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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下。”
夏日里穿得单薄,纵然晚间并不似白天那样的毒日头,蒋妩的寝衣还是宽敞的纱衣,里头只穿主腰和长裙,肌肤若隐若现。是以曹玉绝不会在霍十九没回内宅的时候到内宅来。纵然来了,也是尽责护卫而已,绝不会有逾越行为。
蒋妩闻言慵懒的抬眸,“去请曹公子吧。听雨,取那件天青色的纱袄来。再给我拿根簪子。”
听雨应了一声,伺候蒋妩在寝衣雪白的襦裙外套了件宽修撒花的青色长袄,又以银簪子将她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纂。刚刚动作罢了,就已经听见外头曹玉的声音:“夫人。”
“墨染。”蒋妩应了一声,拿了纨扇撩帘出来,正看到曹玉面带笑容的站在丹墀之下。
“怎么了,什么好事儿笑成这样?”
曹玉摇摇头,低声道:“是侯爷吩咐我来接您去外头,说是给您预备了惊喜。”
惊喜?
蒋妩挑眉:“好好的,你们俩弄什么鬼儿?”
“夫人跟我来。”
曹玉转身便走。
蒋妩与听雨跟随其后。
到了院门前时,曹玉头也不回的道:“听雨留下吧。”
听雨诧异,原本是不放心蒋妩的,但听曹玉这样说,也不好强跟着,只好犹豫的行礼退了下去。
蒋妩越发觉得奇怪,跟着曹玉走了一段路程,就上了一座小轿。抬轿的两个婆子都似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将轿子抬的又快又稳。曹玉随行在蒋妩身侧,仔细留她的安全,一路并未往前院去,而是去了厨房附近的侧门,直接出了侯府。到了府门前,自然就有一辆小马车停在那里。
蒋妩奇道:“怎么了?这是要去哪儿?”
“夫人先上车,稍后在说。”
曹玉扶蒋妩上了车,就自己在外头赶车,飞快的往后巷去了。
待离开侯府一段距离,步伐才慢了下来,一面让马车平稳前进,曹玉一面低声道:“才刚我已经让人想法子将侧门附近的眼睛支开了。”
“神秘兮兮的,到底是要去哪儿?”蒋妩信任曹玉,当然不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只是在好奇他们为何要趁着这会出来。
曹玉却只是神秘一笑,并不做答。
蒋妩和曹玉二人都六识过人,马车行进了一段距离,确定后头没跟着尾巴,曹玉就开始将马车往回赶,穿街过巷的来到什刹海旁的一条胡同前,将马车缓缓停下了。而此处距离侯府的距离是十分近的,刚才不过是在赶着车绕圈子。
曹玉虚扶蒋妩下了马车,就引着她往巷子里头去:“此处有一座小宅院,是侯爷从前闲来无事买下的,本来是留着赏人的,如今却派上了用处,这里旁人都不知道,也美人想得到堂堂锦宁侯会有宅院在此处,且还那么小。”
说话间来到一紧闭的黑漆剥落的门前,有节律的敲了几下。
随即吱嘎一声,门被推开,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是……张嫂?”蒋妩惊愕不已。
面前妇人的模样,是她特地深深刻印在脑海之中,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正是他跟着曹玉的师父杜夺疆,将她的七斤抱走了!
“夫人,快进来说话。”
蒋妩恍惚的进了院子,张嫂便扶着她往上房走,曹玉则是仔细检查了门户,又确定无任何异样才跟上。
“你怎么在这里?莫非?”
“夫人,您进屋就知道了。”
推开半旧的房门,撩起蓝布软帘,蒋妩正看到霍十九与杜夺疆一左一右坐在方桌边吃茶说话,而霍十九膝上坐着个穿了身蓝布小花袄,梳了个冲天小辫儿,打扮的像是寻常农家小娃的小男孩。
那双浓眉,那双随了她的大大杏眼,还有笑起来时弯弯的嘴角……
“七斤!”
蒋妩激动的泪盈于睫,一时不敢靠近,生怕吓到孩子。
张嫂就笑着去接过霍十九怀中的霍翀抱到蒋妩跟前:“翀儿,快叫娘啊。”又与蒋妩解释:“怕在外头引人注意,杜先生就做主给孩子改了个小名儿,叫翀儿了,这段日子一直都是这么叫他。”
霍翀漆黑如墨玉一般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好像在打量蒋妩。
蒋妩心酸的泪如雨下,怎么办,这段日子没见,孩子不认她了!
