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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把特瑞西的担心放在心上,“斯内普告诉我你会被关进来,让我找机会把你弄到东区,我也正好有事需要和你面谈。”
沉吟片刻后,他又说道:“既然选择了和你们合作,我希望魔法协会能够成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不过目前来看,你们的消息还是太滞后,而且,势力也太弱。”
特瑞西心底不承认卢修斯对于魔法协会势力弱的评价,但他也不至于和卢修斯有什么口舌之争。于是他又抿了一口茶,等着卢修斯下面的话。
“我想你们需要一点帮助。”卢修斯用指腹摩挲着食指的银戒,“我能猜到,你故意让自己进入阿兹卡班,是为了唐文而来。”
特瑞西听着这个错误的猜测,也没反驳。
“魔法协会为了麻痹黑暗公爵,伪装成纯理论研究的中立组织,为食死徒提供了不少新技术。你们确实成功了,但是这样一来,魔法协会有一个先天的弱点,就是不能大肆网络人手。所以你们不能放弃唐文。你们可以有最先进的装备、大量的战备资金,甚至可以争取到国际魔法界普遍的支持——但你们却没有真正可以上战场的士兵。”
卢修斯说着,特意留心特瑞西的表情,但特瑞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也就接着说下去:“虽然反抗军被伏地魔打压得缺衣少粮、东躲西窜,但是只要残军能再整合起来,配备充裕,他们会是英国最正统、最有实力的反抗势力。反抗军和魔法协会先天互补,联合起来,确实能动摇公爵的座椅。”
“嗯。”特瑞西坦然地点头,“所以反抗军不能散,唐文先生也不能死。”
“如果你接下来的行动成功也了,要让黑暗公爵,继续忽视魔法协会和反抗军的联系,必须用其他东西引开他的注意。”卢修斯说,“比起国内局势,更能触动公爵的,也只有魂器了,这就是我让小龙把魂器的消息传递给你们的原因。考虑到接下来,魔法协会将会利用魂器当烟雾弹,而你们还不足以得到全面的信息,我想,我有必要趁此机会,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你,免得魔法协会在魂器这件事上,理不出头绪。”
特瑞西立刻放下茶杯,端坐静听,用行动表示他对接下来的事情的重视。事实上,卢修斯说得句句切到重点。关于魂器,除了赫敏在古籍上查到的资料,他们确实所知不多。对于去追查魂器是怎么遗失的、现在有可能在哪儿,更是无从下手。
“公爵给我日记本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魂器。”卢修斯很满意特瑞西终于端正起来的态度,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在哈利波特入学之前,邓布利多似乎是担心他会受到攻击,给当时在活跃的‘前食死徒’们找了不少麻烦。马尔福家一个星期被查抄了五次。在那个时候,日记本要是被搜出来,那就是我为公爵驱使的铁证。越接近开学,搜查越严厉,我担心日记本暴露,借着开学前,对角巷人多手杂,在那儿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签售会,趁机把日记本丢在了翻倒巷。”
“翻倒巷?”特瑞西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但他没来得及抓住。
“如果你第一次在对角巷见到我,是在你刚进入霍格沃茨那年的开学季,说不定,那就是在我刚刚把日记本转手之后。”卢修斯哼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标准的马尔福式假笑。
特瑞西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二十年后的德拉科马尔福,只想翻白眼。他暗中腹诽,难怪卢修斯会背叛伏地魔,原来魂器日记本不是被魔法部抄走了,而是他自己丢弃了。这要是被伏地魔知道了,他还有什么活路?
