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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132)
这份文件, 在别的地方,这就是一份上级下发的文件。
而在县城这地方, 消息灵通的人多了去了。老二比较厚道,又觉得不是啥荣耀的事, 是不会往出说的。但老三要是那么好打发,就不会是如今江湖上还有传说的金怪了。
他找周文吃饭,就在私家菜管的大堂。进进出出的,多是有点小身份的人。
也都知道这二位是谁,过来敬杯酒, 说句话, 然后再背过身竖着耳朵, 听几句闲言碎语。
然后, 大家就知道。那个红人秦凤兰家里跟上面两位大佬的家里, 翻了脸了。
对秦凤兰眼红的人多了去了,还有所占的那些位置。
有位副院长,亲侄女是医学院临床医学毕业的,愣是没安排进自家的医院, 无奈把孩子安排进了开发区那边的分区医院去了。待遇是截然不同的。
不知道多少人跟这位副院一样,知道了这消息, 跟闻见腥味的鲨鱼。
没几天, 她从一线岗位转为主管后勤的领导。安排进去的关系户都被清退了出来了。
这对秦家来说,可算是天塌了。
儿女的年纪都不算小了。原指望在县城工作然后在医院找个对方。最好是护士或是也是家里有背景的, 如此才算是把稳。
可结果呢?全都回家种地来了。
怎么说对象?丢人都丢死了。
两口子又提着东西上金满城家, 意思是跟桐搭句话, 咱真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云云。
李仙儿这回放聪明了,就道:“这咋还有桐的事呢?可不兴这么胡说。说的好像是桐公报私仇一样!没有的事!上面要干啥,是桐能说了算的?怪只怪凤兰,当初安排工作的时候怎么不把尾巴擦干净。没学历,当初就该花钱弄个函授。没经验,就该在哪个诊所开好工作证明的。要是啥都准备完善了,就是再查也不怕的。当然了,她那么周全的一个人,为啥没想到这地方,咱就不知道了。”
事实上是现在的函授一点也不值钱。
审核也不是只看文凭的。
但你连文凭都没有,第一个淘汰的肯定是你。
不过这道理显然李仙儿不知道,作为秦大哥秦大嫂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心里还寻思呢?是啊!凤兰当初这是咋办事的。
出了金家的大门,秦大嫂还说秦大哥:“你妹子就是藏奸,想拿这事拿捏我。只要一天不彻底办好,她就能拿捏我一天……”
秦大哥呵斥:“别胡说八道,就是老金家使坏……”
秦大嫂才不信:“她林雨桐一个养猪的出身,死了娘爹不要的孤儿,能当大官?在京城就是大官了?”
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四爷和林雨桐在京城是啥职位,干的是啥工作。只知道是调到京城去了。
老百姓也对这干部那干部的,没有什么清晰的认识。
金家人就算是知道,但具体职位,包括金满城在内的人,也都没说过。就算是金满城吹嘘,也只说是大干部。具体的,都算是留了心眼,没往外秃噜。
秦大哥倒是听凤兰说过,已经调任卫|生部的副部了。说是在卫生系统里,几个绝对的领导之一。
但跟家里这婆娘,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她在耳边絮叨,越是絮叨,秦大哥这心里越是觉得不得劲。也有点怨怪凤兰:你说你给你侄子侄女办事,该是怎么把稳怎么来的吧。这如今算是怎么一回事。当初只安排在镇上的卫生院,也不给人看病,管管库房,管管器械,一样的拿工资。这不是啥事都没有了吗?
你看现在这整的,百忙了一场。
回家就给凤兰打了电话,问问能不能退而求其次,安排到太平镇或是别的小乡镇也行啊。
凤兰自己正焦头烂额,气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消停的种地去。要是种不了地,就出去打工去。在哪混不到一口饭吃。人家行,他们怎么就不行。别跟我说,我不管也管不了!”
这边刚挂了娘家的电话,气还没喘匀称呢。家里的门一响,男人回来了。
她冷了脸:“干嘛去了?”
男人进门也没换鞋,手里拎着的公文包也没放,进来直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今儿……我的调令下来了……文化局副局……”
算是冷衙门。
凤兰耻笑一声:“嫌弃啊?没有我,你还在药房搬药箱子呢。”混到副局了还不知足?想怎样?
