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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畅所欲为,想泡就泡,想躺就躺,再找个丫头搓搓背。
她这样想着,眸光落在桦逸王身上,见他幽幽地眯着眼瞅着自己,眸底温柔暧昧。
她随他的眸光缓缓低头,当瞧见自己雪白亵衣下两粒悠然的粉红点时,她羞得慌忙跳进池里,挥掌一揎,浪涛向他盖去,“禽兽,流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出去,你出去。”
“你公平点好不,我可什么也没有做,衣服是你自己脱的,也是你自己站在本王面前让我欣赏的,本王还以为你是故意让本王欣赏呢,我要是不配合一下,怎么对不起婉奴的用心。”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好脾气地说着。
“我不管,是你先把我扔进来的,你出去让我一人先洗。你拉住我做什么?放手。”婉奴游过去推他被桦逸拥在怀中。
“乖,别任性,本王错了,我帮你洗头。”宇文桦逸帮她抽去玉钗,青丝如瀑倾泄,婉奴被他温柔的举动浸染,瞬间无言反驳。
他伸手从水下抽出一个小塞子,壁上竹管洒下水来,她诧异谁的构思真是不古,忘了刚才的不欢,欣赏地问他,“这是谁设计的?”
“本王设计的,也算不得什么?”他浅浅指甲理在她的头皮上,轻重适度,很是舒服。
“你知道我要夸奖你吗?自个儿先谦虚一番?在我看来,只不过不笨而已,还真的是算不得什么。现在,你帮我洗头可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一会儿我可不会帮你洗,自己看着办,现在撒手还来得及。”婉奴昂着头盯着他叫嚣,先说明断,避免一会儿被他敲诈。
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流下的水在她发间梳理,轻垂凤眸,望着她红朴朴的俏脸,被她此时的娇憨动容,手轻轻滑下,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宠溺地说道:“是桦逸自愿的,不求回报。”
明眸幽幽地看着她,只要你能接受本王对你的好,忘记以前本王对你的不好,就知足了。
“谁信?亏本生意你会做?”他的手似乎有魔法,在她脸上捏起一道惊慌,他湿身的胸肌清晰呈现,有想靠一靠的冲动。
她恼怒地转身,鄙夷着自己。
他感受着她眼里温柔的变化,拉过她拥入怀中,唇印了上去……
良久,他膨胀的身体让她既兴奋又惊慌……温暖的泉水总是会让人冥想。
片刻,他掀掉她的仅有的衣裙……
她慌忙推开他,坠身潜下水去,潜到室外,任由麒麟口中水柱打在她身上,一言不发……
该死,他恼怒地击了一掌泉水。
‘宇文桦逸’,婉奴对他的私生活知之甚少,他到底有过多少女子?她不知道。在这桦王府他到底有多少通房和暖床丫头,她也不知道。她可不想与人共夫。再说桦逸王处心积虑把她带进府来扔进温泉池,在她看来就是想引诱她,想得到她的身子,她有些沮丧和恼怒。
宇文桦逸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沉默与不信任,猛然一掌拍在水中,将头埋进水里,片刻后,他起身离去,脚步缓沉,温肃的面容在残月下显得有些苍白。
良久,婉奴游回小屋,屋中没有宇文桦逸,门旁低眉顺目站着两名婢女,婢女见她进来,矮身恭敬地回着:“奴婢瑛萍。”“奴婢莲雨侍候婉奴小姐起浴。”
“好。”婉奴爽快答应了,能有套干爽衣服穿就好,她也泡得有些困乏。
瑛萍和莲雨用湿热的软布包裹她,将她扶进换衣室,换衣室炉火暖和,温暖舒适。瑛萍用布帮她擦着湿发,莲雨帮她搌干身体,穿上亵衣。
二人温清面容,安静出奇,似乎连鼻息声都能清晰听闻,不问她们似乎不会开口说话,也许这就是桦府的规矩。
婉奴穿好亵衣缓缓坐下,任由瑛萍帮她擦拭湿发,莲雨帮她擦脚穿袜,她慢悠悠地问道:“你们俩是王爷的通房丫头吗?”
她二人听后先是一愣,尔后慌忙跪下,双手按在地上回道:“回小姐,王爷没有通房丫鬟,奴婢们是整理房间的婢女。”
“还不一样吗?你们俩人生得白皙漂亮,王爷见了你们不动心?”婉奴才不信,宇文桦逸见她次次冲动,他能不爱美色?
