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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田家堡难道是虎穴不成?竟然让你们害怕成这个样子?”
士兵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家堡在辽东的势力极大,可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求大人饶了我们吧。如果大人一定要找人去的话,那就只有我们伍长赶去了,除了我们伍长。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没有经过邀请而擅自进入田家堡了。”
看着面前两个士兵的害怕程度,再听着两个人的话语,林南隐隐觉得这个田韶是个棘手的人物。他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贾诩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林南身边小声说道:“主公,我们初来乍到,对于辽东郡的形势还不太清楚。看这连两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看来那田家在当地是一个地头蛇,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必须在摸清田家情况之后主公才可有所行动。”
荀攸也走了过来,小声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安排下百姓和军队在襄平城里住下,至于田家堡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林南听完贾诩、荀攸的话语之后。便点了点头,道:“劳烦二位先生去好生安排下百姓,今日就暂且在城外露宿一晚,等明日城中打扫干净了再进城休息。”
贾诩、荀攸二人“诺”了一声。便转身朝后走去。
林南让那两个士兵起来,并且问道:“你们刚才说伍长,城中还有其他人吗?”
士兵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我们一共五个人,是县令大人安排我们驻守在这里的。”
林南道:“很好,你们带我去见你们的伍长。”
“诺!”
话音落下,两个士兵便带着林南朝城里走,赵云紧跟其后,张郃则回到后面去带兵进城,准备打扫整个城池。
两个士兵带着林南、赵云从城中的主干道上转了几个弯子,进入了一条巷子,在一家颇大的院落里停了下来。两个士兵进入院落里,唤来了一个年轻的少年,将那少年带到了院落的门口,一起叩拜了林南。
林南见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相貌上还算端正,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那少年有的脸熟,尤其是少年的鼻子,很像他见过的一个人,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当即问道:“你就是他们的伍长?”
那少年个头不高,身体却显得很健壮,当即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大人,我就是他们的伍长。”
“你叫什么名字?”林南好奇地问道。
那少年回答道:“启禀大人,下官公孙康。”
“公孙康?你就是公孙康?冀州刺史公孙度的儿子?”林南听到那少年的回答,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来了公孙度的模样,再细细地看了一下公孙康,长的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没有想到公孙度的儿子会是个伍长。
公孙康见林南的反应很大,便问道:“大人,你认识下官的父亲?”
林南见公孙康的如此回答,暗想来公孙度的死公孙康还不知道,更何况从冀州到辽东隔着千山万水,道路难行,消息不通,便定了定神,道:“嗯,我和你父亲接触过几面。你父亲为了能够平定叛贼,不惜以身犯险,最后为国捐躯了,死的英勇。”
公孙康听到林南的这番话大吃一惊,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连退后的几步,恍惚地问道:“大人,你说什么……我……我父亲……我父亲死了?”
林南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赵云,朝赵云使了一个眼色。
赵云会意,当即道:“公孙大人是被贼首张牛角刺杀的,我家主公后来杀了张牛角。为公孙大人报了仇,公孙大人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
公孙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着林南叩了几个响头,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地道:“多谢大人替我父亲报了仇,多谢大人……”
林南贼喊抓贼。可是从刚才那两个士兵的话语中他能够听得出来,眼前的公孙康是可以完全出入田家堡的人,而且他也感到这其中有一丝联系,便弯下腰,亲手将公孙康扶了起来,道:“起来吧。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这样。”
公孙康哭丧着脸,眼睛里不断的流着眼泪,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是极为的伤心。
林南看到公孙康那个模样,也不在意,随即问道:“公孙康。听他们说,你可以进出田家堡,对吗?”
公孙康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县令公孙昭和我的父亲是同宗,平北将军田韶和公孙昭一向要好,所以我能自由出入田家堡。”
“嗯,那你能感告诉我田家堡的具体情况吗?”林南接着问道。
公孙康道:“田家是从青州移居到辽东的。据说是田单的后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辽东,家中产业遍布辽东各地,如今田韶又花钱买了一个平北将军,招募了一支军队,在辽东更没有人敢惹了。而且,辽东的十一个县里。除了襄平县令是公孙昭外,其余的十个县令和县尉都是田家的人,在辽东是一霸,就连前几日来的护乌桓校尉也对田家敬让三分。”
听完公孙康的这些话语。林南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知道田韶是个地头蛇,可是没想到这条地头蛇的势力会如此的大,如果他想将辽东变成自己的根据地,就必须拔除这个地头蛇,而且还必须彻底的压制住田家的人。他一想到这里,便随口问道:“田家可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公孙康道:“做了又怎么样?谁又能够动他一根毫毛呢?”
