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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公有点嫌隙,但毕竟是主公的弟弟。再怎么说,这肥水也不能留到外人田里。主公如果还担心的话,就派颜良带一千轻骑去袁术那里协同作战,只要进入了洛阳,城中的官吏一看到颜良就会知道是主公到了,到时候颜良也可以乘势控制住城中的局面,毕竟城里心向主公的居多,而心向袁术的却很少。主公以为这样的法子。可行否?”
袁绍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也正因为如此。看透袁绍缺点的审配才能适时的进谏,而袁绍听到这样的法子,身边又没有其他谋士的意见,自然会对其依赖。他又想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对审配道:“正南,就按照你说的办。立刻让颜良带一千轻骑抄小路直奔阳人,不过,要避过轩辕关,不能让刘表知道。”
审配笑了笑,替袁绍唤来了颜良。当即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颜良接到命令之后,便带着一千轻骑跑走了,而文丑则带着部下在清理前方的障碍。
烈日高悬,阳光普照,大地上处处都冒起了滚滚的黑烟。
在前往洛阳的官道上,林南带着吃饱喝足的士兵开始上路,因为派出的斥候来报,吕布已经成功突破了偃师,董卓在马腾、韩遂、郭汜的护卫下不断后撤。同时,斥候也打听到李儒带着张济、樊稠、杨奉重兵把守敖仓的消息。
林南为了保持和吕布的距离,并不急着追赶,因为在前方的道路上,将有一段险要的山路,他让吕布当螳螂,自己当黄雀,一步步的逼向了洛阳。
黑夜笼罩了大地,林南带领着自己的兵马紧紧地跟随着吕布,一直保持在二十里的间隔之间,并且不断地派出斥候到前方打探消息,而沿途所经过的地方也越来越浓烈地闻到了血腥味,甚至还能在死人堆里扒出一些受了重伤将要奄奄一息的并州兵。
林南留下随军的军医负责照料伤员,并且派遣一百名士兵进行护卫,让他们缓慢地跟随在后面,将伤员抬到洛阳。
连续一天的走走停停,让士兵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因为从所经过的战场来看,前方的战斗已经变得尤为激烈了,并州兵的尸体也能随处可见。
林南正坐在官道边上的树林里,背靠着一棵大树休息,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清寒的月亮,微风拂面吹过,他感到了一丝凉意,而树叶也开始变得暗黄,甚至都自然脱落了下来。
“已经八月中旬了,必须尽快结束这些事情回到幽州,在外面待的越久,我对幽州就越不放心。”林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述说着什么。
身边贾诩听了以后,便走了过来,对林南道:“主公,一个月,再有一个月就必然能够回到幽州,如今我们已经走了几百里路,离洛阳也越来越近了,明天一早必然能够兵临洛阳城下。”
林南道:“子龙,沿途一共收集了多少钱?”
赵云站在林南的背后,一身俊朗的他此时脸上也沾上了一些沧桑,躬身道:“不是太多,只收集了几十万,这些西凉兵的身上很少有带钱的,就这些还是从毁弃的辎重车上翻出来的。”
“几十万钱,也不过是几十斤金子而已,看来董卓没少克扣军饷,现在正处于战争的时候,洛阳的物价肯定飞涨,这几十斤金子根本不够我们给马匹买草料的。”林南带着一丝忧虑,“算了,不用再设路障了,也不用再去收集钱财了,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全军进发。也是时候去帮助吕布的并州兵了。”
又歇息了一会儿,林南带着所有的人开始上马,一声令下之后,便开始朝前面奔驰而去,再也不用去理会那沿途的死尸了。
越朝前走,林南等人越能感觉到前方所带来的死亡气息。奔驰了十几里路后,但见正前方火光冲天,便下令部下加速前进。
正前方五里,有一处小村庄,村庄四周着火,一拨西凉兵被包围在村庄里突围不出,而吕布所率领的西凉兵则在外围不住地朝村庄里扔火把,看见有人从村庄里出来,就通通射杀。
火光冲天。并州兵略带疲惫的脸上都露着极为恐怖的狰狞,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斑斓的红色,身上、马匹上都带着浓厚的血腥味,让人看了以后感到十分的惊怖,仿佛这是一支来自地域的骑兵,是来到人间散布死亡的。
“给我烧!”吕布挥着方天画戟,毒蛇一般的双眸里射出的目光足以杀死一切。他亲自弯弓射箭,只要看见有人从火海中冲出来。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一箭朝那人的面门射去,将他一箭射进火海里,任由那烈火将其焚烧。
火海中,西凉兵都各个如同惊弓之鸟,拼死向外冲杀。一些人被烈火焚身,还争先恐后的从村庄里冲出来,不是为了活,而是为了求一个解脱。
惨叫声不绝于耳,痛苦的呻吟声也夹杂其中。熊熊大火以燎原之势开始向外扩散,让火势变得越来越大,只过了一小会儿功夫,那片火海便将整个村庄吞噬,里面的西凉兵挣扎着从火海中爬出来,被烧的焦黑的手臂伸到一半时便不再动弹,僵硬在了那里,被烈火逐渐吞噬。
很快,村庄里再也听不见有喊声了,只听见烈火焚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闻到那股被烧焦的糊味。
这时,林南的部队才赶到了这片火光冲天的地方,看到吕布已经集结了剩余的五六千并州骑兵,便招手喊道:“奉先兄,请留步!”
