里话?咱们凤鹤楼出去的姑娘,又怎么会是庸脂俗粉呢?这床上的功夫,可都是往尖尖里数的呢!保准都是一流的!官人您准会满意呢!”
少年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声线陡然阴沉了几分,缓缓地道:“我来凤鹤楼,是来寻一位故人的。”
女子闻言,脸上浮上一丝诧异之色,显然不解他话中的意思。寻故人?这凤鹤楼上下都是风尘女子,这些姑娘都是她手下带着的,什么背景有什么人脉她都了若指掌,一清二楚。这些姑娘大多数都是她花了高价钱买来的,大多数都是孤儿,若不然便是孑然一身,举目无亲。在这其中,她还真的不知道有哪个姑娘有这样的贵族亲眷。
然而她转念一想,想着这小公子定是来过凤鹤楼,是哪个姑娘的入幕之宾,私下结了相好,因此说是故人,兴许是看中了那厢的姑娘,想要为她赎身呢!
可,这也更是古怪了。她在凤鹤楼这么多年,见过了那么多客人,却唯独对这个少年郎着实没什么印象。
亦或者,是她疏忽怠慢了?可,像这样容貌出尘的客人,纵然是埋没在人群之中,想要注意不到他,也着实是件难事!
女子思衬了片刻,美目流转,随即笑了笑,柔声问道:“官人,您此番来可是打算为哪厢的姑娘赎身?”
少年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是。”
这女子更是诧异了,实在拿捏不出他的心思,眼波含笑,又试探着问道:“那……官人可是以前来过凤鹤楼,与这儿的哪位姑娘私底下结了相好?”
“也不是。”少年敛眸。
女子愈发不解,所以直言问道:“哦?那官人……是要找谁?”
少年微微一笑。
“凤鹤楼的头牌,凤美人。”
他顿了顿,薄唇嫣然勾起,冷冷地道:“我就要她赔我一晚。”
女子闻言,顿时脸色大变,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流光,随即莞尔失笑道:“这位官人可又是说笑了!奴家怎么没听说过,这凤美人还有您这么一位故人呢?”她心中不由得嘲弄一笑,曾经凤倾还在凤鹤楼的时候,这每日来凤鹤楼那么多客人,哪一个不是冲着头牌凤美人的艳名而来?为了能与凤美人一度风花雪月,哪门子的借口没听过?
然而偏偏这凤美人心高气节,心性冷淡,清净寡居,向来不与人亲近。在凤鹤楼也仅仅不过是挂了个名牌,实际上本就卖艺不卖笑,更别提卖身这档子事了。前一阵子有一位达官贵人不惜捧出了五万两黄金,只为与她一度*,倾城姑娘却是看也不看一眼,那位官人愣是吃了个闭门羹,非但没能抱得美人归,还寻了一身的晦气。
她原先还听说了,这凤美人出身名门,从小锦衣玉华,出身高洁,然而因为一场变故,家中遭难,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她无奈之下,不得不被迫沦落风尘,本是一桩可怜事儿。然而不得不说,到底是从小家世高贵的世家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但能歌善赋,且弹得一首好曲,更是一舞倾城。
女子淡然一笑,随即说道:“官人既然知道咱们凤鹤楼的头牌,却也应该知道咱们凤美人已经被瑜王爷赎了身,已经不再接客的呢!这一回,可是要让官人失望了呢!”
“不,我就要她。”少年邪魅一笑,眼眸温柔地弯了弯,笑眯眯地道,“我想,她也会愿意伺候我的。”
女子一怔,显然对他笃定的话语感到惊怔不已,身后的几位姑娘更是惊诧到难以自已。莫说是让凤美人心甘情愿地伺候了,就算是强迫于她,她也不会答应委身于任何人身下。
而因为如此,直到被瑜王赎走那一日,仍旧完璧之身的凤美人,曾几何时是凤鹤楼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招牌。
她心中正感疑惑,却听少年又漫然一笑道:“送她的礼物,我也准备好了。”
礼物?
女子心中更是困惑不已,正欲询问,却见少年身侧的男子大步走上前,将怀中的盒子双手呈上。
女子一怔,愣愣地望着那盒子,直到那盒子直直地凑到了自己的跟前,这才察觉到自方才一直不断嗅到的那靡丽的血腥味究竟是从何散发而出来!
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肆意的满意开来,女子不由得捏起手帕,猛地捂住了口鼻,直觉得这股味道愈发得浓烈,却也不知道这味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只知道是从这盒子里头来的,然而她却实在猜不出,这盒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看来,又是个送凤美人礼物的官人。然而说实话,在凤鹤楼这么多年,她也是见多了奇珍异宝的,甚至有些达官贵人直接送来一箱箱的金银首饰,却也都没能博得凤美人的芳心,反倒被斥俗气。
可这年轻的公子送的礼物又是什么呢?
金银财宝?这不太可能,这盒子看起来分量还没那么沉。那是什么奇珍异宝?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竟会散发出像血的气味?