霍十九见蒋妩落泪,心疼不已,刚要安慰,却听见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
霍翀自张嫂怀中伸出两只胖嘟嘟的小手,奔着蒋妩的方向扭着身子,“爹爹,抱抱,爹爹抱!”
蒋妩一愣,一把就将孩子抱在怀里,脸贴着他的小脸泣不成声。
这是她的孩子!绝对不会错!因为当初想叫霍十九开心,她最初教孩子说话就是教他喊“爹爹”,希望霍十九听了开心,谁知这孩子却一见到她就叫爹。他被抱走时,还哭着喊她爹的!当时她还在想这么小的孩子根本就不记得事,下次再见或许会根本就不认识她。
没想到,他还这样叫她!
虽然叫错了,但往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纠正,只要这个香香软软的小宝贝在她怀里!
霍翀许是闻着熟悉的香味,是一个劲儿的往蒋妩怀里钻,口中还咿咿呀呀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蒋妩越加止不住泪。抱着孩子亲了又亲。看的一旁的张嫂笑着抹泪。
霍十九搂过蒋妩和孩子,安慰道:“好了好了,好歹翀儿还认得你,叫你声爹呢,见了我这个亲爹就只会哭,你知道才刚我废了多大劲儿才叫这小家伙老老实实呆在我怀里的?”
这样幽怨的语气……
蒋妩噗嗤笑了。
霍十九拿了帕子给她抹泪,“又哭又笑的,不是个疯子么,我得叫翀哥儿离你这个疯婆子远点。”
“说谁是疯婆子呢。”蒋妩抱着霍翀拧身离开,霍十九反应不及之时,蒋妩已经带着孩子坐在里间的炕上了。
霍十九哭笑不得,“说过多少次,你安分点,仔细身子!”
蒋妩眼睛虽然哭的红肿,但是笑逐颜开的道:“我说了,谁也不能在将我家翀儿抢走了。是不是呀翀儿。”亲了下霍翀的额头。
杜夺疆看了片刻,已经了然笑着道:“看来墨染收了个好徒弟,怎么想起收徒了?”
“师父……”曹玉脸上一红,“我不过是与夫人切磋武艺,算不得收徒的。”
“是吗?看她步法,已将本门轻功与自身所学融会贯通了,若是只切磋武艺,就只能说明锦宁侯夫人是个极有天赋的奇才了,能够无师自通。”
曹玉脸已经红成煮熟的螃蟹,低着头讷讷不语。
霍十九原就知道蒋妩厉害,却因自己不懂武艺,对她的程度没有一个确切的认识,如今听闻杜夺疆这样说,才知道原来他家媳妇竟然是这样高的程度,难怪他那憨厚的爹动不动就说蒋妩是个汉子……
杜夺疆摇头道:“可惜啊,锦宁侯夫人没有内功,假若你有心精益求精,跟在老夫身边苦修个三年五载,内功不必大成,墨染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蒋妩闻言一愣,当起身行了大礼:“多谢杜先生大恩,当如若无先生仗义出手,我与阿英哪里能安心这么长的时间,且如今翀儿还被照顾的这样好,我当真不知该如何谢您。”
“不必言谢,我也是为了我那笨徒弟。若说道谢,你若肯叫翀儿拜我为师,让我一身所学后继有人,这件事就算我们两厢扯平了。”
上一次见面,杜夺疆就表达过这个意思,曹玉更是说杜夺疆是看中了根骨奇佳的小徒弟,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直言。
若搁在外人,怕是磕破了头也无法叫智叟夺疆收为门下的,这样的好事,却被杜夺疆说做请求。
可见她的孩子根骨的确是很好,再或者,拜师还需要什么其他令人难以接受的步骤?
“杜先生,我看墨染一身所学已入臻境,若说要靠着犬子来继承衣钵,未免有些夸大。”
“墨染虽天赋极高,却也不及翀儿,如何,锦宁侯夫人这就算答应了吧?”
蒋妩沉吟,道:“我等求之不得,只是,我担心将来翀儿不喜欢学武,我们又将武艺强加给他……孩子既然来到这世上,我只希望他一世快乐顺意,不希望我强加给他的那些成为他的负担和包袱。”
杜夺疆闻言眼睛一亮,哈哈笑道:“你这说法,倒与我从前一位故人的意思相似,不过你又怎知道我只有武艺可以传授给翀儿呢?我要教他的,正是墨染那榆木脑袋学不会的。”
墨染连连点头道:“我师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谋略过人,我是学不来这些的,翀儿未必不能。”
霍十九当即道:“如此,在下代犬子谢过杜先生,他日犬子大些,必然要他亲自给您行拜师大礼。”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