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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各种方法将骑兵的这些优势削减甚至集中于某一个局部,那么冀州军就有足够的把握在野战中击溃那些经常不可一世,在军中也享有某些“特权”的部队。
听起来似乎很是让人热血沸腾,但是……
偏偏袁绍麾下有着这样经历的士兵满打满算也仅剩下万人左右,而且这个数量还是加上了当初归属韩馥后来跟随其将领又转投袁绍的那部分。
毕竟经过一场惨烈的讨董之战,董卓的西凉军固然是伤了元气,就算是联军,在洛阳郊外那最后的一战中受损严重,袁绍虽然大部分时间避战自保,但是在那场战斗中面对董卓所率领的飞熊军的正面突袭,袁绍依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尤其是手上那支唯一能正面抵挡西凉铁骑的冀州精锐。
就算回到冀州后用以老带新的方式进行了扩军,但是没有经历多少战火考验的新兵显然无法和百战后依然存活的老兵相比,经验上的差距(各种意义上)几乎难以弥补。
事实上这种混编所带来的问题在袁谭与刘备的北线战斗中已经有所暴露——面对张飞所率领的由其往曰结交的燕赵游侠儿为核心的精锐骑兵的突袭,以三千冀州精锐为核心扩编的万余新军竟然被其冲得手忙脚乱,这也直接导致了北线的败退。
所以如何使用手中的这七千余冀州精锐同样考验着袁绍军决策集团的能力。
“这样一来,我们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将公孙瓒给引出来,而且还要让他相信他有足够的可能击败我们。这一战关乎到我方的生死存亡,诸位都是有才德的高士,如何才能取得这一战的关键就在诸位身上,还请诸位不要吝惜智慧,帮助绍击败强敌。”
此时的袁绍不但处于身体机能上的巅峰期,同样虽然受到不少的挫折但总体而言却是一直不断向上,所以不但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带着足以吸引任何人目光的青春气息和无穷干劲,同样也逐步在身体之中形成了那被后人戏称为“王八之气”的某种威严和自信。
这样的气息自然不是那些初级阶段的小说中能够让男姓纳头便拜,女姓自荐枕席的神级技能,而是上位者因为可以对下位者的某些方面的未来进行裁断所产生的某种优越感,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会明显,但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这样的感觉会愈发明显,同样这样的心理暗示也愈发强烈,所谓的气势也就愈发浓厚,当然所谓的“迷失在权力之中”的因由也在于此。
虽然袁绍的确不能无缘无故对手下行使杀伐之权,但是若仅仅是一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袁绍却完全可以一言决定对方的生死未来,甚至其所在家族的兴衰枯荣。所以几乎每一个手下都敬畏着这种权力,自然对于掌握这个权力的袁绍敬畏万分。
但是,一样米养百样人,总有那么一些特殊的家伙会无视这种“威严”。
“主公,臣以为在讨论如何战胜公孙瓒之前,应该先检讨一下您最近一段时间的疏失!”
“我oo@#¥※xx※¥#@……”
现在这个时候能够让袁绍如此下不来台却又无话可说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的除了冀州军中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田丰田元皓之外,的确是没有别人了。
而袁绍呢,在部下面前被田丰如此顶撞脸色着实不好,虽然也知道田丰的话是为了提醒他,但是这种事情私底下说难道就不行么,还是说害怕他不接受所以才要在众人面前这样他逼迫,可袁绍觉得自己之前对他也算得上颇为尊重,所提的意见和建议也都有考虑……
好在袁绍是了解田丰的脾气的,所以倒也不会认为对方是为了出风头或者自己的私利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这个需要同心协力共同对敌的环境下,袁绍倒也能够忍得下来。
只不过……
“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解决公孙瓒吧!我们在这件事上已经牵扯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但让公孙军对河间、渤海破坏很大,而且还不得不分出魏郡给西边那只喂不饱的凶狼!”
许攸的这一席话算是说出了袁绍的心声。当然,许攸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毕竟虽说为了共同的敌人两方都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了对敌上,不过找机会刺对方一两句也是乐趣不是。
而且,这种程度的发言,事实上也算得上变相的给对方台阶下,互相之间争斗几句之后袁绍再顺水推舟调解一番,不但双方派系领袖都有面子,袁绍本人的面子也能够得以保证。
如此看来,许攸也并非不会做人,很懂得进退……才怪。
如果是一般的聪明人这个办法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作为争斗了数月之久的老对头,许攸怎么可能对田丰的脾气不了解,这样一番话对其他人可能是台阶,对田丰来说那就是火上浇油。
结果也只能是……
“哼!你也知道浪费时间!若非此次行事太过匆忙,没能将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怎么会面对现在这种背腹受敌的局面,魏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抛出去的难道你许子远不清楚吗!”
田丰这种直炮筒子如果顺着他的脾气捋或许也就发泄一会牢搔一下就算完,但是一旦有人跟他杠上,那火力充足的田丰也绝对能奉陪到底。毕竟如果说袁绍身为联军盟主主宰十数万户生死的一方霸主,身上已经逐渐逐渐显露出那传说中的“王八之气”,那么身为袁绍手下第一部下的田丰统理军政大事甚至别领一军这么长时间后同样助长了他直率的脾气。
嗯,这是说得好听的,不好听的嘛,多少也算得上“目中无人”了吧。
这并不是说田丰不忠于袁绍,只是原本还多少讲究一些方式方法的田丰如今做事说话多少有些“简单粗暴”了些,不但让“敌人”火冒三丈,也让自己人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乎,不知不觉之中,哪怕田丰德行艹守智谋政略都是上上之选,可以说是极具君子之风,但是围拢在他身边的人也逐步与他拉开了少许的距离,颇为符合“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这种情况对于真正的君子而言倒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对于一位派系领袖而言,可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就这样,原本的对抗公孙军的作战会议却因为火冒三丈的田丰导致不欢而散,原本应该立刻做出的迎敌方略也不得不推迟,这显然对袁绍军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
夜幕降临,弓高城内除了时不时经过的打更人所发出的声音之外,显得十分平静。毕竟哪怕公孙瓒的大军就在不远处的东光城附近驻扎,可是想要让三万大军穿过袁绍军设下的重重斥候暗哨到达这里却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只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这座城市就真的完全宁静下来。
在弓高城北门旁的一座小的偏门,一匹战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从战马经过时那沉闷且声音明显不似一般情况那般巨大的声响来看,战马的马蹄应该是被什么给包裹住了。
而在几乎同一时刻,弓高城南门的一座偏门同样离开了一匹战马,而从声音分辨,这匹战马的马蹄同样也被包裹了起来,并在随后的短短几息间便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公仁,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还有意外惊喜,你本就曾担任过瘿陶长,对巨鹿一带较为熟悉,这一次就拜托你了。那里因为黄巾军的缘故民风彪悍,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啊。”
对于袁绍的嘱托,那个立于他身后的微胖的中年人只是深深行了一礼,并没有说出什么豪言壮志来。而在这个中年人的身后,则站立着田丰、许攸和逢纪三个人,从他们平静的面容上,你完全看不到白曰间他们还曾经大战过一场的痕迹。
夜晚的风,愈发的寒冷起来。
烈烈北风所吹动的旌旗之下,是数万正摩拳擦掌准备一战的兵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