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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唇边一抹得体的笑意:“妹妹真是识大体,这事既然已经过去,还望妹妹节哀,保重身体。”
未央随着她温和的回以一笑,尽量保持着柔情,如此才能避免引起她的怀疑:“臣妾谢过娘娘的关心。”
苏洛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失色:“本宫近日都忙于后宫之事,至妹妹入宫以来就没去探望过妹妹,这事也怪本宫失了这个当姐姐的职责。”
未央被她拉着坐到了饭桌上:“贵妃娘娘这话像是在责怪妹妹没来向娘娘请安吧?”
苏洛又是一笑,拾起了桌上筷子:“自然不是,本宫又不是皇后,还没有这个权力劳众姐妹过来请安。妹妹那样清瘦,今日可要多吃些。”
这虚情假意的话听得让未央冷笑,面上仍旧对她奉承道:“贵妃娘娘不必谦虚,众所周知贵妃娘娘虽是贵妃的职位,但履行的却是皇后的义务,足以见皇上对娘娘的青睐。”
苏洛往未央的碗里不停的夹着菜:“别光顾着说话饿着自己,多吃些,也不知道合不合妹妹的胃口?”
未央看着苏洛也在吃菜,便跟着她吃同一道菜,待她发现殿内少了梦儿刚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头脑昏沉。
隐约听见苏洛假心假意的声音:“妹妹,妹妹,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未央便意识全无,合上了双目。
六月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脸颊:“娘娘,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苏洛这才全然卸下伪装,细细的端详着夏未央那张脸,对六月开口道:“看着她这张脸你会想起何人?”
六月方才看见第一眼时心里也在打鼓,此刻经这么一问她更能肯定这话里有深意:“夏将军。”
苏洛心里越想便觉得此事越匪夷所思:“是啊,本宫也觉得像极了,但皇上说她是夏姝那她就是夏姝。
只是从前的夏未央如果要说她是女的,那她的喉结,她的男音又是怎么回事?
反过来又想,瑶妃与夏未央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她与死地?是因为早就发现了什么还是别有原因?还真是让本宫琢磨不透。”
六月只觉得无论那种情况都是不可思议,不是涉及皇上就是瑶妃。
“娘娘,眼下该如何处置她?”
苏洛这也才收了思绪:“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抬到墨清宫去,等会将这两颗一夜香给她服下,本宫就不信她还有脸活着。”
墨清宫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冷宫,六月应下后便立即吩咐人去办了。
而这时的清心苑,云洛逸川已经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也不见未央的身影,于是向阿紫询问道:“夏贵人,人去哪里了?”
阿紫心里有些犹豫,但想到雪妃的警示也不敢多管闲事:“回皇上,夏贵人何时出去的奴婢也不清楚。
只是方才有人来告诉奴婢看见夏贵人往冷宫的方向去了。”
“三更半夜的她去冷宫做什么?”云洛逸川猛地起了身,转身便朝墨清宫而去了。
这一路他心下想着,这是第一次翻了她的牌子,难道她就要避而不见吗?
“兴许是夏贵人不知道皇上要来。”白眉尽量替未央解释,不过这也是随帝王的心。
云洛逸川冷哼了一声:“哼,她不知道,难道她宫里的奴才还不知道吗?”
白眉一时语塞,宫中倒是平静了一月,皇上突然翻了夏贵人的牌子,他都有些意外,估计这宫里是又要掀起波澜了。
原本以为二人这犟脾气要继续冷战下去,结果皇上还是按耐不住了。
墨清宫杂草丛生,当二人来到这里时,只有一间破漏的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烛火。
此时屋内的未央意识模糊,浑身滚烫,殷红的唇瓣似要咬出血来,嘴里喃喃呓语着一句话:“热…好热…”
听到里面传来的微弱声音,云洛逸川直接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看着一地的衣裳以及她身下躺着的男人,他双眸一瞬变得通红。
而因为一声巨响醒来的秦墨寒头痛不已,看着眼前的情形也被吓了一跳。
夏未央赤果的身子只剩一件诱.人的红色肚兜遮体,整个人趴在秦墨寒健壮的胸膛上,她只觉得身下一片的凉爽。
还有一股很奇异的香指使着她将秦墨寒紧紧地拥住,那股香很飘渺:“热…好热…”
秦墨寒倏忽的推开了未央,从床上起了身忙找了件衣服套上:“夏贵人,不可。”
随后又转眼看向了极度抑制着怒气的云洛逸川,他知道现在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若是皇上认为一切都如眼前看到的这样,末将无话可说。”
他沉默的看着未央从床上滚落到秦墨寒的身旁,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的模样,云洛逸川心里便火冒三丈,一手拎起了她:“你就这么寂.寞难耐吗?”
