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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而这小子对人心的把握,也不可谓不微妙。
人到年关赶路,身上揣的钱不多,可是也不会太寒酸,两三千肯定有的。
然后赶着回家,这一千块,也都当是过年的洒水钱,谁还真来较真啊。
报警?老子赶着回家过年好不好!
这就是死结了。中国人的归心似箭,使得张明建玩这一手可谓是年年创收年年中奖,而且还真是拿他没办法,除非真是闹的鸡飞狗跳,撞到了大铁板。
可是,张明建一双招子又没瞎,挑什么车子找什么样的车子,他也是门儿清,再加上有钱长鱼这等人物指点,还有武藤懒这种夯货遮掩,可谓漂亮之极,从来没有失手过。
不过正所谓赌徒扔骰子,前面九把那是把把三个六。逢到第十把来了一个五点,好家伙,缺一不可啊!
钱长鱼胖胖的脸上有些发红,他看到了张骁骑,又看到了站在后面督战的张三贤,更是看到前面一脸凶悍的张贲,再看到一群男人不屑冷笑。
他也清楚,这伙人,真是不大好招惹的。
张骁骑将外面一件两用衫也脱了,扔在崭新的宝马X5上,车上江绿竹也下了车来,贵妇气质,好车贵妇,前头的张骁骑难道是保镖?那个老头是刚退下来的省部大员?周围的……是家里人?
脑子转的飞快,不过这时候武藤懒等不及了,心中暗道:再横,都到了老子一亩三分地上了,聚众斗殴这个罪名,怎么都逃不掉!
“拍照取证!”
武藤懒手一挥,车里的小警察就在那里有模有样地拍照。
张贲朝着那个小警察,拍着胸口喊道:“朝这儿拍!对,朝这儿拍!”
武藤懒大怒,冲过来吼道:“你们聚众斗殴,你故意伤人,造成多人重伤!”
张贲冷笑,突然抬脚狠狠地踩在一个还在地上呻吟的家伙手上:“你少说了,我是正在行凶!”
“啊——”
武藤懒惊骇地退了两步:“通知刑警大队!”
张三贤走出来,冷冷地扫视了一遍:“只管通知!老子就不信了,这世道,还真是变了天?老子这么一看,还以为是一群穿着黑皮的伪军呢?娘了个逼的,怂包成这个鸟样,倒是吃起了江湖饭,好家伙,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张明堂推着眼镜轻声道:“爸爸,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陈桥安?”
陈桥安是副市长,头面人物,是江都望族,不过来泰兴做官,算是有点理想的人物,而且……他不愿意升官。
这是最让人惊诧的事情。
文人不爱升官,这事情,可真是新鲜到顶了。
可是陈桥安就是这么一个人物,江都陈氏,出入三房进士,上下五代义士,在文人堆里面,那也是顶顶有骨气风骨的人。
他和张明堂,是大学同班同学,是挚友。
张明堂去美国的时候,陈桥安还亲自送了一副郑板桥的印刷竹子画,市场价十五块。至今还挂在张明堂美国的房间里。
“麻烦人家干什么?你当老子我死棺材里了,还真就没有人可以找了?”张三贤眼睛一横,颇为不屑。
然后拿出一张电话本,这电话本,厚厚的一摞,上面的电话人名千奇百怪,翻开一页,递给张明堂:“照这个电话打,老子倒是要看看,这笑话,到底是弄出来的,嘿。”
他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嘿了一声,那股气势让钱操和武藤懒都是惊了一下,原本要呼叫刑警大队,却也硬生生地打断。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而此时周围村子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拿着扁担、钉耙,人声鼎沸。
张明建暗暗叫苦,他知道今天保不准可能要被*了。
“屌了,撞到铁板了。”
张明建虽然还穿着军大衣,兜儿里还揣着雷锋帽,可是身上却冷的厉害。
周围的人叫嚣了一阵,张贲抄起一把长铁棍,朝着那帮人走了过去,猛地挥舞,朝着地上用力一扎!
乒……
那声音就像是定点打在钢筋上一样,火花四射,但是浇铸好的大块水泥地,竟然直接被一根铁棍扎穿,就像是扎的是豆腐块一样。
张贲宛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冲着他们吼道:“不怕死的!就过这根棍子试试!”
那跟铁棍本来齐眉长,竟然被扎入两尺多,这得多大的蛮力?没人知道,但是那瞬间张贲双臂变粗,张三贤和张骁骑还有张明建却是瞧的清清楚楚的,别人兴许没瞧出端倪,但是这三位可都是二十年苦功朝上的,怎么可能没瞧出来?
这是什么?巨擘力道!
那群人都是骇然,这还是人吗?
简直就是怪物。
张家大院的人也有被打伤的,不过都是胡乱地用纸巾擦着伤口,张大山额头上被人敲了一棍子,偌大的口子,这狗日的竟然直接叫张丙生给他缝合,*子养的太厉害了。
休息站那边的几个卫生员都不敢靠近,只是在那里给躺地上的赶紧包扎。
那惨烈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见过大场面的兴许还行,可有些人兴许还是头一回见过这样的阵仗。
餐厅内,那几个青年都是往外看着。
一个小弟问道:“大哥,那个还是人吗?”
“不用怕。你们只要明白,跟着哥,有肉吃。这就行了。”
戴着墨镜的青年坐在那里,看也不看地答道。
“知道了大哥。”
这边已经是乱了套,警察不敢上前,路政缩在后面,两个头头一头的冷汗,张明建这条地头蛇也是慌了神,张明堂打通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张三贤。
老头子接过电话,平静说道:“我。张老三。哪个张老三?给华北日军司令部寄照片的张老三,你狗日的把老子给忘了是吧!老子人在哪儿?老子在你家地头吹西北风降体温呢,老子现在高血压!”
十几分钟后,外头大车小车又来了一拨,头车后头有辆红旗小车,车里头下来一个穿着长风衣的老头,戴着变色眼镜,朝这边张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