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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这样一直到老,到死。
张晚晴看着很快进入梦乡的金泽滔安详的脸,手指滑过他的脸庞,一滴清泪顺着眼角落下,滴在床上,很快就被棉垫吸干,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末的组织收入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产业办的一期工程招投标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张晚晴悄悄地辞去了产业办副主任的职务,这件事只有产业办的干部职工才隐约知道,在浜海,却无声无息,正如她悄无声息地来到浜海县城。
金泽滔坐在宽敞的主任办公室,里面的所有摆设都是张晚晴一手张罗的,案头放着红蓝两色圆珠笔,他习惯用两色笔记笔记。
桌角放着盆虎尾兰,下面还用折得四四方方的白毛巾垫着,办公室角落还放着株高大的橡皮树,这些都是他喜欢的绿植。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最熟悉的人却要远离,金泽滔一时间竟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张晚晴正在主任室外,和接替她的梁杉交头接耳,事无巨细地交代着梁杉一些主任的习惯和爱好。
梁杉认真地记着笔记,她很好奇,这个有着高雅气质,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气息的女人,一年前,还是一个中学英语老师,调入产业办后,就甚得所长欢心,此后任办公室主任,产业办副主任。
尽管接触时间很短,但梁杉还是感觉到,张晚晴在产业办干部职工中深孚众望,颇得人心,只是实在不明白,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辞去职务,听说要去读研究生,真是谜一样的女人!
张晚晴拎着背包,拒绝了金泽滔派车送行,孤身一人登上了北去的长途汽车,金泽滔一直站在路边,没有挥手,也没有呐喊,象支孤独的梧桐,萧瑟地在寒风中挺立。
张晚晴看着后视镜中,金泽滔渐渐地变小,最后成尘埃,消失不见,却忽然悲从中来,捂着脸嚎啕大哭,这一刻,她感觉似乎失去了一生中最珍爱的东西。
离年度最后一天越来越近,金泽滔却象失了魂似的,尽管张晚晴每天都会准时打来电话,尽管两人都还是柔情蜜意,温情脉脉,放下话筒时,却都黯然神伤,愁肠百结。
何悦也仿佛失了踪似的,连个电话都没有,问何父何母,两人也是不清楚,金泽滔感觉很孤独,幸好忙碌的工作给了些微的安慰。
元旦前夕,按财税守岁惯例,县领导要看望慰问财税干部和人民银行国库工作人员,坐等子夜零时国库关库。
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准确计算出一个财政年度的全年财政收入,最后按省地财政分级包干体制,结算出全年财政可用资金,这就是浜海上下辛勤劳作一年后的最后丰收果实。
当然,领导更关心的是财政收入在全地区的排位,以及收入增幅的排名,这无论对县长杜建华还是局长胡文胜来说,其意义比纯粹的财政收入都要来得重大。
其实这个时候,地区国库和地区局的手头应该有一份基本明朗的数据排名。
收入相近的,大家都会盯得比较紧,谁也说不准这排位不到最后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或许在你眨眼间,对方临时解入一笔税款,最后一分钟超过了你。
这就要看你,一有灵敏的信息来源,比如地区局预算处能提供给你有关数据,二有税源后劲,有足以压过对方的收入预留量。
所以在最后一晚关库的时刻,也很考究财税局领导的业务水平,以及对数据的敏感度,你要恰到好处地处在该处的位置。
最后解入国库的税款,既不对自己来年的收入造成压力,也不对今年的收入排位形成威胁。
财税局班子,除了金泽滔,其余三位都是半途出家,对财税业务一知半解,最后县局关库指挥责无旁贷地落在金泽滔身上。
金泽滔坐在办公桌前,指挥着预算、计划科等有关科室,手工操作着一张张国库结解单,然后通过一边的干部计算出目前的进度,决定着是不是要继续结解税款。
关库总指挥要做的,就是比较分析其他县市的收入进度情况,最后作出决定该不该将这些结解单纳入国库。
其实以现在浜海财政的实力,如果要确保排位和增幅,只要把手头这些结解单全数纳入国库,就是最省心的办法。
但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将会直接影响明年度的收入任务,和收入进度。
集中在这间不大的会议室里的县领导,都把目光投注在金泽滔身上,他决定着浜海县在永州地区的最终收入排位和增幅排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