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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反击,所以薛岳舍不得放走一兵一卒,遂回电给最高当局称:“部队调不下来。”
可最高当局似乎不死心,昨夜再次来电,说:“74军在岷山伤亡甚大,应予调下整补。”看来最高当局有些动了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要换了别的将领,尤其那些趋炎附势或胆小怕事的人,恐怕没人敢得罪最高当局。可广东籍将领、有“老虎仔”之称的薛岳却不信这个邪。4个月前兰封之耻至今想起来还令他浑身燥热,记忆犹新。
当时,就是最高当局帮倒忙,最后桂永清的第27军搅了薛岳围歼土肥原师团的好事。可事过之后,最高当局却把责任都推到了薛岳和程潜头上,甚至挖苦他的失利“在战史上亦为千古笑柄”。
前耻犹记,薛岳自然不愿再当木偶,再受摆布。另外,他还知道最高当局关键时刻为什么这么关照俞济时,关照第74军。
俞济时能够在最高当局面前得宠,主要是有两条关键因素在起作用:一来俞济时是最高当局的浙江老乡,二来俞济时是黄埔将领。但不同于其他人的是,早年他的广东族叔俞飞鹏曾是黄埔军校的军需处长,因而能时常在最高当局面前替他说说好话,加上俞济时学习刻苦,早在黄埔时他就在最高当局脑中挂上了号。
从两次东征至黄埔毕业后几年内,正是这层特殊关系使俞济时可以紧随最高当局左右,担任侍卫。特殊的身份给俞济时带来了无形的权势和接连的破格提升,同时也给了俞济时一种勃勃野心和目空一切的骄傲。
1933年俞济时受任浙江省保安处长时,因他制定的一份计划在省府耽搁些时日,他就在省府会议上对省主席鲁涤平的亲信杨绵仲大骂道:“整编保卫团,乃委座特交事项,所拟的计划,系秉承委座的旨意,你算什么东西,胆敢从中阻挠。”说罢还嫌不解气,竟举拳向杨挥去。
俞济时公开扯虎皮拉大旗,抬出最高当局,竟使浙省主席鲁涤平,一个曾在旧中国军界有着重要影响的老军阀也奈何不得,只能长叹道:“我从军几十年,转战千里,当我身为大将时,这小子尚在襁褓中,何必与他争一日长短。哎,算了吧!”
俞济时有恃无恐,骄狂无羁。各地军、政要人谁也不愿惹这个最高当局手下的太保,这使他一时更狂。他走到哪里,与哪里的友军关系都很僵。从而导致没人感激他,没人领他的人情。
友军没人心疼他,可最高当局心疼他。南浔线两月大战,冈村宁次的淞浦、伊东师团虽死伤惨重,但中国官兵在炮火、装备都处劣势的情况下,死伤自然更重。最高当局心疼部队,可也不能任由日军一气打到武汉去。于是在两难取舍的情况下,他自然又把恩惠施给他的嫡系,施给维系他政权的支柱军队。
在最高当局的一生当中,似乎从未忘了区分嫡系部队和杂牌军,这也是他政治、军事生涯的一大特点。几十年来,他的嫡系对他是很效忠,他的嫡系替他打下了江山,撑住了江山。但事物的两面终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得到了嫡系,得到了一支表面上能震慑军队、控制政权的武力集团,但他却失去了军心,失去了土气结果最后失掉了江山。
嫡系部队既是最高当局一统天下的踏板,嫡系部队也是最高当局落入渊底的断桥。真是成也嫡系,败也嫡系。
对74军与最高当局的关系,薛岳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虽不想得罪最高当局,但他更不想在这时节放走74军。赣北之战刚入正戏,好戏还在后面。放走74军不但失去了一支生力军,也将失去整个前线部队的军心。眼下在他的第1兵团当中,74军的损失可是最低的。仅凭最高当局的面子就放人?这可不行!
拿定主意之后,薛岳叫来机要秘书,然后口授电文:“赣北各军作战时间都比74军长,伤亡都比74军大,各军都未调下整补,对74军也请缓予调下整补。”
薛岳这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使得还真有一点黄浩然的味道!
最高当局接到一兵团电报,心情十分的恶劣!但薛岳说的话有理、有节,最高当局也不好强行要求调走74军!于是几天后,最高当局又致电薛岳。“调64军赴粤作战。”
薛岳明白最高当局这是在死要面子,如果他再不放64军,恐怕最高当局不会罢手!但薛岳用兵心切,能抠就抠,还是从64军中硬卡下了一个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