“小姐恕罪,王爷说奴婢二人以后就是小姐的丫头,请小姐不要赶走我们。”
“王爷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奴婢们一眼,只是今儿晚上才瞧了奴婢一眼,便让我们好生侍候婉奴小姐。”瑛萍与莲雨乞求地说着,看上去甚是可怜,想必也是受苦之人。
“你们到桦王府多久了?”婉奴继续问着,如果不问清楚她俩的来历,一会儿被她们阴了都不知道。
莲雨磕头说着,“回小姐,奴婢二人十岁时,那年天旱少雨,田地农苗枯死,颗粒无收,村里大半的人逃的逃死的死,我们的父母也在饥饿中死去,后来杨老爷与桦王爷路过我们村落,给村民留下种粮,将我们二人收进桦王府,从此衣食无忧,老爷与王爷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不对吧?林中野物无数,会饿死人?”婉奴疑惑的瞅着她们。
“回小姐,奴婢俩的家乡不在中原,在西凤国边境,那里黄沙遍野,没有中原富庶。”瑛萍仍伏在地上回着。
“哦,那你们现在多大了?”婉奴微微叹息,想不到还有比她更苦的人。
“回小姐,奴婢俩刚满十六。”婉奴瞧着她们俩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模样,甚是温驯,她联想到桦逸王的家教一定很严格。
“你们都起来吧,帮我取来中衣和外衣穿上,我要回去了。”婉奴站起身子。
“谢谢小姐。”她们从地上起身,将一件雪白貂毛长披风披在她身上,莲雨矮身说道:“小姐请跟奴婢去寝楼,请小姐自己去那里挑选外衣。”
婉奴应了一声,在瑛萍的搀扶下跟着莲雨进入后院,向寝楼走去。夜风袭袭,月影婆娑摇曳,刚沐浴后的身子并不感觉寒冷,只是一缕让人更加清醒的凉意。
婉奴跟着她们从后门进入楼中,底楼宽敞雅致,镂空雕花的各种黄花梨几架、案桌、屏风、柱子、楼梁都发出淡淡的清香,排排几架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珍奇玩物与饰品。而最前面大门正中,便是厅室摆设。
婉奴收回眸光,瞅着脚下踩踏的楼梯,上面浮雕的动物栩栩如生,每一笔都是艺术的精华,要是这样的古楼能留到几千年之后该有多妙。
桦逸王的府邸远看并不侈华,可是每一处每一笔都是用尽心机,尽显雕功,心思甚深。
婉奴跟随她们进入二楼寝阁,外间宽敞,木架上阵列着几百件各色衣裳,婉奴微皱眉宇,问道:“这是你们的绣房阵列室吗?”
瑛萍矮身回道:“回小姐,这是两天前杨氏绣房几百绣工按婉奴小姐身体尺码赶制两天一夜而成,里中外各三百套。王爷还吩咐夏季的衣服随后按小姐喜欢的花色再另外制作。”
婉奴怔怔地来回盯着她们和衣服,她没听错吧,王爷为她做了三百套衣服?他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尺码?不会是他原来的相好正好与她身材相近,一物二用吧?
“回小姐,这边还有三百双鞋子。”婉奴随即回头,各色绣花布鞋,高绑的,低绑的,长靴子,短靴子,样式不一。她还看到了雨天穿的软皮缝制的皮鞋,她就是不信双双都合脚,走上前去,试了许多双鞋子,还真的都很合脚。
他不是把他们绣庄这个鞋号的都各拿回一双吧?婉奴也试了几件衣服,也都很合身,她无语之极,这么多新衣要穿到哪年哪月?穿过一次又拿出卖?还是让她一辈子都穿旧衣?
哼,有钱真的很拽,等本姑娘有闲心了,也弄个三百套男装和鞋子来寒碜你一番,死土豪,以为本姑娘没见过世面?
