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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的手心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但疤痕依然存在,摸上去起伏不平,王雁冰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这时刻感觉这满手的伤痕,却是这般的刻骨铭心,就是这双伤痕累累的双手,撑开了她生命的一道缝隙。
经过学校女生的惨变后,她忽然感觉对人生,对生命,甚至对爱情都有了新的更深刻的认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熟了不少。
金泽滔也微微有些感动,这丫头也非全是没心没肺,她也知道感恩呢。
虽然他从未有过挟恩图报的心思,但能被这样一个小美眉惦记在心,也是一件美事。
但此刻见到她伤心落泪,又有点不落忍,连忙安慰起她:“都没事了,平时常摩挲摩挲,这伤疤也会抚平的。”
王雁冰说:“真的?你又安慰我了!这伤怎么会好呢?”却踮起脚尖,往金泽滔的嘴巴凑去,金泽滔脑中一片空白,他居然被吻了,只觉得王雁冰的嘴唇有点凉凉的,又有点甜甜的。
王雁冰蜻蜓点水一般掠过金泽滔的嘴唇,又羞又怕,却连忙把一张发烧的俏脸埋进他的胸膛,只觉得一颗心脏都砰砰地快蹦出胸口。
金泽滔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感觉到上面还留着一丝甜味,才确定真被吻了。
他愣愣地看着王雁冰,只觉满身兽血沸腾,低头就准备狼吻,忽然想起现在还可能盼着自己电话的张晚晴,所有的激情突然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王雁冰把整个身子都贴进金泽滔的怀中,两支柔荑紧紧地扣着他后背,甜蜜地享受着被爱人拥抱的温暖和爱情的滋味,却不料金泽滔慢慢地扳开她的肩膀,认真凝视着她幽幽的眼瞳,说:“我们不能这样。”
王雁冰还懵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傻傻地问:“为什么?”
金泽滔说:“因为我有女朋友。”
王雁冰看了他一眼,却依然将身子投进他怀抱,喃喃说:“是张姐吧?我不计较。”
金泽滔哭笑不得:“你不计较,可我计较。”
王雁冰开始彪悍了:“我都让你亲嘴了,这还是我的初吻,我都不计较,你一个大男人计较啥?”
金泽滔傻了眼:“可是我……我们……不能……不能这个样子的……”
金泽滔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总不能说这是你亲我的,我还吃亏呢,这种混帐话他也说不出口。
王雁冰还是两手反扣着他的后背,讲述起学校发生的惨剧,说到最后,已经低泣不止:“我不知道,反正我整宵整宵地梦你,以前没有你,也就没有我,以后没有你,我想也会没了我。”
说这有些绕口的话却令她浑身颤抖,因为害怕,所以依赖,因为恐惧,所以爱慕,金泽滔很怀疑:“你确定这就是爱情?”
王雁冰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确定,我爱你!”因为依赖,所以害怕,因为爱情,所以恐惧,她的想法和金泽滔所想的背道而驰,但都是关于恐惧和爱情。
王雁冰将俏脸贴在他的胸膛,喃喃说:“在这松柏下,第一次,我们认识,第一次,我的初吻给了你,第一次,我对一个男人说出了爱。”
金泽滔也被她的表白感动,轻轻地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这是你当初在这树下吟的诗。”
原来她听到了自己和章进辉当时的调笑,现在从她口出吟出这诗,却是那样的深情款款。
金泽滔无话说了,低头说:“我们走走吧。”
王雁冰拉着他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抚摸着他的手心,金泽滔觉得痒痒的,就想缩回手,王雁冰拉住不放:“你怎么那么没耐心,磨磨就会磨平的。”
金泽滔笑说:“你以为这是地板啊,还磨磨就平,或许过个几年,几十年,它才会恢复如常。”
王雁冰却说:“那我就慢慢地磨,几年不行,就几十年,几十年不行,那就一辈子吧。”
金泽滔紧了紧握她的手,没有说话,这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那样的脆弱,上辈子,他除了妻子,没有过婚外的任何恋情,生活平庸,家庭平淡,事业平凡。
金泽滔走出这条弄堂,回过头来,几盏街灯明灭不定,周围景致变得隐晦难辨,蓦地觉得,这就象他过去的生活状态,或许,今后都不会来这里了。
走出这条弄堂,他心情却莫名地轻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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