这样一想,特瑞西几乎是笃定了,马尔福家族的叛变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一旦知道自己丢弃的日记本是魂器,就绝对已经开始在找退路了。他当时合作的对象,应该是凤凰社,也只有和凤凰社合作,才能帮他骗过伏地魔。而卢修斯现在才想魔法协会抛出橄榄枝,大概是从前的魔法协会势力微薄,卢修斯还瞧不上眼。
“公爵复活之后,第一次进攻魔法部,就是为了找日记本。他当然没找到,不过我有机会在魔法部留下了伪造文件。”卢修斯说,“后来,公爵占领魔法部,找到了伪造文件,表明日记本确实被抄走后,被混在处理物品里卖掉了。再顺着这条线查,公爵当然查不到结果。
“凤凰社知道日记本是魂器,而且已经遗失之后,在戈德里克山谷设计了公爵一次。直到现在,公爵都怀疑,是凤凰社弄走了日记本,这也是公爵对退守霍格沃茨的凤凰社,迟迟不敢下手的原因之一——他害怕邓布利多会毁掉魂器。”
“那么,邓布利多教授手里,可能有两个魂器了。”特瑞西盘算着。
“嗯。”卢修斯点点头,对特瑞西的说法很赞同,“我很高兴,魔法协会也意识到了,魂器不仅仅只有一个。我的推测,至少当时和日记本一起,交给贝拉保管的金杯,也是一个魂器,这个魂器已经被公爵回收了;邓布利多手上的戒指是一个,那就是公爵要让小龙去拿的。交不出日记本就要交出戒指,马尔福家总得还公爵一个魂器不是?”卢修斯半带冷笑地说。
特瑞西猜测,卢修斯此刻的尖锐,是因为德拉科马尔福的生命受到威胁。不过这冷笑也只有一瞬,卢修斯恢复了淡漠的神情,接着说:“四不是一个灵魂数字,不过根据马尔福家的一些记载,还有最可能的个数是七。”
特瑞西点头:“我们也这样认为。”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还有三个魂器流落在外。”卢修斯说,“我非常确定,公爵除了金杯,没有得到过更多的魂器了。”
“这样看来,那三个流落的魂器,不是已经不在伏地魔原来放置的地方了,就是藏在他现在暂时拿不到的地方。”特瑞西很容易得出结论。他没有告诉卢修斯,他们手中已经有了一个挂坠盒。如果剩下的两个魂器,是格兰芬多的宝剑和拉文克劳的冠冕,那么这两件物品很有可能还在霍格沃茨里放着,伏地魔不敢轻易动手。这样一推测,特瑞西几乎已经肯定了,他对几个魂器的推断。
“如果能找到伏地魔放置魂器的地方,不管魂器还在不在,都可以再像凤凰社在戈德里克山谷做的那样,设一个局。”卢修斯说,“哪怕只有极渺茫的可能是真的,哪怕摆明了有陷阱,公爵也一定会去查看。因为在魂器上,公爵输不起。”
卢修斯说到现在,关于魂器的由来、去向和未来可以利用魂器的地方,都已经讲给特瑞西听了。特瑞西轻轻吁了一口气,道:“说起来,伏地魔在最强大的时候,为了追求永生,制作了魂器,结果成了自己倒台的祸端。现在,更成了他重建势力的最大障碍。就像伊索寓言说的,人总是给敌人提供毁灭自己的武器。”
“如果不是公爵作茧自缚,他必然是……”
卢修斯的下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是特瑞西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向往的意味。
特瑞西没有经历过伏地魔的全盛时期,他很难想象,一个人要出色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斯内普教授、卢修斯这类人,都倾心追随,甘愿跪地亲吻他的袍角。不过,即使如此,他本人对伏地魔也没有一丝好感——
“如果伏地魔不沉迷于追求力量,就不会达到个人实力的顶峰;也正是因为对力量的沉迷,他才会去选择分裂灵魂。他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中文)’。”特瑞西嘴角一勾,“一味的追求力量,最终只会被力量淹没。”
“魔法协会,不也是在不断的追求力量?”卢修斯反问。
“不。魔法协会里,有的人是想要保护、有的人是不甘屈服、有的人是因为看到希望、还有更多的,是纯粹的出于对于魔法的好奇和探索……我们从未想过要用强大的实力压倒一切声音。”
