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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清风自潭边吹来,裹挟着淡淡的水汽,抚起凌寒和沈羽轩的发丝。
发丝交缠,纠结,如同黑色的丝线,织成一匹死生契阔的锦缎。
君卿面色复杂,沉默久久,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凌寒会突然自杀,她都没有来得及问他有关兰临歌的事情。那个夺走了兰临歌尸体的秦红雪,就这样再一次成为难解的谜。
她走过去,将龙凤双戒捡起,指尖一弹,一缕九彩焚天焰飞出,落在二人的尸体上。
火光灼灼,尸体很快塌陷。她控制着火候,并没有把尸体烧成空气,而是化作两堆小小的骨灰。
她将骨灰装到木盒里,同龙凤双戒一起收入了九幽灵戒中。
凌寒身死,入口处的禁止也就消散了。她再次戴上千影面具,快速离开,往暗沧宫前殿掠去。
还好,迎接仪式还在继续。众人早已入席,觥筹交错,谈笑欢语,她一个侍女的缺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可算来了。”待她坐下,一侧的白月立刻凑了过来,佯装倒酒低声道,“封阙呢?方才朱雀护法可是问了好几次了,我只能推托说他有洁癖,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焚香沐浴,这才蒙混了过去。”
“你做的很好。”对于白月这个虽然可笑但很有用的借口,君卿由衷的表示赞赏,“他受伤了,一时半会还醒不来,现在在我身上。”
“你身上?”白月顿时瞪大了眼睛,视线如激光一般细细扫过她全身。
君卿一看就知她相差了,她晃了晃戴着九幽灵戒的手,“在这里。”
白月抽了一口气,顿了顿才道:“真有你的。”
“事出紧急,只能如此。”君卿也觉得把个昏迷的人塞到储物戒指里很不人道,不由得解释道。
就在这时,她感觉一道视线自上方投来。她抬头,果不其然就对上了扶云满是询问的双眼。
怎么样了?扶云微微挑眉,无声问道。
君卿从果盘中拿起一个橘子,慢条斯理的撕开了皮。她白皙如玉的手指穿过色泽饱满的果皮,如同鸿雁轻擦朝霞,带着难言的美感。有一种人生来便是如此,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俱是风景。
撕,死?
扶云大惊,一把攥住了扶手。不会吧?青龙护法死了?这怎么可能?!
君卿却是神色不变,极为镇定的点了点头。
扶云身子一震,后背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她伸出手,想要喝点水压一压,然而指尖都已经碰到了茶杯,却是再也进不了分毫。
“咣当!”一不小心,茶杯被她碰翻了,在桌上滴溜溜打转,碧绿色的茶汤流得到处都是。
她本就坐在上位,受人瞩目,此时再来这么一出,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朱雀护法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手指突然抽筋,没拿稳。”扶云强装镇定,开口道。有茶汤滴落到她的裙摆上,她起身,冲着众人道,“让诸位见笑了,容我下去整理一番。”
“玄武护法客气了,谁还没有个失手的时候?您快去吧。”众人纷纷“善解人意”的说道。
扶云微微颔首,提步向外走去,走过君卿时,她右手的食指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君卿会意,在她离开约莫一盏茶功夫后,也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侍女跑了过来,说是带她去看安排好的住所。她点了点头,跟着那侍女去了。
暗沧宫对她们的来访着实重视,她和白月作为封阙的贴身侍女,和封阙一起被安排在一座带阁楼的院子里。
进了院子,君卿向那侍女道过谢,便直直上了阁楼。她将封阙放到主卧的床上,就势坐下,仔细查看他的情况。
“你怎么能如此镇定?”有女子的声音突兀响起,君卿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扶云来了。
“要不然呢?人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我惊慌失措弄得人尽皆知?”君卿将封阙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他体内的创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想来明日便会痊愈。只是他为何突然昏迷,她确实查不出来,不过看他当时那副样子,倒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看着君卿淡定从容,丝毫不为所动,扶云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杀了青龙护法,暗沧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青龙护法!”
“是啊。”君卿终于转头看向她,“我没说不是我杀的。”
“那你还——”扶云跺脚,正要说什么,却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青龙护法独来独往,深居简出,自他就位以来,也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两三次。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死了,众人也不会知道。也就是说,现在,唯一有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的人是她!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果,君卿要杀人灭口……
“我不会动你,你不用担心。”她那点心思,君卿还能不知道?她看着她,开口道,“你不是傻子,不用我多说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闻言,扶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又吸了一口,又吐出,这才道:“是,我知道。”
“这就对了。”君卿笑了,起身走到扶云身边,“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不知玄武护法是否整理好了?”
然而话音落下,还不待扶云回答,她指尖突然涌出一股清泉。那清泉似是有智慧一般,自己流到了扶云裙摆的脏污处,打几个旋儿,那污迹变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看样子是已经整理好了。”君卿自言自语,“那咱们走吧。”
扶云大脑内一片空白,看着眼前那道纤细修长的背影,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她不敢迟疑,立刻起身同她一起离开了。
酒宴结束,已是深夜。
君卿和白月回到院子里,说了一小会话,便各自休息去了。
君卿今日也受了重伤,尽管吃过丹药已无大碍,但浑身上下还是酸软的厉害,一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约莫三更的时候,有一道身影自大开的窗户中跳了进来,轻轻走到了她的床边。
月光下,来人的侧脸清逸柔和,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仿佛在三月春水中润养过一般,无声宣告着独属于他的柔情。
封阙。
或者说,曲漓清。
他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沉稳恬静的睡颜,伸出手,无比怜爱的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到了耳后。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那个他曾经无数次羡慕嫉妒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谁也不会料到,酒仙村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居然会是上古阵法世家封家唯一传人封腾的隐居之地。那个住在村尾,身穿粗葛布衣,脚踩藤编草鞋,须发皆白脾气古怪的老头,面对天下所有势力的邀请都不屑一顾,却偏偏钟爱一口农家自酿的小酒。
那时,君卿离他远去,不知所踪,他整个人如坠深渊,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村长看不下去,便给了他一份差事,让他每日去给住在村尾的老头送酒,多和人接触接触,添点生气。
他应了,久而久之便和那老头熟稔了起来。大概过了三个月,有一日他去送酒,那老头却是拦住了他,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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