“你们王爷呢?怎么不见人?”她此时真的又想骂人。
“回小姐,王爷在隔壁睡下了,王爷吩咐奴婢侍候小姐在里间休息。”莲雨恭敬地回着。
“睡下了?”谁信哪,不知他此时躲在哪个角落偷看她灰姑娘见到一大堆新衣服窃喜的模样吧?鄙视,休息就休息,反正天色已晚也不想来回折腾,那就在王府将就一晚上。
当婉奴走进寝房,脸上有了会心的笑意,整个卧室以白色为基调,浅紫与浅粉绣花点缀其间,既是她喜欢的颜色也很温馨。她跑动两步扑在长条腾椅上,腾椅顺势上下起伏,靠枕软柔暖和。
“我今天就睡沙发了。”她呢喃着不想起来。
“小姐,到床上睡吧,床上一样舒服软柔。”瑛萍与莲雨都恭敬地矮身站着,婉奴叹口气跳起来跑到床边钻入被窝,确实如她们所说,软柔暖和。
“小姐,甜点做好了,吃点再睡吧。”有婢女端进食盘,莲雨帮她拉好被子边说着。
“不吃了,困死了,赐给你们吃,你们出去吧,我睡觉了。”她趴在被窝中享受作一个人的温床。
“是,小姐有事叫莲雨,奴婢就在外面。”
“好。”
莲雨退到外间的耳房,瑛萍退出了寝阁。
婉奴唇角挂着笑意,进入梦乡。
当再次醒来,淡淡花香萦绕鼻端,婉奴缓缓睁开眼,天已放亮,窗台之上摆放着两篮鲜花,红黄相间,娇艳欲滴。一看就是刚摘下不久。
莲雨见婉奴坐起,从外间挪步进来,“小姐醒了,莲雨侍候小姐起漱。”
“嗯。”婉奴享受地任由她穿戴,曾经在奴院都是她自己穿戴,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看着莲雨素静温清的面容,心智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想必是从小无父无母的缘故。
“莲雨,不用那么隆重,把头饰取下来,插上我昨日那个钗子就好,还有这件外衣穿着也很别扭,害我走路都不习惯,我挪不来碎花莲步。”婉奴望着镜里被她打扮得像大家闺秀的自己,有些纳闷,颜色也太过鲜艳了。
莲雨闻言,随即矮身请求,“小姐,要不莲雨帮小姐选一柄简单的头钗,再选一套合适的素衣?”
“不用,穿我自己的方便,我在大街上大大咧咧习惯了,穿得隆重不自在。”南宫婉奴抽掉华美的头饰,搁在梳妆台上。
“小姐请饶过奴婢吧,奴婢侍候不周,王爷会责罚奴婢的。”莲雨矮身乞求。
“他敢,我不穿关你什么事?”婉奴红唇噘起,见莲雨甚是不安,蹲着不起身,便妥协道:“那好,听你的,找一柄简单的钗子和素色的外衣,裙子要简短宽松,下午还要到重生堂习武。”
“是,小姐。”莲雨迅速搬来箱子,从琳琅满目的饰品中选出一枝玉雪点翠梅花簪,帮她插上,再帮她换下锦袍,穿上乳白浅紫暗花罗裙,看上去清新大方。
婉奴走出房间来到厅房用早餐,仍然不见宇文桦逸踪影,郁郁寡欢吃了碗燕窝粥,便起身欲走。
“小姐,再吃一点吧,你吃得太少了。”莲雨恭敬劝说。
“不用了,王爷呢?”婉奴边问着边走出饭厅。
“奴婢也不知道,应该在王爷自己的房间里。”莲雨碎步紧跟着。
婉奴停住脚步,回头退到门边,很想一脚踢开房门,看在木门雕刻精美的份上她忍住了,推开门,看见桦逸王正拿着羊皮纸看着什么。
宇文桦逸见到南宫婉奴推开门,唇边勾起浅浅笑意,温和地叫道:“婉奴,早安,昨晚睡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你的床。你已起床了为何不去吃早餐?”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怒气一问,想必是因为一个人吃早餐有些清冷。
“好,我马上就去。”宇文桦逸从椅上站起,走到门边,站在她身前,南宫婉奴站在门中间并未让他。
默了一会儿才道:“王爷慢用,我先回府了。”婉奴说罢,回头向楼梯口走去,宇文桦逸并没有留她。
走出房间,幽幽地瞅着她秀逸的背影离去,待她走到楼梯转过身来,俊朗清秀的面容向她倾世一笑,轻轻地应了一声,“好。”目送着她离去。
南宫婉奴微微宁眉,突然感觉他又高大神圣起来,想够够不着,好象突然疏离一般,那礼貌的微笑让她顿生别扭。
算了,也许心灵本来就没有接近过,谈什么疏离?凤眸望着东方载沉载浮的红日,自我安慰一笑,在莲雨的陪同下大大咧咧地离去。
进入白桦林,赤红马车已在此等候,何三爷笑脸依旧,摆好踩脚凳,侍候她上车,似乎他从未有过烦恼。
婉奴踩上凳子,并未立即进去,回头对撩着幕帘的何三爷说道:“何三爷辛苦了,王爷为何让三爷来送婉奴?”
