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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走了。
她刚才进屋的时候看到后院里边那些原本存在地窖里头的酒桶都给搬出来了,估摸着是那个偷儿准备悄悄运出去的,也不知道是打算自己喝掉还是打算卖掉。
放银子的地方跟之前不一样了,那偷儿估计是找了好久的银子,又贪心着要把地窖里头的糯米酒都搬走,这才被兰花儿和臧狼给碰上了,最后被捉住的。
兰花儿心里乱得慌,又觉得这偷儿终于抓住了,心里边好像又该安定的。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走到里屋去,看到臧狼仍是那么认认真真地坐在人身上,外头的人不由得都有些哑然。
臧狼见到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忍不住挠了挠头。
他不大跟周围这些邻居交际,也不太清楚大家的名字,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的,干脆低下头去,往那个挣扎不休的偷儿头上拍了一巴掌。那偷儿马上就老实了一些。
人群里边有个汉子见了这个样子,好像有些忍不住地想笑,连声音里边都带了点儿笑意的,跟臧狼讲:
“臧家阿狼,你这还是先起来吧,让人给坐着。我们现在这么多人,这偷儿逃不了的。这么老坐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臧狼犹豫了一下,就扭头去看了兰花儿一眼。
兰花儿想了想,就开口说:
“这家里边也没有备着长绳子的,人也绑不住。要是阿狼把人给放出来了……我阿弟之前就是被偷儿砸得脑袋都破了咧,也不知道这人凶性起来了,会是怎么样的。还是不要放开了吧。”
那些跟进来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想起来了当时狗蛋头上的伤口,就跟着点起头来。还有人喊,说:
“赵豆家的二小子,你们家里边的不是有长绳子的,去取一条过来,先把人给捆起来吧。这要是以前那个偷儿,的确是凶得很的,还是要捆起来才是。”
人群里边有人答应了一声,蹬蹬蹬地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取了绳子回来。
期间那个偷儿大概是听到这么多人的声音,又挣扎了起来,“呜呜呜呜”地喊,拼命地要挣扎着从臧狼的身体下边挣出来。臧狼就伸手去拍他的后脑勺。每拍一次,那个偷儿就能老实个十秒的,然后又继续挣扎,臧狼就又拍他。
兰花儿这在旁边看着的都觉得不忍心了。
臧狼这已经不是说单纯的揍人了,他这拍得顺手,一点儿不费力气的,跟拍苍蝇一样。臧狼自己大概没有那个意思,可兰花儿总觉得他拍得这样随意,那个偷儿只要还算是个男人,大概都会感到十分的屈辱吧。臧狼的力度还不轻,拍的又都是后脑勺,就真的是比揍一顿更让人难受。
屋里边的人其实都十分的好奇这偷儿的身份,可因为臧狼一直坐在人家背上,又不好起来让下边的人翻身,又不好就这么扯着人家的头发让人家昂起来,所以大家只能围在旁边,小声地议论着。
连阿茹都捉着兰花儿的手臂,小声地在她耳边讲了几个村里边流氓的名字,猜测着这偷儿到底是谁的。
好不容易等长绳子去过来了,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分开了道缝儿来,又跟着一块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臧狼压着的人给捆住了,臧狼这才终于从人家身上站了起来。
那些人把偷儿一扶起来,马上就有人喊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桃婆子家里边那个什么侄子,叫李根大的吧。”
兰花儿和阿茹两个小娘子被人群挤在了外边,就是垫着脚也看不到里边的情形。
不过听里边的人这么一喊,阿茹也跟着凑到了兰花儿耳边,小声地讲:
“那人我知道,是个好赌又好酒的,还不愿意干活,说是桃婆子娘家的侄子,和徐有裕家孙婆娘也有些亲戚关系的。一直听说是个好吃懒做的,没先到会做这种事儿。”
兰花儿“哦”了一声,脑海里边闪过好几张脸以后,终于想起来自己也是见过这个人的。只不过她想起那个人常常都用一种十分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望着村里边的小娘子,还常常看着小娘子们的背影,伸出舌头来神色猥琐地舔嘴唇的。
她之所以记住这个人,还是因为被这样对待了以后,觉得十分不高兴的,又听了旁边的人用厌恶的口气说起来,才知道那个人是谁。
长得那么猥琐,行为性格又让人不喜欢,会做偷儿也很正常咧。
兰花儿忍不住这样想。
她倒不是歧视人家,只是真的觉得,相由心生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