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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冲了过去,“哎哟,将军您可小心着点儿!您这伤口昨天才好了些,小心别又扯开了,我的药可贵着呢!”
路绵经她一喊也想起来了,齐景退避通州后贼心不死,多次派人暗杀厉从善,就有那么一回,她替他挡过一箭。算了算时间,她忍着痛问道:“今儿是几月初几?”
小药纳闷地看她一眼,“将军,您这是睡糊涂了?今儿是正月十五啊,您不是和二少爷约了晚上要去看花灯吗?”她又起身去拿药,“二少爷早早就出了门,让我等您醒来以后告诉您一声,辰时去城东的柳家酒肆同他汇合。”
路绵任她粗鲁地扒开自己衣裳替自己换药,初初醒来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子伤口是锥心的疼,想必刚长好些又裂开了。
最后小药拭干净手,把桌上一碗黑漆漆的药水递给她,笑嘻嘻问:“将军,您伤成这样还答应陪二少爷去赏花灯,真真是宠着他。”顿了顿,越发嬉皮笑脸,“还有,您昨儿跟宋先生家门口的老槐树置什么气呢?把宋先生吓得都钻桌底下去了。”
路绵将苦药一口灌了,皱着眉说:“宋徽之那魔星成天不学好,带坏了厉二可怎么办?到时候班师回朝,厉叔该怪我的不是了。”又作不经意地问她,“前几日听他嚷嚷皇上叫他回京议事,他可有收拾铺盖滚回去了?”
小药捂着嘴吃吃笑了半天,回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宋先生的脾性,皇上若非连下十二道金牌召回,他才懒得回去伺候呢。”
路绵心定了定,好歹还有个能商量的人在,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吩咐道:“你去替我打盆热水来洗脸,我要出门。”
小药眨眨眼说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将军您可别辜负了今晚的良辰美景。”说罢吐吐舌,一溜烟地跑了。
路绵手中本拿着套男子的衣衫,思忖了片刻小药的话,另一手又拎起套石榴红的襦裙。她平日里为行路方便,大多作男子打扮,只偶尔来了兴致才会换上女装。现在想想,自己的女装扮相应该不差,否则厉从善每回见了怎的都会两眼发光,面红耳赤?
思及此处,她又犯了难,宋青岩讲过不能改变任何除沈云开之外的人事,但这时候她还未曾和厉从善好上,万一看花灯时候情到浓处她把他给强吻了,可怎么办?
那么或许还是着男子衣衫来的稳妥些?路绵左右犯难。
小药捧着热水回来,二话不说将她手上那套男子衣衫丢到一旁,半强迫地与她更衣,笑道:“将军,您穿红色是最好看的。您啊,平日里只是明珠蒙尘,稍作打扮便叫人挪不开眼。不信您一会儿出门试试,碰到三个人,保管有两个要回头看你,剩下那个还是个瞎的。”
穿戴整齐,绞了热帕子擦了脸,又把路绵按在镜前描眉画唇。路绵难得的没有反抗,由她在自己脸上作画,支着下巴昏昏欲睡。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小药收回手,退远了几步看了看,神色满意道:“好了。”
路绵瞌睡将醒,也没往镜子里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站起来就往外走,“晚上买些好酒好肉犒劳犒劳兄弟姐妹们,再包些碎银子发给他们,钱你就从老地方取。”话慢慢吞吞地说着,人已经三步并两步地走远了。
然而还未走出大门口,小药抱着件披肩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将军,夜里风大,您身上还有伤,可别再着了凉。”细心替她系上,又低声说道:“将军,我知道您不容易,二少爷……二少爷他是个好的,您别辜负了人家。”
她说完便跑了,路绵有些怔怔地站在原地,这一幕她虽然经历了两次,只是心境不同,话语入耳入心的感觉便大不一样了。
一时如老僧入定,呆怔许久,才转身出了门。
金乌西坠,残霞满天,街上已挂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天还未暗,灯还未亮,却已是人山人海。路绵想着时间还早,绕路到宋徽之家门口,本想着能否从他口中探出些什么来,却被门房告知他一早出了门,今儿大概是不会回了。
路绵想他又是去花天酒地了,无奈留了口信,优哉游哉又往城东走去。心里也时刻记着自己还有要务在身,但总归不能像没头苍蝇似得乱飞,到时候乱了章程反倒不好。
宋宅离城东灯市颇远,她走了不一会儿,天色便漆黑一片了,路旁的灯一盏盏点亮,灯火通明得好似白昼般。路绵有些流恋,脚步渐渐放缓,左看右瞧皆是爱不释手。她对大秦本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但是这趟回来,却叫她生出些莫名的伤感。
人群逐渐拥挤,你推我我搡他,路绵不留神险些绊倒,斜刺里突然伸出双手堪堪将她扶稳。
路绵记得这个场景,抬眼一看,果然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不知名青年。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睛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她垂眸笑笑说:“多谢公子援手。”然而下一刻,便瞧见他挂在腰际的玉珏,蟠螭纹路,玲珑剔透,
青年似是不觉她异样眼光,留下句“姑娘当心些”,便翩然远去了。
路绵陡然回过神,伸长脖子往他离去的方向搜寻,可看来看去也再找不到他的身影。正疑惑不安时,不知从哪儿窜出个人来,猛地一拍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