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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任何人,奈何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对凤易晨亦是如此。
西晚卿坚定的眼神落入凤易晨的眼中,眼前那一抹眼神无疑是揭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疤,铺天盖地的伤痛冲破心中的封印,向他席卷而来,令他脸色微微发白。
“你们聊吧,本王还得去御书房一趟,”凤易晨略微苍凉的声音响起,他实在是克制不了对西晚卿的思念,他怕他再看她一眼,便无法再将她从内心剔除。
西晚卿目送着凤易晨离开,眼前那月牙白的锦袍之上,沾染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之气,直到凤易晨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西晚卿才收回眸子。
此后,君无惜与西晚卿在御花园内小小的聊了一会儿,便离开出了皇宫。
君无惜出了皇宫之后,便直奔蓬莱居而去。
蓬莱居内,一袭白袍,风度翩翩的天下第一公子醉酒于桌前,只见桌上杯盘狼藉,几个酒坛子已经被他喝干,正歪歪倒倒的躺在桌上。
“小二,再给本公子上几坛好酒,”君无惜醉醺醺的高声道。
君无惜是蓬莱居的贵客,店小二也不敢轻易将他得罪,只好硬着头皮又给他端去了几坛好酒。
君无惜拿到酒之后,脸上方露出几丝灿烂的笑容,一杯一杯酒接着下肚,喝下去的是酒,咽下去的却是情。
情之一字,最怕的便是思而不见,爱而不得,即使君无惜将内心的感情埋下极深,但终究有这么一日那颗种子还是破土而出,令他触不及防,当求而不得之时,他唯有一醉解千愁。
南衡国皇宫之中,这厢西晚卿还未随迎亲队伍返回西漠王朝,便传出玄德帝病重的消息。
玄德帝突然卧病不起,震惊南衡国朝野上下,文武百官皆是众猜纷纭,和亲大礼不得不延期几日举行。
龙涎宫内,玄德帝形容枯槁的躺在龙榻之上,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中药气味,气氛十分凝重,赵公公小心谨慎的伺候在龙榻前。
“赵全扶朕起来,”玄德帝动了动身子,虚弱的朝着赵公公开口。
“老奴遵旨,皇上,”赵公公走到龙榻前,小心翼翼的将玄德帝扶起身,并弯下腰替玄德帝穿好龙靴。
短短时日,玄德帝退去了以往的精明,龙颜之上尽显老态龙钟,完全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丝毫不得见帝王的气势。
穿上龙靴之后,在赵公公的搀扶之下,玄德帝艰难的站起身子:“扶朕去书案前。”
赵公公应命,一步一步搀扶着玄德帝向床前不远处的书案走去。
玄德帝努力撑着一口气,才勉强能端坐在靠椅之上,他将一卷空白的圣旨展开,执笔一字一句的写下。
玄德帝艰难的拟完一道圣旨,又将传国玉玺盖上,才与赵公公道:“赵全,你伺候了朕半生,朕如今能信任的只有你了,这卷圣旨你拿去藏着,待朕归天后,你再拿出来宣读。”
赵全听了玄德帝一番话,十分的惶恐,他膝盖弯曲,扑身跪在书案前:“皇上,您乃是天子,必享福德万年的长寿。”
玄德帝苍白无力的视线落在赵公公的身上,自嘲一笑:“虽然万人都高呼朕万岁,朕真的就能活万岁吗,天子也是人,只要是人总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你快将这道圣旨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也会有性命之忧。”
“皇上,老奴遵命,”赵全往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心情沉重的接下圣旨。
凤仪宫内,皇宫冷眼瞧着凤鸾之下跪着的人:“皇上近日的身体如何了?若是敢说一句假话,就休要怪本宫无情。”
一名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皇后的座下,他额头滚出大粒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回道:“臣已按皇后娘娘的吩咐做了,皇上近日身子越来越差,怕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状,时日恐怕不多了。”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皇后吩咐那太医退下后,内心暗暗开始盘算。
一阵劲风而过,殿内的帷纱飘了瞟,眨眼间,一名黑衣男子就立站在皇后的面前:“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嗯,你快马加鞭去北际通知宿王,让宿王即刻起身回函阳城,另外一件事情,不用本宫说吩咐,想必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皇后看着那黑衣人说话,眼中露出冷冷的杀意。
“是,奴才即刻就去办,”那黑衣人领了命令,如一阵风闪出了凤仪宫。
