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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摇头:“这却不知,某等小军,也未敢妄言。”
“既如此,你家将军回来后,请至洛阳馆驿知会某一声,某再来拜望。”
“韩使好走。”
韩延徽跨上马,离开了忠顺坊,头一次拜会便没见到人,心中感到几分遗憾,于是打听了积善坊的所在,准备去求见岐王李茂贞。
刚出忠顺坊,一旁的亲卫忽然向韩延徽道:“韩都虞,王将军应当没有出门。”
韩延徽皱眉:“此言何意?”
亲卫道:“去年咱们去博昌,都虞在堂上与王将军叙话,某等在堂外等候,与王将军的亲卫认识,后来还一起饮过酒。某适才看坊内有此人现身,转过一处巷口不见了,虽然有些远,但瞧得真切,就是王将军的侍卫班头,他酒量很好,某被他灌倒过,绝不会认错。某记得他曾经夸口,说很得王将军信任,王将军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他,他还说王将军要收他为义子......”
韩延徽深深吸了口气,冷哼一声之后便沉默不语。 亲卫见他神色不预,便不敢继续说了。
拐到了积善坊口,这里同样布置了鹿角和木砦,有大群军士甲兵整齐,虎视眈眈的戒备着。
韩延徽上千,便有两名凤翔军卒迎了出来:“二位止步,此处为凤翔军驻地,不可擅闯!”
韩延徽策马上前,口中道:“请贵军传禀,就说有故人来访,求见岐王殿下。”
凤翔军卒问:“可有名谒或拜帖?”
韩延徽道:“来得甚急,不曾携带。”
凤翔军卒立刻鼻孔朝天,哼哼哈哈几句,就是不愿通禀。韩延徽一愣,不知究竟,续道:“有急事前来,还望速禀,不可耽搁了。”
两名凤翔军卒打了个古今通用的手势,韩延徽还不明究里,亲卫却明白了,赶忙上来,递上一串铜钱。
“再此等候,不得上前。”一名军卒握刀阻拦,一名军卒飞奔入内。
韩延徽这才知道,原来是军卒索贿,不由心下恚怒。亲卫将韩延徽拉到一边,小声嘀咕:“韩都虞勿恼,这是天下惯例,只咱们卢龙不在其中。去年某随韩都虞去博昌,平卢军来请见的时候,也是此例......”
韩延徽怒道:“你们收了?”
亲卫忙道:“哪里敢收?咱们卢龙规矩严,若是收了,某着御侮校尉的衔就丢了,这可是某辛苦三年才混得的。”
正说话间,一名军官从里面出来,望向韩延徽:“你说你是殿下故人?可有信物?”
韩延徽道:“不曾有,但身负急务,还望通禀。”
那军官听完之后冷哼一声,鼻孔朝天,又打了一个古今通用的手势。
亲卫苦着脸向韩延徽道:“韩都虞,某身上没有钱了......”
韩延徽安慰道:“放心,某带了,刚才出了多少?一吊?回去后给你公费报账,必不少了你的。”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金锞子,递给凤翔军官。
军官变换笑容,点头道:“不错。你且等着,不可上前。”然后转身入内。
过了片刻,坊内涌出来一群凤翔兵将,为首一人立于鹿角前打量韩延徽一番,抱拳道:“先生何人?有何事欲见殿下?”
这次韩延徽聪明了,先从怀中摸出一个金锞子,一边往上递,一边道:“确有急务,只不知岐王殿下是否在内?”
那军将脸色肃然:“有甚么事情尽管讲,莫要来这一套,坏了某家军纪,某可就不客气了!”
韩延徽愕然,随机满面羞惭,他以为又来一个索贿的,却没想到这次的来人身子比较端正,反而显出自己的不雅,实在憋屈得无话可说。于是赧然道:“得罪得罪,还望海涵。不知岐王殿下在否?”
那军将冷冷道:“殿下虽在,但也不是谁都得见的。”
拐了七八个弯,终于确定岐王在内,韩延徽松了口气——这次不怕对方以不在为借口拒见了。凤翔和卢龙虽然没有直接往来,但毕竟也算盟友,此刻报上名姓,岐王若是再不见,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某为燕王府掌书记韩延徽,奉燕王之命,特来拜会岐王殿下,还请将军引见。”
那军将愣了片刻,犹豫着道:“原来是韩使,难道燕王竟然到了洛阳?”
韩延徽摇头:“燕王殿下不曾前来,万事以韩某代之。”
军将追问:“燕王也要与盟?”
韩延徽一笑:“是否与盟,尚不确定。韩某此来,是想要问问岐王殿下,卢龙与凤翔之间,岐王究竟何意?”
军将点了点头,道:“如此,请韩使入内稍后,某禀告殿下后再说。”
闹了半天,还得继续等。不过这次待遇稍好,可以进坊内等候了。那军将临去前,韩延徽问了一句:“不知将军高姓?”
军将回道:“鄙姓郭,名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