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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一年则哪个,那个…这要多少万呀,这肯定不能够少,多卖一针的就多一份的钱,没事,俺坚持得住…”
“为了这点小钱,连命都不要了!”张一平连连摇头,张安平说道:“中国人就是纯朴,那些德国人求爷爷告奶奶也得不到这个待遇,他却不要。”
“如果人人都有病不治,那还有谁替我打仗,你是连长,不能够带这个坏头。”张一平教训道。
连长太过老实,这下倒是被张一平唬住了,呆了一阵,只知道这样说:“俺真的没事,真的不用打针...”
张一平却懒得跟这样的傻人啰嗦,挥挥手,张安平的助手亮起针来,用不友善的口吻道:“总指挥让你打,你就打,别啰嗦,难道这样小的针你也怕?”
连长连忙自己撸起衣袖,“俺怕个球,大腿粗的炮弹掉在俺头上,俺也没有皱过一下眉头…“
“炮弹掉在你头上,你想害怕也机会了。”张安平的助手驳斥道,“不打手臂,打屁股!你又不是婆娘,也怕别人看吗?”
“俺十天没有洗澡了,臭得要命,你真的要打俺的屁股?”
“别啰嗦,快点!还有其它人要打呢。”
打完了针,拉上了裤子,张安平又问连长道:“像你这样,发了烧的人多吗?”
“从昨天晚上开始的,一天不到,全都染上了!”连长说道,“不过请总指挥放心,发点烧不算什么,就算不打针,我们也不会后退半步。坚守阵地,不给中*团丟人。”
再粗粗地巡视了一遍,然后一起来到外籍兵团在前线的指挥所,见到外籍兵团的兵团长曾大娃,以及参谋长德国人于尔根。
这时已经是凌晨零点,曾大娃刚刚睡醒,加上他人年青,显得精神饱满,但是于尔根就不同了,他要值班,而且一直缺乏睡眠,他整个人如同干涸了的河床,脸上满是“裂痕”,神情非常憔悴。
张一平脱下全身的防护服,戴上了大口罩,并且对曾大娃和于尔根也说道:“都戴上口罩吧,非常时期!”
众人都依言戴上口罩,张一平开门见山地说道:“安平兄,你说一下你的意见!”
“经过我们初步调查,外籍兵团的感染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与前线的卫生条件有关,感染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恶臭熏天,老鼠到处都是。流感横行是意料中的是,我担心如果再这样子下去,不仅是流感,就是鼠疫都有可能发生。”
“鼠疫?”曾大娃问道。
“也就是黑死病,在欧洲,人人闻之变色。”张一平说道,他望了一眼于尔根,于尔根的脸上忽然变得异常苍白,努力地点点头。
“我建议全军脱离与敌方的接触,回到卫生条件许可的地方,进行集中隔离治疗。”张安平说道。
张一平并没有表态,曾大娃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据说,这种流感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死亡率,这种伤亡还远远比不上战斗的伤亡。至于鼠疫,毕竟还没有发生,我们不能够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放弃我们的战略部署。”
“百分之十的死亡率只是在大范围内,一般情况下的统计数据,但是在法国,有很多地方都是整村整镇的死亡,死亡率达到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百。”张安平说道。
曾大娃望着张一平,这个时候,也只有张一平才能够下这个决定。
张一平却问于尔根,用英语道:“你怎么看,于尔根参谋长?”
于尔根也有矛盾的地方,他虽然属于外籍兵团,受中*队的节制,但是他也是德*人,要考虑德*队的利益。如果外籍兵团撤出奥尔良,那么北边的德军就要承受更大的压力。
“百分之十的死亡率,是可靠的数据吗?”于尔根问道。
张安平点头,“这是我的统计数据,但是正如我刚才所说,也有例外的地方,有很多地方都是整村整镇的死亡。”
“如果有‘板蓝根针剂’呢?”
“这不可能!”张一平马上打断了于尔根的话,“我们不可能提供这么多药剂,在外籍兵团,只有班长以上的军官才能够享有这个权利,何况这种药剂的作用也是有限的,不是灵丹妙药,一试就好。”
于尔根耸耸肩,“在百分之十与百分之*十之间,就看总指挥您怎么选择了。我的主张在于坚持,百分之十的死亡我们可以承受。至于那百分之八十和鼠疫,只能看上帝的安排。”
三个人的眼光都望向张一平,他的脸淹没在大口罩里,只露出一双坚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