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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曼音微长地吐了一口气,虽然结局仍然有些失望,但至少比方才那样嗜人心智的燥热要好的多。
大彻大苦后不但不感觉疲惫,反而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她有些不解地探知体内,发现因惹火媚香尘的烈性引起的火热欲望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火山消退之后的死寂和枯荒,反而是内力充沛,游走她全身的奇经八脉。整个人像是被用清泉水从内到外全部洗礼了一边,脱胎换骨。她的身体好似注入了爽凉的甘泉,那泉水流经每一处,再在丹田处形成循环,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和享受。
韩曼音点头,正准备撤手,忽然发现她体内游走的真气在接触颜墨某一处经脉时居然遇到了阻力。而且那阻力十分强大,像是丛林霸主,将她的真气当做不速之客毫不留情地反弹回来。
她一怔,微眯着的眼睛瞬然睁开,“你身体是不是有经脉堵塞?”
颜墨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情,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韩曼音微微蹙眉,她瞧见颜墨的脸色白得几乎如同月光,就算是照她现在这样拙劣的武艺也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他极度虚弱,身体空虚好像是久病成疾。韩曼音这才突然想起有人传闻颜世子大病过三年不出府,但她以为他这样的人定然是扮猪吃老虎,装的,如今看来真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他怕是倾尽全力助她融合体内两大真力用以抵抗香尘之毒,损耗程度可想而知。如此虚弱,也不令人感到意外。
“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对自己绝望了。你,还存在一丝信念吗?信念的力量,在于即使身处逆境,亦能帮助你鼓起前进的船帆;信念的魅力,在于即使遇到险运,亦能召唤你鼓起生活的勇气;信念的伟大,在于即使遭遇不幸,亦能促使你保持崇高的心灵。”韩曼音直言不讳地说道,她的神情严肃,精致的面容因之前的劳累而显得有些惨白。
“今**舍生救我,不管怎么说,这人情我必报!”韩曼音斩钉截铁地说道。
据她刚刚的探知,颜墨体内的堵塞经脉少说也有数年。似乎的确和他几年前大病的时间相吻合,但看起来却像是中了某种极阴极寒的毒药后经创伤所致。
以她不太精湛的医术来看知道若不及早根除的话,颜墨渐渐就会心脉被挤压不堪负荷而枯弱衰竭。这样下去,他能活多久?怕是英年早逝都不为过!
韩曼音不害怕任何事情。但惟独恐惧的是,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真心待她,又或者是与她情谊甚好的人相继离去。她不愿意轻信任何人,接触她心底的人也很少,同样,这样的情感,是难以割舍的!
颜墨听了韩曼音的话,身躯轻颤,眸光清幽。忽然,他有些凄悲地一笑,说道:“你是不知道吗?之前大澈最好的大夫太仑僧贤曾想助我修复损伤的经脉和驱除毒素,但费劲千辛万苦都没能做到。无奈之下,几乎用尽他半生的功力帮我下了封策,封住了那处。如今三年后重遇,太仑僧贤仍然不能助我打通脉络。而我这些年也未曾自己打通或者想到解除之法,你凭什么认为你就可以?”颜墨的声音愈发平静,微带着点儿清凉。
韩曼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凝神说道:“是,以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的确不可以。但我刚才察觉到在你那处疏密之间我的真气力量偶然有一次撞开了那层霸道的毒印。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那么,你不怕?也许你就是刚刚躲过大劫,毒素未清,但由于你帮我,就被我耗尽功力枯竭而死?一旦出现丝毫差错,你这条命救活也还得死去。”颜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知道,我自己在劫难保,救你无非是一条命搭一条。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极差,这里还需要我们共同的力量才能突围出去。好了,我不想和你磨叽什么。大男子汉婆婆妈**!”韩曼音尽量和颜墨沟通讲道理,她知道颜墨不让她这么干是为什么,但她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我这条命是被你捡回来的,死就死了。不过你尽可能放心,我不会那么伟大的。一看不成我会立即撤手。像我这样的人从来不做让自己吃亏的买卖。你如果不配合,过了今日这个村,可没有明日那个店了!”韩曼音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催动自己四平不八稳的真气尾随颜墨的真气到他体内。
等全身上下都游走之后,发现果然就是心脉的那一处被封印堵死得“一丝不苟”。她真气刚一碰到,就感觉冰寒彻骨,一阵北极零下不穿衣服的体会。
这才想着怪不得看他刚刚溢出的真气是幻蓝色的,性情也冷冰冰的。试想,自己体内压了一座冰山,能不寒吗?亏得他平时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知是硬撑的还是原本的良心没有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