男人低头沉默了一瞬:“……你看……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搬药箱子的小伙计……凤兰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对谁都热情,对谁都好心……看见我搬药箱子还搭把手……我或许是变了……人都会变……但你不觉得你变的面目全非了吗?”
凤兰愣愣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婚吧。”男人沉默了半晌才道:“孩子今年高三,照样跟着我爸我妈住,不影响孩子。咱们先办证,离婚不离家。等孩子上了大学了,咱再跟孩子慢慢说……”
“这个时候……你跟我提离婚……”凤兰苦笑一声,然后起身,眼神冷了冷,“你跟那谁的事,真当我不知道?我提醒你一次,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后果一定不是你想要的。”
男人的面色一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给我放老实。”凤兰冷着脸,“婚姻关系还得保持。你跟她是怎么回事,我不问。我以后又是怎么回事,你也别过问。别觉得这样我好欺负我跟你说。看我倒台了,就觉得你能翻身了?笑话。桐整顿医疗系统,是公事。不是针对谁的。”她拿出电话,“不信吗?”她找出电话号码,然后拨出去,按了免提,手心里却出汗了。
终于,在男人戏谑的眼神里,电话被接起来了,应该是已经睡了被吵气了,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少了些威严,她说:“喂……”
看着男人的脸瞬间变色,她的眼泪差点下来,“是我,你睡了?”
林雨桐看了看电话,听出是谁了,她‘嗯’了一声:“没事,你说……”
凤兰的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那王八蛋要跟我离婚……”
林雨桐皱眉:“你踹了她再找好的!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怂了?哭啥啊?”
凤兰吸了吸鼻子,“桐啊……你说我不在医院干了……出去单干怎么样?药店……医疗器械……”
手里攥着医疗系统的人脉,又深知这一行的深浅。
她要是干这个,肯定是能成的。
林雨桐沉默了一瞬:“合法经营,别赚昧心钱。”
凤兰笑了:“好!每一分钱肯定都是干净的。”
很晚了,说了这几句就挂了。
凤兰拿着电话看着面前的男人:“要离婚也是我跟你离。你想跟我离,再跟那个狐狸精?别觉得有孩子在我就会手下留情。想要你身败名裂,只不过分分钟的事。也别动歪心思,想着把我怎么着之后你就能如何如何。我出事了,会有人过问的。想要继续当你的副局,就老老实实的过吧,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等吧,等孩子考上大学之后,咱再说。”
然后进了卧室,扔了一床被褥出去。
分居,但是暂时不离婚。
而另一边的林雨桐,靠在床头,心道:还是心软了。
凤兰也算是有决断的人。辞职了,剩下的不管什么事,就牵扯不到她身上了。
算是利索的从一个泥潭里脱身了。
她得罪的人不少,这会子都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她离开了,就把一群鲨鱼给摆脱了。要不然,在一个单位,不说时不时的得当心那群人找茬翻旧账,还怕真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再折进去了。
她来了个干脆的,不干了!
跟以前做了一个切割,算是断尾求生了。
看来,这些年,也是历练出来了。
老家的人在秦家倒霉之后,也有说:“老四和桐太狠了。这以后是不是老金家得得罪不得了。谁得罪他们家,她就从根上把人家给撅了。太霸道了些。”
就有人反驳:“那照你这么说,医院都让给这些四六不懂的,你就满意了?叫我说,早该这样了……一个个的都是二把刀的,在医院枉死了,就都满意了。”
边上马上有人赞同:“是这个话。再说国家这政策,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没道理的事,上面能同意?秦家的孩子回来了,你咋不叫他们给瞧病去呢。”
有人就解释说:“在医院工作不一定得回看病……”
“那不会看病上医院在医院吃白饭呐?更不能要了。”又说,“不会看病,最起码得大概懂一点吧,他们知道啥药是干啥的不?”
这非要这么抬杠,就没治了。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桐是真了不得了。
以前再怎么说,也都觉得没什么距离感。等真随便一出手,下面那些在这些小老百姓心里是挺大的领导的领导,跟个陀螺似的转开了,人家说咋就得咋。这才知道人家的能量。
一句了不得了,就不能表达这种心情。
老城巷子的人就说马小婷:“……你看你……桐那么能干,提携子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弄的跟人家那么生分……你家的孩子将来靠谁去……你看你二哥家……人家清平你说跟着沾光不?”
