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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句话后，季阿宝静默了两秒，然后才轻飘飘开口。
“我为什么要去护一个杀我的人？”
她的脸上带着笑，表情自然到不能再自然，好似他说的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毕竟是不同了，莫云琛想。
她到底还是长大了，不像小时候，他一吓唬，她就乖得不行，更不用说会对他说谎了。
也是，他走后，她一个小姑娘在刀光剑影里闯了那么多年，现在能受得住他的施压也不是没道理的。
他瞥了她一眼，重新启动了车，双目看着前方，开始倒车。
“也是，我就随便问问。”
季阿宝不相信他真的会是随便问问，可她却也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他说出今天这番话。她的心底有点凉，其实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莫云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几乎以为他是什么都知道了。
但这是没道理的，他比她更早来到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只不过，叶云离的强大在她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以至于她不管羽翼再丰满，在他面前，也还是会心悸。刚才，差点她就什么都说了。
季阿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心头的疑虑让她不安。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汽车缓缓朝外面行驶，莫云琛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散漫，好似刚才的试探不复存在，他笑着说：“你这丫头现在还学会反问起我了？”
“别叫我丫头。”她明明已经长大了，还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这样喊让她总觉得他还将她当小孩子。
莫云琛只是笑了下，没有再说话了。反倒是季阿宝，还在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季阿宝和他两个人都带着墨镜，季阿宝侧头看着外面，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
安静了好一会，这时候莫云琛突然说话了。
“后面那辆宾利你认识么？”
季阿宝侧过来：“什么？”
“这辆车跟了我们好一会了。”
季阿宝：“是不是狗仔？”
“你见过狗仔跟踪别人开这样的车？”莫云琛不禁怀疑他徒弟重生一世后，脑子是不是出了点毛病。
“……”好像确实没有狗仔会开这样显眼的豪车跟踪明星。
季阿宝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觉得那辆车似乎真的有点眼熟，但她又看不清车内驾驶的人是谁。
过了几秒后，她终于想了起来，那他妈不就是上次萧重山送她回来然后再把她带到他家去的那辆车吗……
莫云琛侧目看到季阿宝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问：“你真认识？”
季阿宝：“嗯。”
“谁？”
她闭了闭眼：“一个很闲很无聊的人。”
“追求者？”
“……”她师父怎么还是这么的一针见血，季阿宝没说话，神色却有了轻微的变化。
莫云琛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注视着前方，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安全带系好了么？”
“刚才就系好了，啊！”季阿宝话音刚落，莫云琛突然就猛踩油门，原本平稳行驶的车，车速瞬间飙升，由于惯力作用，季阿宝身体猛地朝后仰。
“？？？？？”季阿宝一脸黑人问号脸的看着一言不合就飙车的人，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窗口的景象飞速流走，呼呼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她刚打理好的长发噼里啪啦甩了她自个一脸……
而后面那辆宾利见他们提了速，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来。
莫云琛透过后视镜看着跟的紧紧的车，唇边带了丝嘲讽，然后继续提速。
“你能不能开慢一点？”季阿宝简直快受不了他了。
季阿宝显然不适应这样的车速，她死过一次后，就坚信生命诚可贵，生命价最高的道理，所以飙车这种事，她从来都没干过。
但大嚎大叫也不是她的风格，而她理智地劝莫云琛开慢一点无果后，她选择了放弃，自暴自弃地任凭头发糊了她满脸，脸被冷风吹得更白了，瘫在副驾驶位上宛若一个游魂女鬼……
宽阔的大道上，来往穿梭的车流中，红色的保时捷和黑色的宾利就像两条迅猛的猎豹，飞快的从无数车辆前略过，一前一后，一红一黑。
飙车这种事也只有在马路上能干，快要到季阿宝住的小区时，莫云琛的车速也就慢了下来，而后面那辆穷追不舍的宾利却在这时候放弃了对他们的追赶，而选择掉转方向往另外一头开去。
将季阿宝送到后，莫云琛也熄火停了车，他似乎还在刚才那场飙车中意犹未尽，而后视镜方向看过去，那辆跟了他们一路的宾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点意思。”
“有个鬼意思。”季阿宝黑着脸解开了安全带，对于刚才那场飙车，她本人是拒绝的。
“我都不知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爱好。”她这话中明显是讽刺意味。
莫云琛也不恼她的不敬，只是笑着说：“为师的爱好多着，你自然不可能一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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