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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顺手合适了三年,这个节骨眼,他因为她大婚绷不住了,病倒了。
“今天从东河码头回来时,林飞远在府里等着说要见你。”宴轻见她提起林飞远,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些无奈惆怅,他又瞥回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他似乎病好了,昨天已经去处理自己扔下的事情了。”
凌画一愣,转头看宴轻,“哥哥知道?”
宴轻点头,神色很是淡然,“他找去西河码头,跟我喝了一顿酒,转天病就好了。”
他稀奇地啧啧,“我成了他的灵丹妙药了,多能耐,你说是不是?”
凌画听着这语气是没什么起伏,但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看着宴轻的脸,罩灯的光亮下,他的脸与寻常一样,不见什么变化,她拢住被风吹起挡住了半边眼睛的发丝,想要看仔细一点儿。
宴轻任她看,很是坦然地挑眉,“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凌画动了动眼皮,直接说,“林飞远是挺能耐的,我一直以为他一根筋,没想到哥哥有本事跟他喝一顿酒,就能治了他的一根筋,让他好了。”
言外之意,可见你也挺能耐。
宴轻:“……”
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嗤笑一声,索性停住脚步,对凌画直接问,“你是不是眼瞎?”
凌画诚实地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觉得我眼神挺好,哥哥觉得我眼瞎,是指哪一点?”
“算计嫁给我这点。”宴轻不客气。
凌画想伸手揉按眉心,觉得她算计他的这件事儿,是不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若是早知今日这么道路艰难,让他这么记在心里消除不去,她当初还会不会算计他?她想了一下,答案应该还是会的。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算计。
她跟宴轻的开始,就是她算计的开始,若不是她算计他,也不会结这么深的缘分。
她摇头,“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不止不瞎,还尤其眼光好。”
宴轻哼一声,“又哄人?”
凌画:“……”
她深吸一口气,很是有些无奈,索性放弃辩驳,“哥哥觉得我哄人,那就是哄人吧!”
反正也没这样哄过别人。
宴轻这一刻,倒是真的觉得凌画真是短短时间改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若是以往,她会顺着杆子爬,如今,她是克制又无奈,处处都显得冷静。而他自己对这种冷静并不适应。
宴轻索性也不再说话。
二人后半段路便在沉默中回到院子里,来到屋门口,凌画柔声说,“哥哥快去歇着吧!明儿若是想出去玩,让云落再多带些人。”
宴轻“嗯”了一声。
凌画放下罩灯,回了自己房间,躺回床上后,她疲惫地揉揉眉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她与宴轻,这个状态,不近不远,只要不说话杠起来,不提算计他的事儿,这样相处倒也好,大约,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是要固定在一个合适的范围,不能越界,否则物极必反。
她娘就懂得夫妻相处之道,将秦桓从小看到大,看透了秦桓的性子,也教她将来怎么跟秦桓相处能够和和美美了,可惜,教了她那么多,没想到她不嫁秦桓,嫁的人是宴轻,她教的那些,便全然没有用武之地了。
她泥人过河,摸索着,只希望,能跟宴轻走一条路,别走到半途,她自己就化河里成河泥。
她躺了一会儿,挥手熄了灯,又继续睡了。
琉璃是天快亮时回来的,走进总督府,便看到了从书房出来不停地打着哈欠的林飞远,她停住脚步,与他打招呼,“林公子?”
林飞远睁大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原来是琉璃姑娘。”
他看到琉璃还很高兴,快步走上前,对她问,“你这是才从外面回来?上哪儿鬼混去了?”
琉璃:“……”
她无语地看着林飞远,每次见面,这个林公子都另她刮目相看,他仿佛天生就会说冷笑话让人觉得无语又喜感,哪怕他做出什么让人不顺眼很糟心的事儿,也在他这张面皮和喜感的话语下,原谅他那么一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