计较那三瓜两枣的,丢了一座金山,是不是蠢?
马小婷白眼一翻:“我怕啥啊?俩孩子姓金,是他金家的孩子。安排不安排的,他们看着办。”
这人就摇摇头,跟这种逻辑的人,就没法说话。
凭啥姓金就一定得照看了?
没看清丰在家呢,清辉据说已经跑京城去了。
清辉一口一个大姐夫的叫着,哄的徐强乐呵呵的带着他把保洁公司给注册下来了。
周末,四爷把孩子叫回来吃饭,就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张?”
清辉摇头:“先不急,我周一找一家保洁公司应聘去。打算再人家的公司先干一年。之前我就去那些公司转过,看着简单的很,就是打扫卫生,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比如地板不同,打扫的方式就不同。还有卫生间厨房这些地方的清理,也都是有诀窍的。更关键的是,我不知道行情。比如新装修的房子,开荒打扫该怎么收费,如常的清理又是怎么收费。出去包活又该怎么跟人家谈,合同跟人家怎么拟定?这什么面积什么标准……还有那些高空作业,比如擦户外的玻璃那些……需要什么装备……这些活咱能不能接……我得先弄清楚。要是半年不行,我就干一年。得把这一行摸透了,才好上手……”
四爷诧异的挑眉,还别说,是个干正事的。
关键是肯吃苦。
林雨桐就问:“那你是住过来还是?”
清辉吓的摇头:“自己住吧,我家那边房子是现成的。我平时在外面干活,也不用开火。有空我回来改善伙食就好……”
主要是怕住在一起被管束的太严。
那……也行吧。
清远羡慕的不得了,低声道:“有空到你那边玩……”
小样,屁大点就也想扑腾着翅膀翱翔了,还嫩了点。
三月三,是个好日子。
江汉要给自家儿子结婚了。
江水和于文文,到了不得不结婚的时候了。
肚子大了,眼看就到预产期了。江水妈这才松了口。
没一只眼睛能看上于文文,但却真舍不得孙子。
于文文在这个圈子里没几个熟人。就跟清宁的关系熟悉,后来通过清宁又认识了清平,反倒跟清平更谈的来一些。
两人一块出去吃饭,找个小馆子吃个麻辣香锅,就能吃的心满意足,顺便还感叹一句,看咱两多能吃,一顿饭就花了五六十。
背景各方面相差不大,做起朋友来没有压力。
因此结婚的时候,找这姐妹俩做伴娘。
江水妈私下跟老公说:“就这还说这姑娘简单,没心眼。如今看看,心眼比谁少了?我原本安排了我娘家的俩姑娘充场面的,她倒是机灵,找个金家的人给她张目。这不是跟我叫板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要是愿意,怎么看都是顺眼的。这要是不愿意,怎么看都能挑拣出毛病。
自己找了金家的姑娘来,不说明人家孩子还是有一些交际能力的吗?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又成了居心叵测了呢?
他就说;“不管是哪个姑娘,你儿子总会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你这么轴着,好像谁就把你儿子抢走了一样。他不还是您儿子吗?连带了多了一个闺女进门还要添一孙子,你到底是哪里吃亏了?”
江水妈眼圈都红了:“水水以前多乖啊,现在呢?我说什么都不听,我不愿意他也要娶……”
你快拉倒吧。你儿子跟乖从来就不沾边。
之前说儿子打从认识这姑娘都不怎么着家了。拜托好吗?你儿子打从十五岁之后就咋着家了。倒是最近,为这婚事,回家倒是勤快了起来。叫结婚后住到家里来,也一百个愿意。
“快擦擦眼泪,叫人看见了人家还不定说什么呢。”本来婚礼到现在就已经被人背后念叨了。
这边当婆婆的眼泪掉个不停,那边于文文拉着清平的手,眼泪也下来了,“……我是不是错了……”尤其是看到自家爸妈在这环境里,紧张的坐立不安的时候,更觉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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