未央唇瓣被她咬出了血来,额头皆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当他看到她欲要咬舌自尽的那一刻,他猛然掐住了她的两鄂:“夏贵人都还没跟朕解释就要急着去死吗?”
此时未央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有魅药的作用,只是令人不明白的是,寻常的魅药只会令人渴望。
现在的未央像失了神志,只望秦墨寒的身上靠,像是有什么指引着她一般。
白眉心下暗自想着,就算这里面有阴谋,夏贵人和秦将军之间也不可能会没有一丁点关系,不然两人又怎会来到僻静无人的冷宫?
然而也正是因为那一丁点关系也足以令皇上震怒,因为她总能让他失去理智。
云洛逸川看着未央现在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对身后的人怒斥道:“去给朕把苏七酒叫来。”
白眉忙转身让候在门外面的人去将已经歇下的苏七酒传到了墨清宫来。
苏七酒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拎起药箱便被人拽到了阴森森的冷宫。
刚一进房间就看见云洛逸川怀里的未央不停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苏七酒上前就把手搭在了她腕间,低声的嘟囔道:“皇上如果觉得不够激.情给她吃魅药就可以了,怎么还能用一夜香呢?”
闻言,云洛逸川目光阴冷:“苏御医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苏七酒悻悻然的缩了缩脖子回禀道:“夏贵人这是服了两倍剂量的一夜香,一夜香它不同寻常的魅药,服用一夜香的女子只会对身上涂抹了特制的香的男子才会渴望。”
说着,苏七酒靠近云洛逸川在他身上闻了一闻,纳闷的说道:“不过皇上身上好像没有涂抹这香啊?”
听到苏七酒的话云洛逸川心里的怒气才稍稍退了些,踢了踢蹲着身的他:“你去给朕闻闻秦将军!”
苏七酒走到秦墨寒身边,扇了扇风,过了会又扇了扇。
云洛逸川没了耐心看他在那里来回的重复一个动作:“快说,到底是不是那种香?”
苏七酒点了点头,心里更是困惑是何人这样去陷害夏未央与秦墨寒?可真是心肠歹毒。
就算查出这其中有猫腻,但又是什么原因能够让秦墨寒深夜入宫与未央私.会在此处?
云洛逸川抱着未央离开冷宫时,对白眉吩咐道:“务必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之后秦墨寒也离开了墨清宫。
苏七酒看着匆匆离开的几人喃喃念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急着走什么呢?”
见人都已离开,无奈的苏七酒叹息摇头的自言自语:“只要这人保密工作做的好,你们查了也无头绪。”
第二日天色还未亮透,未央便已醒来,看着身旁躺着的男人她脸上有一丝愕然。
云洛逸川感受怀里人在动,睁开了眼睛正见她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就不给朕解释解释是什么理由让你深夜跑到了冷宫去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未央拾衣服的动作僵了僵,而昨夜步入冷宫之前的事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臣妾不知要向皇上解释什么?”
云洛逸川忽然从未央的身后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温和的低语声像是一种祈求:
“朕知道从小你和秦将军就是青梅竹马,难免在这之间不会让人有所猜疑,只要你跟朕解释,朕就相信昨晚的事都不是真的。”
在这之前曾有人三番五次在他耳边提起夏姝与秦墨寒的交情不浅一事,就在入宫的前一天晚上,秦墨寒还曾去过一次丞相府。
未央的身子如同心都是冰凉的:“皇上不用相信臣妾,昨夜发生的事都是臣妾对他的一厢情愿,臣妾喜欢秦将军很久了。”
云洛逸川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央儿,你真的很懂的如何激怒朕!”
未央回过身看着他,轻声的说道:“那么皇上今日是要臣妾的命还是要臣妾在冷宫里孤独终老呢?”
她恨他,她心里恨他,曾经她是未央,她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如今她是夏姝,他摧毁了当初的未央,也成全了今日冷酷无情的夏姝。
云洛逸川额头青筋隐隐作显:“夏未央你这是在故意激恼朕,想要远离朕对吗?”
未央推开了他的束缚,字字珠玑:“皇上忘了吗?夏未央死了,夏未央死在了蛮夷,现在只有夏姝,他的妹妹夏姝!”