吕布正要出发,见后面的官道上追来了一拨军,回头看见是林南,便调转了马头,迎了上去:“原来是林将军,不知林将军为何来的如此迟缓?”
林南看了看那片被烈火吞噬的村庄,和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西凉兵的尸体,便已经知道了战况。他朝吕布拱手道:“奉先兄勿怪,我一路追了过来,然而沿途尸体遍地,我必须进行一番处理,否则的话,要是引发了瘟疫,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而且我还收留了不少奉先兄的伤兵,所以来的比较迟缓。”
吕布毫不以此为然,他仗着自己一身的武勇,率领高顺、曹性、薛兰、李封四人一路追杀到此,虽然遇到董卓军的层层堵截,但是却并没有太多的危险,他率领的并州健儿如同虎狼一般扑向了惊慌的西凉兵,总是以风卷残云之势进行突破。好不容易追击到此处,竟然中了郭汜的埋伏,被一万步兵包围在了村庄里,他指挥若定,率军突围,郭汜见状便逃之夭夭。于是他便反过来将这支群龙无首的队伍全部驱赶到了村庄内,放火全部烧死。
他看了林南一眼,见林南身后所带的人也都是精锐,便朗声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合力追击董卓,董卓已经在马腾、韩遂的保护下提前一个时辰走了,只要我们现在马不停蹄的追赶,天亮的时候,必然能够追击到洛阳城下,不管董卓进不进洛阳,我都有把握让其溃败,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西凉兵的弱点。”
林南很明白,西凉兵的弱点就是太过分散,纪律性不是很好,而且只要公认的统帅一死,剩下的小帅就会相互不服,这也就等于群龙无首,对付这样的军队,根本费不了多大的气力,只需摆出阵势,以坚决的气势打击发号施令的人就可以了。加上西凉兵还在溃败的途中,这就更加让其军心涣散,难怪吕布会以一万多的骑兵追击数倍于他的敌人尚立于不败之地,加上他个人的武勇,足够使得并州兵在士气上一直高昂。
“好,那我们现在就合兵一处,共同追击董卓,一举攻克洛阳。”林南很爽快,因为是和强者联合,强强联合的结果就只有胜利。至于胜利之后的事情,林南也早已经规划好了。
随之,吕布脸上突然变色,低声吼道:“不!一定要杀了董卓!不杀董卓,我的这番追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林南眼睛骨碌一转,便道:“行。先到洛阳,董卓马步军一起退,一定跑不远。我们只需在后面悄悄尾随就可以了,不必……”
“必须全速追击,董卓已经没有步兵了,剩余的全是骑兵,是马腾和韩遂从凉州带来的羌胡骑兵,大部分的步兵都去驻守敖仓了。”吕布大吼了一声,调转了马头。接着对林南道,“林将军,你的兵少,请跟在我的后面,前方但凡遇到战事,我打头阵,你收尾,我们一起合力陈兵到洛阳城下。”
林南听了以后没有反对。既然不让自己损兵折将,他自然求之不得。而且他的心思只在洛阳,董卓杀不杀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不必去损兵折将。
商议完毕之后,吕布带着高顺、曹性、薛兰、李封四人和剩余的不到六千的并州骑兵开始奔跑在官道的最前面,而林南带着赵云、太史慈、贾诩等部下则跟在吕布的后面。
大军这边一开动,滚雷版的马蹄声便在官道上响个不停。给人一种极度的威胁性。
本以为沿途会遇到西凉兵再进行堵截,哪知连续奔跑出了二三十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吕布的心里很纳闷,为什么快到洛阳却没有堵截了。疑心一闪而过,换来的则是极度的喜悦,一想起董卓就在前方。他的内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似乎已经看到了董卓的脑袋在自己手中拎着一样。
平静也让林南觉得可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什么事情的发生让董卓无法进行分兵防御,又或是在搞什么阴谋、埋伏之类的。他派遣赵云去提醒前军的吕布,哪知吕布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他只管一味的冲。
赵云从前军回来之后,便对林南道:“主公,吕布那厮太过骄狂,说什么他打先锋,不必主公瞎操心,还让我回来告诉主公,好好的跟在后面捡便宜就是了。”
“哼!”太史慈听后气的哇哇大叫,“王八羔子!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匹夫一个,怎么能和主公相提并论?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斩了他的脑袋。”
贾诩急忙止道:“子义,小声点,前面不远就是并州兵,被他们听见了不好。”
林南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想出力,本来我就是跟在他后面捡便宜的,他既然不担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都提高警惕,若是真有埋伏,一般不会袭击前军,而是袭击中军和后军,让全军小心点。”