第二日一大早,便由太医院传出消息,替玄德帝看诊的一太医夜间被人刺死,一剑封喉,这件事情引起了莫大的轰动,能在宫中不声不响的动手,刺客很可能就是宫中之人,皇宫的禁卫军得到命令一处一处的排查宫人。
五日之后,宿王凤易啸搁下与北陀国义和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函阳城。
玄德帝垂危于龙榻,凤易啸回到函阳城,就即刻亲率一千护卫直闯皇宫。
“宿王殿下,请留步,”朱雀门的守将见凤易啸率兵而来,极为不善,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凤易啸的身前,将凤易啸拦在朱雀门外。
凤易啸垂目,两道尖锐的视线落在那守将的身上:“大胆,敢拦本王的去路,若是耽搁本王进宫见皇上,你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
凤易啸的威严将那守将震了震,但是那守将还是硬着头皮道:“请宿王殿下恕罪,皇上有令,凡进入皇宫者,必须卸下兵器,闲杂人等不可踏入皇宫半步,”那守将说话间,视线微微扫向凤易啸带来的人马。
“好,很好,敢如此大言不惭的与本王说话,”凤易啸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来人,将这些人给本王拿下。”
“是,王爷,”凤易啸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护卫便涌上来,直接将守城的侍卫拿下,并控制了朱雀门。
凤易啸带着人马,势如破竹,一路闯进皇宫。
龙涎宫内,皇宫一身凤袍站在龙榻前:“皇上,臣妾劝您还是赶紧下一道圣旨,快些将皇位禅让于啸儿。”
“你……”玄德帝垂危的躺在龙榻上,他全身几乎动弹不得,只能转动着眸子,怒视着皇后。
“呵呵呵……”皇后扬起头,清脆的笑声响彻整座龙涎宫,随后她的视线又冷冷的落在龙榻之上:“皇上,臣妾好恨,云华宫那贱人在世的时候,您万般的宠爱于她,就算那贱人死了,您却万般宠爱她的儿子,您从来未正眼瞧过臣妾与啸儿,臣妾哪里比云华宫那贱人差了,啸儿哪里比不过那贱人留下的病秧子了,您为何要如此厚此薄彼。”
“喔,臣妾还要告诉您两个秘密,凤易晨那贱种十年前所中的寒毒,正是臣妾命人下的,其实,您也不是病了,而是慢性中毒,您身上的毒也是本宫下的。”
“你……朕要废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皇后说的一字一句落入玄德帝的耳中,玄德帝躺在龙榻之上喘着粗气,只见他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皇后对废后的话极为敏感,她双眸之中立即拢上几抹狠毒的颜色,咬牙切齿道:“想废掉臣妾,恐怕您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啸儿已经控制了整座皇宫,函阳城外,也埋藏着宿王府的五千铁骑。”
玄德帝震惊得瞪大眸子:“孽子,居然敢私自养兵。”
玄德帝被皇后几乎气得差点断气,龙涎宫内所有人皆被皇后的人所控制,赵公公站在殿中一角大气都敢出一声,只得眼巴巴的瞧着玄德帝受气。
凤易啸将宿王府的护卫队分成几拨,几拨人马同时出手,很快就将皇宫的禁卫军给控制住。
“父皇,您还是快些下圣旨,将皇位传给儿臣吧,儿臣定然会让您颐养天年,”凤易啸跪在玄德帝的龙榻前。
玄德帝转动眸子,艰难的看着凤易啸,脸上尽显失望之色:“孽子,你居然敢私自养兵,居然敢做出逼宫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说之前,凤易啸对玄德帝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待听完玄德帝一番话后,他猛然的将头抬起,怒目瞪着龙榻:“儿臣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您害的。”
凤易啸的话一字一句激荡在玄德帝的心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玄德帝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软下声音,虚弱不堪道:“啸儿,就此收手吧,朕当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不可能,儿臣盼望这一天已久,现在,函阳城外驻扎着儿臣的五千铁骑,整座皇宫接被宿王府的侍卫控制住,只要您下一道圣旨,儿臣就能顺利的登上皇位,”凤易晨对玄德帝怒吼着道。
玄德帝放下帝王高高在上的架子劝说,凤易啸依然执迷不悟,在内心深处微微的叹息一声,玄德帝慢慢的将双眼闭上,纵使他是一代帝王,此刻也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对于眼前之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后见还未舀到禅位的圣旨,心下一狠,她居高临下的瞧着龙榻:“皇上,您别拖延时间了,事实已成定局,您还是快些下旨将皇位禅让给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