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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真是痴.心.妄.想.啊!啊啊啊!!!
这是武者的自信,这是武者的自傲,这是武者不屈的灵魂在燃烧。
夏侯惇可以说是第一个感受到王越身上的气势发生变化的人,他的直觉不断在提醒着他如果现在不掉头就跑极有可能这一百来斤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看着远方依然在咬牙坚持无法被击溃的董卓军,看着那个他一直尊重有加的身影,夏侯惇知道自己不能逃,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东西让他不能选择逃避。
于是,他完全无视另外四个人诧异的目光,忽略了他们原本默契的配合,独自御马向王越靠近了半个马身的距离,而后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舞动着手中的长枪,同时高声怒吼道:
“不要管我!带着孟德快走!”
然后,那柄原本被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困住的重剑动了。
王越的剑到底有多快,就好像询问童渊手中的枪到底能够在一瞬间舞出多少幻影一样,永远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而对于阻挡在那柄重剑最前端的夏侯惇来说,他现在唯一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拼尽全力,阻挡已经挣脱全部加锁的敌人,他不能让自己的孟德受到伤害。
既然无法战胜,那么就让我用身躯来赎罪吧。
怀揣着必胜信念的剑客的剑,与怀揣守护至亲信念的武将的枪就这样碰撞了。
两个人之间的空间就好像被无视了一般,几乎是在刹那间,原本是晴朗的天气却让人感受到了疾风骤雨一般的萧瑟、苍茫和暴虐。
上、下、左、右、左上、右上、左下、右下、中腹,仿佛在一瞬间都被笼罩在了剑影之中。
不,不是仿佛,而是在你感觉到那逼人的气势的时候那柄剑已经攻击结束,留下了淡淡的余威。而原本以为将自己护得足够周全的身体上却几乎同时出现了九道伤痕,除了刺入中腹的那一剑之外,每一道都深约两寸。
而正中的那一剑,如果不是长时间与夏侯惇配合有了足够多默契的夏侯渊一箭恰好射向了王越前进中的手腕,同时夏侯惇也稍稍避开了身体的要害,或许夏侯惇在王越爆发式的第一轮攻势下便已经前往地府报道。
可就算是这样,被九道巨大的伤口所牵动,那些刚刚积累下的大伤小痕在这一刻齐齐爆发,原本在手中舞动得异常轻松的长枪此时此刻拿在手中却感觉重逾千斤。如果不是一股执念支撑着,或许夏侯惇觉得自己已经被手上的这把老伙计给压垮了吧。
王越的爆发成为了整个战斗的转折点。
如果说之前王越与他的部队被割裂开导致在正面战场无法给予追击的联军足够多的压力从而让联军可以从容抵挡伏兵部队的突袭的同时还有余力逐步压制正面的敌军,那么随着王越的爆发,原本被李儒寄予厚望的正面战场终于开始露出其狰狞的獠牙。
虽然王越依然与自己的军队处于被割裂的状态,但是暴走状态下的王越已经不再顾及那些事情,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像他从前经常做过的那样——找到最有价值的目标,然后摧毁。
夏侯惇倒下了,冲上来杀气凛然的孙文台也倒下了,程普、黄盖重伤,夏侯渊也受了颇为严重的创伤,至于其余那些将校级别的士兵在王越面前更是仿佛地里的韭菜一般,一茬一茬的被王越收割着,就好像再bt的电脑ai面对开挂的存在都只有被割草无双一条路。
面对这样的杀神,联军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动摇,而且随着指挥系统逐渐被王越一个人近乎暴力的瘫痪掉,就算曹艹有通天之能,却也只能迎接失败的结局。而且因为王越那“万军丛中过,片伤不留痕”的非人表现,不但打击了联军的士气,更大大增长了董卓军的士气。
董卓军这边是越大越轻松,而联军则是越打越艰难,王越的左突右冲配合上董卓军那优秀的基层军官,联军原本积累的优势已经彻底葬送了一干二净不说还赔进去不少。
至少曹孙两军的主要将领还能够指挥作战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而正当曹孙联军与董卓激战于弘农地区的时候,联军大营也爆发了一场对联军而言意义深远的事件,而这个事件也直接决定了联军今后的命运。
“盟主,我们的粮草已经所剩不多,如果按照这样的消耗速度,只怕再过十天的时间我们就要面对断粮的危险。现在我们的军粮很大程度上是需要仰仗于冀州刺史韩文节的供应,听闻那个韩文节似乎自从麾下上将潘凤战死后就在私底下对盟主颇多怨言,近来粮草调拨也或延误或不足额,只是因为看在友军的脸面上不好追究。只是总是这样仰人鼻息却也……”
逢纪一边斟酌着向袁绍汇报着,一边小心翼翼偷偷看着自己的这位主君的反应,而当他看到自己的主君脸上露出少许愤怒的神色时,逢纪仿佛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一般嘴角翘了起来。
这场讨董之战从去年年初一直打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也就是说联军陆陆续续抽掉了数十万的青壮参与到了这样一场宏大的战争之中(包括河北战场以及南阳战场这些分战场),这样的规模虽然不能说是空前绝后,但也绝对是极为少有的。
可是偏偏就在六年前,爆发了一场规模不亚于这一次,而且波及范围甚至更广的黄巾起义,虽然那一次的战斗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基本扑灭,但是所造成的影响同样深远。
连续两次大战极大的破坏了农业生产,李书实当年在黄巾起义时播撒下的某些“种子”也让中原大地经常能够看到获得土地的农民与想要夺回土地的原地主之间爆发的激烈冲突,再加上这几年来经常出现的天灾[***]以及天候异常,都造成了各地出现了大面积的粮食减产。
可以说如果不是诸侯们占据了冀州、兖州和豫州这些土地相对比较肥沃,人口也相对比较多的地区,这场讨董之战或许已经因为粮草的问题而提前结束。
可是偏偏这三块地区却又是之前黄巾之乱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到了现在开始进入青黄不接的时候,粮草问题依然开始成为困扰诸侯们的最大问题。
更别说洛阳这个主战场周边,能够吃的东西不是被董卓搜刮走了,便是被联军征集一空。原本诸侯们还期望占领洛阳后能够有所补充,毕竟董卓就算撤退也无法将洛阳所贮存的粮食全部拿走,更别说原本囤积于荥阳北部敖仓的粮食也被董卓转移到了洛阳城内,再加上洛阳城内百姓家所私藏的粮食,足够诸侯们的用度。可谁曾想却被董卓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没有粮食也就无法扩编军队,不能扩编军队就意味着经过大淘汰大筛选后剩不下多少精兵,而精锐士兵不足也就意味着诸侯的战斗力不强,而诸侯的战斗力不强也就意味着无法扩大地盘,获得更多的人口和粮食。
所以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谁手里有更多的粮谁就有更足的底气,就能招募百姓甚至是流民扩军,就能拥有更强的实力这样的等式,成为诸侯们共同的认知。
而作为诸侯联军盟主的袁绍此时同样也已经开始将这个问题放到了自己最需要优先解决的那一部分问题里面。
只不过,供应袁绍军粮的韩馥虽然表现出了某种倾向,但是总体而言倒也没有太过亏待对方,而有的诸侯之间,却已经因为粮草的问题变得势成水火,点火就着,点火就炸了。
“报告盟主,大事不好了!”
就在袁绍与逢纪正在商议军粮的问题时,一员小校冲了进来,并带来一个让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兖州刺史刘岱引军突入东郡太守桥瑁的军营,杀死桥瑁,尽降其众。现在刘岱军正在拔营,前军更是已经开始向东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