“哼哼!那倒未必!”林南冷笑了一声,紧接着问道:“我再问你,辽东郡里痛恨田家的人多不多?”
公孙康一抹脸上的泪水,便来了精神,用一种恨的咬牙切齿的话语大声说道:“那还用说嘛?只要是辽东郡的人都恨田家的人。襄平城里的百姓本来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就因为出现了一点小病,田韶为了霸占周围的田地,便说是瘟疫,还强行让手下的人将百姓迁徙到二十里外,逼着那些人在卖身契约上画押,把百姓变成了他田家的奴隶,还有……”
林南听公孙康越说越起劲,一口气将田韶犯下的恶行全部说了出来,说的最后他身后的士兵也都跟着恨的咬牙切齿。听完之后,林南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也暗暗地定下了一个除恶扬善的想法。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用一把大火将整个辽东郡的田家势力烧成灰烬,更要用这把大火在辽东烧出自己的威望来,让辽东从此以后成为他真正的属地。
“公孙康,看在我和你父亲相识一场的份上,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利用我手中的职权帮助整个辽东的人来解气的。你愿意到我的手下当兵个屯长不?”林南走到公孙康的面前,抚摸着公孙康的头,轻声问道。
公孙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大声地道:“愿意,从此以后我公孙康就跟着大人了!”
“哈哈,好,你带着你的几个手下到城外去报到,先把城里清扫一番,等城里这边安定了下来,咱们就开始铲除田韶这个恶霸!”林南笑着道。
公孙康“诺”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两个士兵,又从屋里叫来了另外两个手下,便一道顺着巷子走了出去。
赵云缓缓地走到了林南的身边,看到公孙康远去的背影,小声地道:“主公,咱们杀了老子,现在却收留了儿子,这以后万一……”
林南笑道:“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咱们几个人,只要没人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再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小子倒也有不少用处,就姑且让他在军队里当个屯长吧。”
林南先让军队将整个城池进行了一番清扫,当天晚上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露宿一晚。
入夜后,林南亲自来到了胡彧所在的营帐里,胡彧将林南迎入了营帐。两个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便都坐了下来。
“胡县尉,这次多亏了你啦,如果一路上不是你为向导的话,只怕我还要走许多冤枉路呢,也不会在今天赶到辽东了。”林南刚坐下来,便拱手对一路上当向导的胡彧道。
胡彧急忙拱手道:“能给将军当向导。是胡某的荣幸。今日将军抵达了辽东郡,看来以后辽东郡会成在将军的手里变成一块人间乐土。将军自平定黄巾时就已经在冀州名声大噪了,后来听闻将军要出任辽东太守,下官便只觉有了用武之地,今日能够平安的将将军带到辽东,下官也算幸不辱命了。”
林南在来辽东的路上和胡彧聊了很多。从胡彧的话语中听够听出一些个人对大汉的不满,加上胡彧对幽州一带的地理十分的清楚,早就有了收服之意,只是一直没有开口。今夜他之所以亲自来找胡彧,就是想让他留在辽东,以后打仗的时候总少不了这样精通地理的人,而且胡彧又是名将钟离昧的后人。虽然相隔年代久远,但至少是出自武将世家,行军打仗上面自然不会弱。他笑了笑,朝着胡彧拱手道:“胡县尉,以你这样的大才,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尉,而且所管辖的地方都已经没有了百姓,这对于你来说。不是太屈才了吗?”
胡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林南接着道:“如今汉室将倾,朝政大权在宦官和外戚中不断的流转,有能之士必定会在此时崛起。辽东虽然地处偏远,但其地理位置十分的优越,加上和中原之地有着千山万水的阻隔,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小王国来看待。如今我初到辽东。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胡县尉身为名将后人,难道就不想跟着我有一番作为吗?”