“官人,您送的这盒子里头究竟是装了什么呀?”女子又不断地挥了挥手手绢,难免有些嗔怪地道,“怎么闻着,血腥气这么重呢?”
少年温雅一笑,嘴角柔柔地牵起,淡淡地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堇娘愣了愣,这不是送给凤美人的礼么?又岂是她能打开的?
然而她又转念一想,既然是这位官人让她打开的,那么由她来看看这里头装着的好东西又何妨?再说了,这凤美人哪一回的礼物不是又她来盘点的?
正好,当着这众人的面打开,也好摸摸这位官人的家底,说与凤美人是故交,她倒要看看,这个少年究竟是怎么个大来头?
想到这,堇娘又是浅然一笑,笑盈盈地道:“那奴家便失礼了!”
话音落下,她便挥了挥手绢,身后的一名龟奴便嬉皮笑脸地走了上来,小心翼翼地从男子手中接过了盒子,然而他双手并未端平,一个倾斜,盒子里便传来似有什么滚动的声。
龟奴心中诧异,然而却也并未作多想,他暗道这些大官人送来的定是好东西,只当这里头是珍贵的宝物,毕恭毕敬地将盒子捧到了堇娘的面前。
堇娘笑了笑,随即伸出纤纤玉手,缓缓地解开了盒子的锁扣,紧接着慢慢地将盒子打开,然而方才打开了一条细缝,她往里头瞥了一眼,却并没有见着什么珠光宝气,更没闻见什么银票香,反倒是血腥气愈发得浓重了。
堇娘诧异地扬了扬眉,指尖无意地一划,却触及到什么诡异的东西,湿黏黏的,就好似被鲜血染湿了的头发,她心中一惊,手指头不由得颤了颤,眼皮一跳,将盒子缓缓地打开,盒子里头的东西逐渐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啊——!”
堇娘望见里头的东西,立马吓得大惊失色,猛地挥手一扬,龟奴手中捧着的盒子立马就被拍落在了地上,众人纷纷转过头来,就见从盒子里骨碌碌得滚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一见如此可怖的画面,在场的所有人看了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有些胆子小的更是叫都叫不出来,连连倒吸冷气!
堇娘见此,花容失色,连连惊叫不止,趔趄地急急倒退!
“天!天哪!这……这是什么?杀人啦!”
在凤鹤楼这么多年,她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饶是仰仗着凤鹤楼幕后那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莫说是人来砸场子了,谁又敢在凤鹤楼里动手?再加上她原本以为这盒子里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呢,却没想到却是个血漉漉的人头!这巨大的落差,让她的脸色陡然一下变得惨白!
龟奴先是被她的叫声吓得手一阵颤抖,盒子一下子翻在了地上,里头的鲜血滴洒在了地上,溅到了他的身上。他一个愣神,定睛看去,只见地上一个人头骨碌碌得滚到了桌脚下,青白的面容,被鲜血濡湿的凌乱黑发,鲜血汩汩地流出。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形成了诡异的凝结。
少年望着滚落在地上的人头,眉心随即无奈地微蹙,说道:“你摔了我送给她的礼物呢。”
堇娘闻言面色更是大骇,指着他颤颤巍巍地道:“你……这位官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拿一个脏兮兮的人头说是要送给凤美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少年看也不看她一眼,语调极为慵懒地道:“她会喜欢的。”
大厅的客人一见到如此景象,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人群之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惊恐的议论声,突然间,有个人一眼看见少年脸上的半张玄铁面具,高声地道:“是阴阳宫!是那个魔教!”
众人闻言脸色大惊,纷纷向那个少年望去,就见他面色柔和地伫立在门口,身后跟随着四名身材魁梧高大的黑衣众,四人皆为一身黑色斗篷过甚,周遭散发出危险的气场。
江湖之中,谁知不知晓这享誉武林的三大门派?三大门派之中,出去名门正派玄武门,非正非邪,作派神秘的川中蜀门,以及魔教出身,阴邪至尊阴阳宫。
在江湖之中,有两大最不能惹的门派,一是蜀门,第二便是阴阳宫。前者以至尊机关术与诡谲的毒药名满蜀中,后者以冷血杀戮惊骇江湖。纵然大多数人对于阴阳宫这个魔教了解不深,然而但凡在江湖上沾点边角的大多都是知道“鬼凌公子”这么一号人物。
传闻之中,“鬼凌公子”便是这阴阳宫宫主,也是这个在江湖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也有传言说,鬼凌是个容貌清秀绝伦,五官美丽妩媚的男子,长相阴柔,身姿修长却并不高大,面目看起来虽很是年轻,犹如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郎,然而实际上却已是二十年华的俊美男子,常年以面具示人,眼角下有一颗朱砂泪痣。
更有传言说,这个鬼凌公子虽长着一张无害的少年容颜,固然平日里一向以温柔的笑容示人,然而其心肠却可以说是阴毒的很,为人处事手腕极尽残忍,不留任何活路,骨子里尽是嗜血杀戮!