特瑞西听到了看守上楼的脚步声,说话间,人已经站了起来:“追求真理的人,比起追求权势的人,更坚定、更不容易迷失。或许这就是短短几年,魔法协会能够成长得如此快的原因。”
看守的脚步声更近了,卢修斯也站了起来:“为了避免你们‘追求真理’得太入迷,错失了一些重要的消息,我想小小地提醒阁下,对魔法协会来说无比重要的阿兰德唐文,处决日期将被大大提前。消息无误,应该是在两天后,伏地魔向法国正式派出驻军时,用处决唐文的消息祭军旗。”
“……!”这话里有些讽刺特瑞西不知天高地厚的味道,不过特瑞西已经顾不上了,“两天,来不及……”
特瑞西抚着额头,看守已经敲响了门。
“等一下。”特瑞西压低声音。
“怎么?”卢修斯问话的同时,按下手边沙发扶手上的按钮,整个房间的墙面闪过一阵银光。特瑞西认出这是房间里的防御系统,门暂时被锁死了。
“我进来得太仓促,出了点小问题,要请你帮个小忙。”特瑞西说。
“请讲。”卢修斯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
“你有办法,让至少一百名西区的囚犯,同时吃下某种药剂吗?”特瑞西问。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卢修斯语气遗憾地回答。不过他苍白冷漠的脸上,哪点遗憾多少有点漫不经心。
“那……你的单人囚室,能让我多呆一晚吗?”
“这……可以。”卢修斯挑挑眉,“你现在把衣服脱了。”
“啊?”特瑞西愣住了。
“斯内普说,你是他的唯一的学生,让我照顾你一下。你是顶着‘厨房帮佣’的名义进来的,我又恰好有一个能看不能用的厨房。”卢修斯一指旁边的单人小厨房,“我不会做饭,纯血巫师们大多也不会用非魔法的方式做饭。只有麻种巫师,会在失去魔杖的时候,用麻瓜的方式烹饪。我按照你转进阿兹卡班的时间,说我需要一个会点厨艺的人,满足一下我的胃。为了避免找错人,我又提出要一个小男生,让人看着顺眼。”
特瑞西等了半天,没见下文:“然后呢?”
“然后……”卢修斯脸上又带上了标准的马尔福式假笑,“门外面的人认为,我除了胃,另一个地方也需要满足一下。”
联系到“脱衣服”,特瑞西终于明白了,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地后撤一步:“你有这种嗜好?”
“我没有。”卢修斯的假笑有些挂不住了,“看着梅林的份上,你是我儿子的同窗。”说着,他的表情又僵硬了一下,“不过门外面的那个人,认为我有。”
“哦……”特瑞西点头表示配合,人却小心翼翼地,在离卢修斯最远的沙发躺下。
卢修斯被特瑞西防狼一样的眼神,和特瑞西是小龙同学的身份,弄得尴尬不已,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往前走几步,背对着特瑞西。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卢修斯边解开上衣的几颗纽扣,打开了门。
“怎么?”卢修斯带着一点慵懒问。
从门打开的角度,看守先看见衣衫不整的卢修斯,又看见他身后躺着的特瑞西,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又巴结着说:“我想……我以为……”
卢修斯直接一摆手:“你明天再来把他带下去。”说着,卢修斯取下食指上的银戒,丢给看守,“晚饭也不用送来。”
戒指不是凡物,看守心满意足地离开,还体贴地帮卢修斯关上了门。
卢修斯回头,看见特瑞西抓着裤子使劲往上提,费劲的样子,像刚学穿衣服的小孩子,算是把他刚刚在谈话里,一本正经,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全部打回原形。
“急什么?”卢修斯好笑地说,笑容里终于带了真实的感觉,“毛都没长齐,还怕别人看?”
特瑞西好不容易把自己打理好,脸都涨红了,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问卢修斯借了厨房,几乎是一路小跑进去的。
“呵……”卢修斯苍白的脸,因为发自真心的笑容,终于不再那么死气刻薄。他对着特瑞西的背影摇摇头,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