胡彧想了想。当即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林南笑道:“你我都是明白人,我说的话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就留在辽东,将你的家人全部接来,咱们共同远离中原纷争,将辽东治理成一块人间乐土,一旦天下有变,我们便可以从辽东率劲旅入中原,到时群雄争霸之时,就是我们问鼎天下之时。”
胡彧听到林南的豪言壮语,心里的那种果敢的闯进便被激发了出来,当即道:“将军既然盛情邀请,那我胡次越又怎么会拒绝将军呢?将军既然有争霸天下的雄心,那我胡次越必定会尽心尽力辅佐将军,推翻刘汉王朝,也好告慰我祖上的在天之灵。”
林南见胡彧答应留下来了,便十分的高兴,随即又和胡彧进行了一番畅谈,直至深夜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林南便让贾诩、荀攸、卢横、廖化、裴元绍、夏侯兰带着士兵将百姓鱼贯带入了清扫干净的襄平城里,并且将四万多百姓按户划分,逐一分派到城里的空房子里,每户人口多的就住大房子,人口少的就住小点的,保证人人有房住。
此外,张郃、华雄、庞德、周仓、管亥、胡彧则带着一些士兵挨家挨户发放粮食,每户暂时发放一个月的粮食,剩余的全部收到粮仓里。赵云、褚燕、孙轻、王当、于毒、公孙康则带着人在城外修建兵营,保证能够让两万士兵入住,而且还要在兵营边上修建能够训练的场地。卞喜在林南授意之下带着自己手下的二十名斥候分散在辽东各县,去暗中打探田氏在各县的种种恶行,以及田氏在各县里是否设置了私兵。
林南自己一个人则骑着乌龙驹出了襄平城的西门,朝西南三十里外的田家堡赶去,他要亲自看看,那些郡里的官员是否和田韶同流合污,以便合理的进行安排自己铲除恶霸的计划。
出了襄平城,向西南方向走了约莫十里左右,林南便看见了一大片农田,如今农田里的庄稼已经成长了起来,种的是清一色的麦子,一些百姓正扛着锄头在田里锄草,远处的丘陵上,成群的牛在低头吃着青草,丘陵后面是袅袅升起的炊烟,多么美好的田园风光啊。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林南翻身下马,朝路边的田里走去。他看见一个在田里锄草的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张嘴便问道:“大叔,请问朝田家堡走哪条路?”
那汉子看了看林南身上的打扮,见林南衣着光鲜,穿着一身紧身的骑士装,腰中悬着一把佩剑,背后还站着一匹上好的马匹,没好气地用目光剜了林南一眼,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过去,冷冷地回答道:“向前直走十五里,到了岔路口左转直走便到了。”
林南看的出来,那汉子心里对田家堡的人不忿,还带着深深的恨意。他也不去理会,只笑了笑,向着那个汉子陪了一个礼,便骑上了乌龙驹,策马向那个汉子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约莫十五里路,林南便看见了岔路口,向左转,一直向前走了不到三里,便看见了一条小河。小河的水不深,河面也不宽广,浅浅的河流上架着一座宽阔的石桥。石桥那边的山脚下是一座规模极其庞大的庄子,庄子被一堵四五米高的土墙包裹得严严实实,远远近近数十道炊烟袅袅升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香呛喉的烧柴禾味。
土墙向桥的一面上开着一个宽广的大门,大门漆着朱漆,紧紧地关闭着。土墙上有门楼、城垛,墙的两边各有一座高高的望楼,大门正上方写着“田家堡”三个大字,城垛上立着一个高耸入云的旗杆,旗杆上拴着一面大旗,“平北将军田”的字样在高空中迎风飘扬。土墙上人影晃动,清一色穿着汉军军装的士兵都精神抖擞的巡逻着,守卫看起来很森严。
“好一个田家堡,这不明摆着是一座城吗?光从外围看,这规模要比老子的襄平城壮观多了。妈的!一个恶霸居然住的比我这个侯爷还要舒坦!”林南看完之后心里极其的不平衡,便大大咧咧地骂了出来。
策马向前,乌龙驹抬起两只前蹄发出了一声长嘶,像破空的长箭一样飞了出来,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团乌云在原野上飘过。
田家堡的土墙上,守卫的士兵看见地面上一团黑云快速卷来,急忙打起了精神,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停下!再靠近一步,定教你万箭穿心!”
林南正在骑马奔驰当中,忽然看见田家堡的土墙上弓箭手纷纷拉满了弓,一致瞄准了他。他这次出来没有穿戴盔甲,只是穿了一身劲装而已,看见这一幕时,便急忙勒住了座下的乌龙驹,停在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他朝土墙上大声喊道:“我乃新任辽东太守,快打开堡门,我要见你们家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