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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天未亮,孩子们便迎着寒风在武场,扎着马步,脚下踏着一块块斑驳褐色,是前些日子那些冤魂流的血。
明月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时时刻刻提醒着你,做的不好,等待的就是一个字,死。
于晨光暧昧之际,没有温度的太阳露出头,阳光照在孩童额头的汗珠上,如露水,晶莹冰凉。
武场上孩童如寒风里矗立的标杆,一动不动。期间若有稍作晃动,或者干脆倒地的,自有一旁拿着鞭子的人伺候,起不来便抽到何时起来为止。
来了有些时日,清晨这历时三个时辰的马步,渐渐由开始的吃不消,变成再没有人挨鞭子了。
天已透亮,内院燃起炊烟,明月庄不会苛刻伙食,热腾腾的大饼子、馒头,人人有份儿,汤中有菜有油星,比上那些穷苦人家,吃不上饭的,不知好上多少。
伙食不错,但只有一点,不许讲话,一个个哑巴似的,埋着头,只听到碗筷声响,死气沉沉。
内院没有桌子,大伙领了饼子在院子里找个地方蹲着吃。趁无人注意,小个子端着碗挨到二十九的身边,做贼一样轻声细语。
“喂,二十九,还记得我么?”
二十九端着碗的手抖不停,清晨几个时辰的马步害苦了他,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的小个子,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你怎么不说话,之前在武场的时候你救过我,忘了?我现在是二十三。”
二十九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几天他一般都是低着头,虽然脸上的伤好了许多,伤口已开始结痂,但脸颊上盘踞着刚长出新肉的暗红色印子,如一条鲜红的蜈蚣,从上至下,可怖骇人。
二十三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看他的阴阳脸,不免吸一口气,神情见鬼了一般,“你,你这脸怎么弄得?”
二十九不吭声,嘴里囫囵塞了一口吃的,之前饿怕了,有吃的就不要命的吃,有这顿没下顿似的。
看他不答,二十三又好奇问:“你的手上和脚上,为什么带着铁环?”
二十九摇了摇头,沙哑道:“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带这个东西,而且为什么单只有他戴?他也不明白,大概就是因为他是主子钦点的孩子,所以获得了这份格外的“恩宠”。
想起主子,二十九的脸上伤口便开始隐隐刺痛,他不自觉用手轻轻摩挲,只觉得,但凡与那个浑身透着冷厉的男人有关,就必定是无尽的疼痛与深渊。
正如这几日,早间训练的鞭子九成落在他的上,训练第一天手脚就被锁上寸宽的铁环,手腕上负重活像个锤头。
这铁环是平日给侍卫们练功用的,每一个铁环重三四斤,加起来十几斤的重量,平时坐卧行走,吃饭、睡觉,通通都要带着,要他正常活动无异,虽然没有过多限制,却实实在在是个枷锁,十分负累。
开始一两天,二十九带着它们,只感到扎马步的时候,手脚随着时辰渐渐如被压了一快石头,越来越重,重的他想爬在地上,好累,实在熬不住,但熬不住也得熬,因为只要身形一晃,马鞭立刻招呼过来。
再到后来,双腕被铁环磨出血丝,稍作休息,四肢抖的不像自己的,竟是吃饭也觉得不易。唯有天黑睡觉才得以真正放松。
直到这几日,身体才渐渐习惯负重的存在,觉得好过一些。
“你犯了什么错么?”
二十三问道。
二十九茫然摇着头。
两人说话间,荆管教走进院子。
荆炎是“万刃”专司调教新丁的主管,也掌管刑堂,凡是从这里出来的,新人老人都怕他到骨子里。
新人见他,是惧怕即将经历的教训手段,老人见他,是怕到刑堂命不久矣。
荆炎不怒自威,一双眼利的让人胆寒,健硕的手腕长年累月握着一柄暗黑色的牛筋鞭,鞭长且粗,上面有倒刺,蛇身的鞭刃上挂着不知多少人的血,已是发亮。
进到内院,荆炎目光一扫,眯起黑瞳。
交头接耳的两个人被抓个现行,四周鸦雀无声。
荆炎二话不说,两步到二十三面前,呼——的一声,甩出一鞭。
不需要告诉你错在哪里,想打自然就打。
二十三淬不及防被抽了个一跟头,身上单薄的衣服立刻破开一个洞,饭碗碎在地上,热汤四溢。
以为还会被再打,却不知管教的怒气并不是冲着他的,荆炎抽了二十三一鞭子,便不在管他,转而又狠狠抽向二十九。
这次却是毫不留情,带刺的劲鞭挟带呼啸声而落,鞭子舔过的地方顿时撕开一层皮,连着狠狠三下,俱带着不小的内劲。
荆管教的鞭子,全力十来下能要一条人命,这几下抽打,怕是连成年的死士见了也要瑟缩。
二十九顾不得求饶,“啊啊”哀叫两声,便倒地死去活来的辗转,鞭锋溅起血珠子飞起老高,大家伙都看的真切,却不知对方到底犯了什么大错。
内院里静得像坟墓,只余那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直到二十九痛的连躲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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