“婉奴姑娘谅解,王爷有事,送您是何三份内之事。”何三爷笑意不减,侍候她进入马车之中。
“想必三爷误解我的意思了,王爷生意众多公事繁忙,谁人不知?哪能让他亲自劳动,婉奴只是好奇为何让潇洒卓绝,风流倜傥的三爷送婉奴,婉奴仅仅是好奇而已,别无他意。”他居然为桦逸王解释,让她心虚地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
“何三明白婉奴姑娘的意思,在下正好此时要出门,正好顺路就送婉奴姑娘回南宫府。”何三爷回完话,跃上马车头,驱车前行。
婉奴靠在车中,不再言语。
宇文桦逸倚在昨夜婉奴寝阁的窗边望着她的身影远去,久久没有移动。
“王爷,用早餐吧。”何二爷在门口轻声催促。
“嗯。”桦逸王见她的影子早已经消失,便走出寝阁进入饭厅用早餐。
“回王爷,奴院贺妈妈的底细在下已查过了,”何二爷恭敬地站在旁边禀告着,“宫里姓贺的只有二人,二十年前宫里有个御厨师傅姓贺,现已不在人世,当时他有个年青漂亮的徒弟叫贺文昭,嫔妃们都很喜欢他,后来深得先皇宠爱的平乐公主喜欢,她回宫玩耍时,又尝到了他的厨技,在先皇面前赞不绝口,从那以后,在宫里名簿里再也没见过贺文昭的名字,也没有记载他去了哪里,就这样平白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贺妈妈便是宫廷太监贺文昭?”桦逸王没有抬头,轻轻地念叨着。
“应该没错,有人见过贺文昭的师傅有一把泛蓝光的珍贵菜刀,应该是贺妈妈身上的钜金菜刀无疑。”何二爷眸色笃定地说着。
“他既然是平乐公主奶奶的人,应该会忠心对待婉奴,只是本王不明白,上次我在奴院无意中见到婉奴身边的那名叫荷香的小丫头,也同样拥有一把名贵罕见的钜金绣剪?”宇文桦逸俊眸微肃,搁下筷子,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王爷,是不是感冒了?我让人去请大夫吧?”何二爷关心地问着。
“没事,你继续说。”他拿过娟帕揉着鼻子。
“是,王爷,荷香的来历简单许多,她八岁时死了惟一的亲人母亲,当街卖身葬母,被平乐公主和贺妈妈碰见买回南宫府。那时荷香正好和婉奴一般大,就把她放到奴院,后来平乐公主过逝,贺妈妈也到了奴院。至于她身上的钜金绣剪听说是她母亲的遗物,只是与贺妈妈同时拥有罕见的钜金成品有些巧合。”何二爷也不无疑惑,甚是不解。
“是啊,罕见的钜金许多人别说没见过,连听也未听说过,就是我们箭行也拥有不多,它出自哪里至今是个迷。”宇文桦逸缓缓起身,踱出饭厅。
牛逼拽拽华华丽丽地换回场景!
朱红马车咕噜几声,停靠在南宫府西侧门小巷里,婉奴跳下马车与何三爷告别后进入南宫府。
婉奴迈进奴院,贺妈妈、荷香、奶娘、恒乙几人都诧异地上下打量她的一身新装。
“哎哟小姐,你这身衣服不得了,太华贵了,奴婢一辈子的工钱也换不来这身衣裳。”荷香张大眼夸张在说着,伸手轻轻抚摸华服。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就一身破衣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得着这么夸张么?”南宫婉奴眉眼一挑,可怜荷香的寒碜。
“小姐,什么破衣棠?你这浅紫暗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暗藏的金线从银线下折射发出的光芒,这种手艺应是江湖独创,想必是杨氏绣房的新产品,从前闻所未闻,我刚刚看了半天才领悟,价格应该相当昂贵,没有几人能配穿的,小姐,你应该是穿它的第一人吧?”荷香以她绣女的眼光边研究边说着,眸放光华。
“胡说,想必*妃、皇后娘娘早已经有了,人家穿什么还要给你报告不是?”南宫婉奴听她一说,细细地瞧了几眼,看上去是不错,反正自己是外行不懂,不过瞧着还有些大气顺眼。
“也是,小姐,你昨晚在桦逸王那里过的夜吧?”荷香迟疑地问着。贺妈妈在旁边笑而不语。
“嗯,我好奇桦王府的侈华,进去参观了一下,晚了就没有回来。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该干吗干吗去。”南宫婉奴迈过他们向寝楼走去。
“只是小姐,大小爷等了你一晚上,现在还在楼上呢。”荷香追上前低声说着。
“哦?我哥哥?好,我知道了。”婉奴微微顿足,有些错愕,转身继续走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