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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句话一出口,却没有得到夏侯冽立刻反驳,他的脸变得幽暗深沉起来,眼神里的微光也慢慢沉寂下去,慕清婉心里一惊,正要说话,却被夏侯冽一把搂进了怀里,好半晌,她才听到他压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婉,如果有一天你偷偷溜走,我不会再去找你,我会让你主动回来找我。”
慕清婉一听此话不由得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好半晌,才微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撇撇嘴道:
“那请问你要用什么方法让我主动回来找你呢?”
咝……
憋住气儿还是轻哼了一声,夏侯冽此时满头虚汗,但咬着牙忍着痛,小声说:
“如果我死了,你难道连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吗?”
命运的神奇之处,除了它的不可预知之外,还在于真的会有许多看似无意却还是无意的巧合。
而事实也证明,饭可以乱吃,话的确不能乱讲,夏侯冽无意中的一句玩笑哪料到会一语成谶,
而这真的让人不得不感叹,有很多事情,看似突然,其实却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这声音,怎么回事?!
慕清婉呼吸一窒,心头犹如被一块大石碾过,突然闷得透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她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气氛!
不对劲!很不对劲!。
如果没事他能一直咳?刚才她已经检查了他的全身,确认除了那个箭伤以外没有其余外伤,而他现在咳嗽,只有一种可能……
他受了内伤!
可是她刚才把了脉,明明没发现任何问题。
难道是箭头淬了毒?可是他身上明明没有中毒的迹象。
看着他越来越青白的脸,她不敢再多想,赶紧朝四周看了看,看到冷肃他们就在不远处候命,赶紧招了手要他们过来,很快将夏侯冽扶到了马车里。
在马车里一躺下来,夏侯冽便昏迷了过去,只是那只大手仍旧死死地握紧慕清婉的手。
顿时,她心中大骇,一颗心像被人给放在油锅里煎熬着一般,又热又疼,这种感觉分外难受,尤其他还是因为自己而受伤,这种感觉,犹如尖刀插在骨头上。
真的,真的,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喉咙一梗,她不由得有些哽咽,紧紧地抱紧了怀里昏迷的男人。
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昏迷,唯一的解释就是:
失血过多。
马车的速度很快,非常快,可是对于慕清婉来说,却像是度过了一整个漫长的寒冬。
一到皇宫,一早接到了消息的太医们已经早早地等候在侧了,而慕清婉则在冷肃的叮嘱下,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进入龙御宫。
进去的时候,夏侯冽已经醒来了,几个太医正在同他话说,应该是在禀告病情。
这几个太医中除了陆太医之外,慕清婉都不熟识,所以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焦虑,走到龙榻边安静地等他们禀报完毕,退出去。
眼睛往chuang上的夏侯冽瞄了瞄,他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了,脸色也好了许多,此刻见她看过来,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安抚,让慕清婉顿时宽心了不少。
终于,其余太医都出去开方子了,只剩下陆太医,夏侯冽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赶紧坐到chuang边握住他的手,紧张地看向陆太医:
“他的伤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陆太医朝夏侯冽看了一眼,后者朝他递了个眼色,很快垂下眼去,“娘娘放心,皇上只是失血过多才导致了昏迷,现在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再加上皇上身体底子好,休养几天就没有大碍了。”
松了一口气,慕清婉点了点头,“谢谢。”
夏侯冽将她的手放在唇边稳了稳,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来:
“婉,你也受惊了,去歇息一会儿吧,我有太医们照料着,不会有事的。”
慕清婉摇摇头正要拒绝,却被他祈求的眼神看了一眼,只得妥协:
“好好好,我去眯一会儿,要是有事一定要叫醒我。”
老实说,经过之前那一场厮杀,再加上刚才为他的伤担惊受怕,此刻得知他如自己所诊断的一样,并没有大碍,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还真的有些累了。
夏侯冽点点头,温柔地目送着她走了出去。
只是,当她的背影一消失,他的眼神再也不复刚才的温和,变得犀利而凛冽。
“衍初,实话告诉朕,到底是什么毒?”
“回皇上,据臣初步判断,应该是苗疆的食情蛊。”
“蛊?”夏侯冽苦笑一声,“怪不得她诊断不出,你又因何得知?”
“不瞒皇上,臣之所以会识得此物,是因为我的祖母是苗疆人,她留下一本手稿,上面记载了此种蛊。”
夏侯冽撑着身子从chuang上坐起,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且说出最坏的结果吧,不许有一丝隐瞒。”
“回皇上,凡是中了食情蛊之人,起初活动与常人无异,当您感到眼力逐渐衰退之时,就是毒发之时,毒发之人或目不能视,或耳不能听,或口不能言,或四肢麻痹,最终,毒气窜走全身,皇上将……”
说到这里,陆太医的额上冒出冷汗,再不敢说下去。
夏侯冽笑着接了下去:“朕将难逃一死是不是?”
“臣该死!”陆衍初慌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夏侯冽淡淡地笑了,挥了挥手道:“你起来吧,这段时间还得靠你来瞒着娘娘才行。”
“皇上……”陆衍初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夏侯冽眉毛一扬,“直说无妨。”
抑脸幽半。“回皇上,此蛊名为食情蛊,蛊毒只在男子身上才会发作,而其最大的危害之处并不在中蛊者,而在于与之欢好亲密的女子,凡有一次,女子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所以皇上和娘娘……”
话至此处,夏侯冽已经完全明白了赫连恒之的阴谋,那一箭,明着是射向慕清婉,其实真正的目标是他,赫连恒之已经完全料准了他会不顾一切扑上去为她挡住那支箭。
而中了蛊毒的他,也不可能再去碰清婉……
赫连恒之,没想到你的心机如此之深,你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肯让朕得到吗?
夏侯冽深邃的五官变得越发阴沉,一双锐利的狼眼里除了冰刺儿般的冷冽外,再无其它任何的情感,手紧攥成拳,他半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压迫感,却如同巨石一样滚落在陆衍初的心上。
好半晌,空气中才再响起他的声音:“此蛊可有解?”
陆衍初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这才道:
“回皇上,此蛊甚为罕见,蛊主需穷极三十年之功才能制成,三十年间,需每日用蛊主鲜血喂养,间隔一日便前功尽弃,极难制成,而此蛊唯一的解药便是制蛊者的一碗血。”
三十年?赫连恒之虽说比他大一些,但也左不过二|十|七|八,怎么可能制得成这样的蛊?
难道是……
夏侯冽突然想起了赫连恒之的母妃蓝菱荷,听说蓝菱荷出身苗疆,亦是制毒高手,只是穷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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