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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放点舒缓的音乐,却见唱片匣子里多了一张新唱片,问道今天买的?”
“嗯,我听着好听就买了。”林清霞说。
王梓钧将这张唱片放上去,很快就传出好听热情的歌声:
“我的热情好像一个(没打字)火,
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
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
开满了青春的花朵 ,
……”
王梓钧躺倒在沙发上,听着那熟悉的旋律,思绪翻飞。
这首《热情的沙漠》翻唱自日本歌曲,之后数十年出了数个版本,但第一个华语版本却是欧阳菲菲的。
王梓钧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和孙希弼等人聚餐,酒馆里放的便是欧阳菲菲的歌,那时她才刚去日本。如今两年,欧阳菲菲也从日本了,而且一就在台湾歌坛掀起风浪。
经过日本歌坛熏陶的欧阳菲菲,之后举手投足都带着范儿,好像全身的细胞都会唱歌一样。
想来等邓丽君从日本,也会有个改头换面的变化。
只可惜,在台湾娱乐圈愈加繁华起来的同时,今年台湾文化娱乐界的政治气氛有些紧张。
台大哲学系事件前段闹得沸沸扬扬,在全世界都掀起了舆论风波,政、军、警势力进入校园,更加剥夺了校园的自由气氛。一些知识分子的不忿,使赤色分子打入台湾文化教育界的言论再次被抛出。
在娱乐圈,新闻局正式接管了各部门关于文化娱乐界的管理权力。
在电影上,为了繁荣台湾电影市场,新闻局调低了娱乐税,以吸引外商来台拍片,但在内容上却加大了管理力度,剧本报送审批制度也更加完善。
在歌坛,新闻局接过警总手中管制歌曲的权利,鉴于流行歌曲的泛滥,前几天特别成立了一个歌曲出版品辅导工作小组。这个小组几年之内就禁掉了400多首歌。
比如欧阳菲菲因为唱歌时经常带“啊”字,为了避免歌迷不当模仿,她的许多歌都被禁掉。
新闻局局长王洪钧昨天更是亲自打,要王梓钧一些,新闻局将加大对歌曲、电影、小说、漫画等作品的严查力度。
甚至《喜洋洋与灰太狼》这种动画片,都全部重新送审新闻局,似乎听说还要删减某些片段。
林清霞坐下来,像个小猫一样缩在王梓钧怀里,脑袋还在王梓钧的胸膛上蹭了蹭,似乎是想找个舒服的位置。
王梓钧无聊地拨弄着她的头发,鼻子里闻着她秀发的香味,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消息对于刚刚发展起来台湾乐坛来说,并不是好事,必然使歌曲创作题材变得局限起来。
台湾流行歌曲史上,就因为新闻局这么一搞,让台湾歌曲今后的几年只剩下励志歌和爱情歌。爱情像爆米花、爱情像躲避球、像龙卷风、像彩虹、像烟雨、像斜阳。再不就像天气这一类风花雪月的歌,光是看到爱人心欢喜,就可写成一大段的歌词,完全没有完整的故事何,再不就是写写风、写写云或歌颂春夏秋冬那种虚无缥缈、空空泛泛的情境,使流行歌成为真正的靡糜之音。
对于这种政治环境,王梓钧真的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它。
即便是蒋经国,也无法改变。
就像几个月前,台大哲学系事件的始作俑者陈鼓应被人诬为赤色分子的时候,蒋经国亲自召见他询问其对台湾社会的看法。陈鼓应乃是个愤青,当下完全豁出去了,当着蒋经国的面针砭时弊,把时下各种政治弊端说了整整两个小时。
而蒋经国只是认真的聆听,最后只说了十五分钟,居然有点委婉地同意陈鼓应的意思,并且还说“国民党之所以丢掉大陆,主要是教育的失败”。
在接受过好几年苏共思想洗礼的蒋经国眼里,当下被诬为赤色分子的青年,不过是些自由主义者而已,实在算不了。
但屁股决定脑袋,还未掌握台湾大权的蒋经国,却并不能改变,甚至不能当众表态。
林清霞不懂王梓钧的烦恼,见他皱着眉头,只以为工作上出了问题,柔声说道回家就别想烦心事了,今晚想吃好吃的,我亲自给你做。”
“是啊,我想那么多做?”王梓钧自嘲地笑了笑,这种事情再去想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两人就这样抱坐在沙发上,听着欧阳菲菲的新歌,算是这些忙碌日子里难得的温馨惬意。
不过这种宁静很快被打破,美国佬艾利和张氏来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