而这时房门被白眉推开,苏洛正站在乾清宫的门前,虽然她没有听到在吵什么?但是也明显能感受到二人的争执。
白眉昨夜查了一晚上墨清宫发生的事,所以没想到皇上将未央留宿在了乾祥宫。
一般妃子过了子时都会被抬回自己宫中,除了帝王特意留下,只是这些年还从未有哪位妃嫔留过了子时,就算留过了子时也是云洛逸川人不在乾祥宫。
云洛逸川在殿内走了两步,让自己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苏洛妾着身道:“臣妾参见皇上,臣妾不知道妹妹在殿内和皇上有事相商,只因事态紧急,臣妾不得不前来禀报皇上。”
随后苏洛又看向了未央,和颜悦色的火上浇油道:“妹妹怎能如此顶撞皇上?还不快给皇上认个错。”
未央冷笑着:“错?臣妾错在哪里?倒是苏贵妃一声不吭的进来,居心何在?”
苏洛见他没有说话,委屈的道:“妹妹真是错怪姐姐了,雪妃此刻腹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臣妾岂能不急着来与皇上禀报。”
白眉也是因此才将苏洛放进来的,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云洛逸川黝黑的眸底仍残留着怒气:“摆驾未央宫。”
苏洛上前服侍着他穿衣,整理冠冕,随后又对未央说道:“妹妹是否要一起去?”
云洛逸川决然的开口:“不必了。”冷眼的看向淡漠无痕的她:
“既然夏贵人喜好冷宫,朕便成全你,从即日起夏贵人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未央神情平淡,朝他行了礼,却无人看到她眼底的落寞:“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云洛逸川一腔怒火的离开了乾祥宫,昨晚秦墨寒那里只说宫里有人转交一封信给他,而他说那封信是梦儿写的,但当他交出那封所谓的信时,竟是一张白纸。
本想等她醒来将此事问个清楚,现在她却连一句实话却也不愿意对他说,只要未央说出是谁陷害她,他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未央如愿的搬进了冷宫,她只是希望从今往后都不再去面对那些埋在心底的恨。
而苏洛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逞,因为那样明显的算计任谁也看得出来,原本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却因此让她进了冷宫。
这也让苏洛认为,皇上其实并不在意这么一个夏贵人。
这件事里却只有皇甫梦瑶看的最清楚,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与其说是冷宫,不如说是变相的保护。
……
来到未央宫后,一个小太监在看见云洛逸川时连忙迎了上去:“恭贺皇上,娘娘为皇上诞下一名小皇子。”
一旁的苏洛听得脸都扭曲了,眼底皆是嫉妒的恨,却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臣妾恭喜皇上喜得龙子,往后这宫中可就热闹了。”
云洛逸川脸上洋溢着笑,只是那笑始终显得生硬,阔步走进了殿内。
床榻上青丝凌乱还很虚弱的玉娆雪见他进来忙要起身却被云洛逸川制止了:“快给朕好好的躺着,爱妃替朕诞下皇儿辛苦了,这一月朕都准了爱妃不必再行任何礼。”
玉娆雪此时额头还是热汗,虚弱的笑着靠在他的胸膛内:“臣妾谢皇上。”
站在一旁的苏洛与皇甫梦瑶脸色都极为的难看,心里巴不得那个孩子死。
只无奈这玉娆雪着实聪明,待到已有身孕了三个月才说出来,至那以后未央宫拒绝所有外来的物品。
这时,一旁的入画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娘娘,还是请皇上给小皇子赐个名吧!”
玉娆雪点了点头,转眼看向云洛逸川正从入画手里抱过孩子细细端详着:“皇上看取什么名字好?”
云洛逸川沉思了会,淡淡的说道:“朕见他眉间神采飞扬,不如取名为奕如何?”
玉娆雪品味了番,唇边犹是洋溢着笑:“云洛奕,好名字,臣妾喜欢,皇儿也定当喜欢这名字。”
说着,她便逗起了这孩子:“皇儿,母妃的好皇儿,你以后就有名字了,云洛奕,云洛奕,好听吗?”
云洛逸川见那孩子笑着,愣了愣神:“喜欢就好,你看,他在对着朕笑。”
此时玉娆雪心底说不出的欢畅:“定是皇儿感受到了皇上对他的慈爱,所以才笑呢。”
皇甫梦瑶却开始琢磨起来那个奕字,眉宇间神采飞扬,莫不是在说往后这孩子有可能会立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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