在京城中,“鬼凌公子”这一名讳早已如厉鬼修罗一般可怖!
然而鬼凌公子如今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之中?还是在这凤鹤楼?!
在场的众人大多数都是富门阔少,向来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又听说“鬼凌公子”这一名号?这些纨绔子弟也多是见惯了场面的,不过区区一个人头,哪里还能吓到他们?
当即便有一一个穿着一身锦衣的公子哥拍案站了起来,高声大喝了一声:“我呸!阴阳宫算什么东西?竟敢坏本少的兴致!妈的!”
他面色不悦地看向了少年,骂骂咧咧地向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扬地上下瞟了他一眼。
他的身材极为高大,比少年高出了小半个脑袋,因此看起来尤为气势凌人。就见那公子低头瞄了瞄他,却见那少年面无表情地抬眸看着他,眼底波澜不惊,毫无任何情绪的起伏,清冷一片。
年轻公子面色不善地重重哼了个鼻音,冷冷地嗤笑道:“喂!你小子算个什么混账东西!?怎么?跑来凤鹤楼砸场子?你可知道这凤鹤楼这幕后的大人物是谁?”
“哦?”少年温柔一笑,面色却显得兴趣寡淡,“是谁?”
年轻公子闻言,向着他面前吐了口唾沫,讥笑道:“呸!你也配知道?”
少年闻言,唇畔微微地勾起,眼底的笑意却愈渐深邃,眼际却蓦然掠过一道杀戮的血意。
年轻公子对于他深沉的眼神显然浑然未决,冷冷道:“阴阳宫又算什么鬼东西?我他娘的还是玄武门的呢!我……”
他的话音陡然戛然而止,浑身一震,五官狰狞得僵硬了住,一双眼珠子暴突而出,血丝密布,面色陡然泛起青白之色!
年轻公子显然还未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嘴巴愣愣地张了张,却已是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皱着眉低下头去,却见少年仍旧面色清冷的望着他,阴柔的脸上从容尔雅,那双妖邪至极的凤眸柔柔一弯,就见他嘴角微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而那只右手却不知何时,竟生狠地贯穿了他心口的位置!
他甚至根本没能看见他是如何出的手,只觉得胸口一阵诡异的剧痛,痛得他脸色骤然铁青无色!
少年微微勾唇,猛地将手收回,那名年轻的公子身子晃了晃,身后的一众人只是呆若木鸡地望着那被少年贯穿了一个血窟窿的身子“砰”的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未发出,便咽下了最后一个气!
他们甚至根本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仅仅只是须臾之间,别说看得清楚了,就是少年如何出的手,何时出的手,他们都没能看见,这究竟是怎样阴邪的武艺?又是如何凌厉的出手速度!
当之不愧的快、准、狠!
“你!你!”那公子身边的侍从见此,心神大怒,举起手中的剑便向他狠狠地刺来!
“我要杀了你这魔头!替主子报仇!”那人厉声喝道!
“呵,不自量力。”
少年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揉了揉染满了鲜血的手腕,余光邪肆勾挑而起,猛地挥袖!
众人一惊,就见半空之中一道凛冽的寒芒闪过,侍从的头颅被连根凌空劈断,斜斜地飞了出去,猛地飞落在早在一旁吓得怔神不已的堇娘怀中!
堇娘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这一看可是彻底得吓掉了她的半魂,手猛地一抖,她白眼一翻,软软地晕厥在了地上。“啊——”
大厅里所有人眼见如此残忍的一幕,顿感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堇娘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这一看可是彻底得吓掉了她的半魂,手猛地一抖,她白眼一翻,软软地晕厥在了地上。
少年拧了拧眉心,身侧的男子立即恭敬地递上一方软帕,他面无表情地接过,缓缓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轻描淡写地道:“在那儿看戏可惬意?”
说罢,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众人愕然之际,不约而同的循着少年的视线向上望去,便见二楼的扶栏前,凤倾静静地伫立,脸上轻纱半遮,一双美丽的眼眸淡淡地凝望着大堂之中的景象,眼帘半睁,眉目间却是一片平静清冷。
就见她一袭绯衣,轻纱环绕,锦衣玉华,绯衣如血,衣摆绵延地沿着阶梯铺展而下,愈发衬得女子气质脱俗高雅,身段妖娆,从容优雅的风华倒有些与这青楼格格不入。
细细看她的容颜,皮肤白皙如玉,黛眉犹如远山云烟,一双秋水翦眸黑白分明,妩媚潋滟,俏挺的鼻梁将轻纱拱起一道柔美的弧度。
众人见此,不由得暗暗一惊,来这凤鹤楼的客人其中虽没有多少人能得幸一见凤美人的真面目,然而这些向来拥揽风花雪月的风流子弟平日里阅人无数,一见此人相貌,自然暗道这个女子便是昔日凤鹤楼最富美名的头牌——凤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