命令传达下去了,全军都开始十分小心的戒备,可是又奔驰了一段路,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了,还是没有遇到一点董卓军的埋伏,让林南的心里一直觉得很奇怪。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吕布、林南已经追击到洛阳境内,在经过伊水时,吕布、林南的联军见到了最为悲惨的一幕。
伊水的河岸上已经成了血色的地带,人、马匹的尸体散布在河岸两侧,鲜血将河岸染成了一片血红,到处都是断裂的兵器、箭矢,尚有许多尸体还在河中漂浮,沿着河流向下游漂去。
吕布看到这一幕立刻止住了军队的前进,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追击董卓的速度,他的军队应该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带着一丝疑惑,吕布迅速让人叫来了在后面的林南。
林南带着贾诩迅速奔驰到了前军,让赵云、太史慈压阵。两个人一到前军,看到伊水河里的那一幕幕惨状,都颇为吃惊。
“林将军,死的大部分是董卓的西凉兵,而其中也有不少是联军中的士兵,我们辛辛苦苦的追击董卓到此,可以说没有人比我们最先到达这里,为什么这里会发生这种事情?”吕布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挥,指着河岸的尸体,大声地问道,“我只想搞清楚,这些联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谁的兵马?”
林南仔细地看了看河岸上的尸体,确实有不少是士兵手臂上缠着橙红色的布带,布带上面绣着一个“汉”字,这是会盟之时,联军中所有士兵统一的象征。他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贾诩,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急需贾诩来帮他找出答案。
贾诩会意到了林南的眼神,立刻在脑海中搜寻着一些有关的情报,再中和联军中各路兵马的细微特征,又联系这一路上的事情,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张大了嘴巴,略显惊奇地道:“是南路军……没错,是南路军的兵马……”
吕布大吃一惊:“南路军?南路军的兵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刘表在轩辕关,袁术在武关,离这里都有一定距离,而且董卓兵败虎牢关也不过是两天前的事情,就算前去通知的话,攻打轩辕关、大谷关、伊阙关也十分费力,为什么南路军的兵马会在赶在我们的前头?”
林南一听到这话,脑子迅速地运转了起来,指着伊水上游道:“上游不远处便是伊阙关,看来是南路军已经突破了伊阙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追过去,绝对不能让南路军先进入洛阳城,否则的话,我们的努力就等于白费了。”
吕布立刻高声呼喊道:“全军前进!”
一声令下后,吕布、林南合兵一处的八千多骑兵便一起向洛阳方向而去,迅速地渡过了架在伊水河上的石桥,一拨人马不停蹄地向前追赶。
又向前追击了不到十里地,吕布、林南沿途见到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当林南看到其中有一些孙坚军士兵的尸体时,他突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为什么南路军的刘表会突破轩辕关。
前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官道和官道两边的田野里都是人,人山人海的黑压压的一片,联军的骑兵正在和董卓的西凉兵进行交战,人影晃动中,孙坚所带领的骑兵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了西凉兵的心脏。
孙坚的右翼是刘表的部下,一员四十多岁军司马打扮的人抡着一口凤嘴刀,身后两个年轻的汉子护卫其左右,一个举着一杆长枪,另一个舞着双刀,三个人配合默契,所过之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冲入了西凉骑兵的阵营里,虽然被包围在其中,却仍然不露破绽,反杀死不少前来围攻的西凉兵,愣是在西凉兵的中间杀出了属于他们三个人的一番天地。
孙坚左翼的兵马都打着“袁”字的旗号,袁绍帐下的颜良和袁术帐下的纪灵正带着自己的部下合力冲击前方的西凉兵,将左翼的兵马驱赶的节节败退。
在左、中、右三支前锋的猛烈打击下,袁术、刘表二人并肩骑在马背上,互有芥蒂的怒目相视,而身边的孔怞、袁遗、刘繇等人则都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身边环绕的诸位将领谁也没有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前方三支前锋队伍进行冲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