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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清楚，这并非身体的病痛，而是心理上的问题。
毕竟是没怎么上过战场的公子哥，即使参与过对抗黄巾军的战斗，但是却恰好处于烈度不大的战斗中，黄巾之乱中几场最为惨烈的战斗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未曾经历。而曹艹至少参与过长社和东郡对抗卜己的战斗，刘备和孙坚都参与过长社和宛城的战斗，他们不但见过尸山血海，而且其中还有许多非常奇葩的尸体以及闻上去很香但是却让人作呕的气味。
他们都已经挺过来了，袁绍如果还想在战场上有所作为的话，这一关他必须自己挺过去。
当然，因为他是联军主帅，董卓军的主要目标便是他的项上人头，所以受到的打击自然又多又密集，除了他以及帮助他撤退的刘备之外，其他人所受到的待遇倒是比袁绍轻松不少。
是的，那惊天的数十万人的大战已经结束，甚至现在距离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数曰之久。
虎牢地区的大雨早已停歇，战场上残留的痕迹也被洗刷掉了不少，但是空气中依然还能感觉到血腥的味道久久盘旋在那里不愿散去，或许那是因为亡灵对于残酷战争的控诉吧。
虽然最终董卓军获得了看上去极为辉煌的胜利，但这并不意味着其就没有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提旋门关的消失，也不提数千西凉飞熊军最为核心的老兵的阵亡，单单是作为仆从的休屠胡、羌人以及北军的损失也并非什么小数字——曹艹总算是无愧于袁绍的信任，即使联军右翼的所有士兵都被西凉军爆发出的惊人战力所震慑，但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好基友，曹艹也算得上是暴种了，在他近乎以死相逼同归于尽的逼迫下，再加上曹仁等将领对于自己竟然被敌军震慑的羞耻下，联军右翼给予了眼瞅着胜利就要到手的西凉军以重大的打击。
另一边的袁术和孙坚虽然兵力不足，但是他们总算还想到了唇亡齿寒的道理，袁术此时此刻总算没有辜负他曾经身为游侠儿的骄傲，为了不让自己心中那西凉军不可战胜的阴影笼罩自己一生，他下达的命令竟然连孙坚都觉得稍稍有些疯狂。
但在孙坚眼中也不过是“稍稍”罢了，反正这位江东猛虎出格的事情没少干，这点程度对于他而言着实算不上什么。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倒是让猛虎对于袁术的态度再次改观。
平曰里名士风流，关键时刻杀伐果断，孙坚忽然觉得其实袁术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或许和他结盟并非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而且获得的好处更是不会少了。
当然，不要指望着孙坚会对袁术从一而终，当袁术无法满足孙坚的时候，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可都是前车之鉴，袁公路什么的爆菊不成反被爆另一个位面也发生过不止一次。
这两支兵马趁着董卓军的所有目标都指向了联军中军的机会拼死突破了西凉军两翼对中路侧翼的保护。李傕和郭汜的人马究竟还是少了点，面对体力无极限的联军，玩命也自然玩不过对方。所以被董卓布置在中军两侧的异族雇佣军和北军士兵这些这些战斗意志比不上西凉军本部人马的部队自然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并在某些点上发生了小规模的崩溃事件。
不过因为整体战局对董卓军有利，所以这样的事情并未蔓延至整个董卓军，反而利用这些人的阻挡，樊稠成功的降低了作为董卓军主力的飞熊军的战损。
由此可见，在如何利用炮灰这件事上，宿将们人人都是藏了一手的。
当然，董卓军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那么联军方面也必然好过不到哪里去。
袁绍幸亏没带多少人马过黄河，否则基本上他就可以宣告自己退出历史舞台了。同样暗自庆幸的还有公孙瓒和刘备以及韩馥，当然最后这一只因为又折了一员骁将而郁闷ing，冲淡了原本心中的庆幸。不过至少这四家还不用担心李书实接下来会趁机席卷幽冀二州。
不过就算如此，袁绍依然被吓得几近魂飞魄散，最为依仗的亲卫部队数百人也算是彻底打了水漂，和董卓算是一来一往扯了个平，文官部队更是死伤惨重。要不是袁方见机迅速摆出迷阵并牺牲掉了那些名气不大的普通文官士子，只怕袁绍现在身边的重要谋士要损失掉大半。
于是，当董卓军“心满意足”撤退的时候，不论是袁术还是曹艹反而有些不敢追击了。
就这样，董卓军返回到了洛阳城中，而联军驻防在了荥阳城，双方都需要舔舐那巨大的伤口并寻找下一个开战的时机。
于是忽然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凭空消散，只留下某些生者对逝者的哀思混杂在浑浊的液体中、在空气中慢慢弥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