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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后,晌午的时候已经苏醒了。这会子情况还算稳定,并且出现早上那样的呕吐状况。期间,文卿大夫还过去查看了两回。
锦曦这半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这才稍稍松缓了些。
“喂,阿旺,你是怎么混的?不过才离开山里两年多,就把一条左臂给混没了?”照壁处,一袭飘逸蓝袍,墨发高束头顶,在前额留了一排细碎留海的玉面公子,自然就是文卿了。
而边上那个苦着脸的独臂人,自然是阿旺。
“喂,独臂阿旺,只要你把凌哥哥跟这梁家人之间的渊源告诉我,我答应回山后,给你弄一条比从前那手臂,还要健硕一百倍的假肢给你,如何?”文卿把手搭在阿旺的肩膀上,压低声谈条件。
阿旺听到这个,显然有点心动,面前的这位玉面公子,可是山里出了名的鬼医。他的治病手段,跟一般人不一样。以前山里有位兄弟断了条腿,文卿硬是给那兄弟弄了一条以假乱真的腿来!
“我要麒麟臂!”阿旺环目四下,也压低声道。
文卿夸张挑眉,用力一拍阿旺的肩,“兄弟,你没搞错吧?麒麟臂那玩意儿是存在于传说中,你懂啥叫传说不?那就是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还真当自个是步惊云?”
阿旺耷拉下脑袋,一脸郁闷。
“文大夫,正要去找你,原来你在这啊!”锦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文卿和阿旺一齐扭头,瞧见锦曦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过来,两只手里各拎着一摞药。
“这是你要的药,都给抓来了,文大夫,你瞧着这药该如何吃?”锦曦站在文卿跟前,恭谨的问道。
文卿伸手接过那两包药,大概看了一眼包数,点了下头,对锦曦友好又带着一点心虚的笑了下,道:“你爹不需要吃药,这些药我等会拿去研磨成药粉,然后搓成一只只蚕豆大小的药丸子,如此好方便吞服,又能提纯药中精华!”
锦曦眼睛眯了眯,文卿大夫原来是要自己炼药,还能这样人性化的设想。果真是文大哥请来相助的,就不是一般人。
“如此,那便有劳文大夫了。若是有何吩咐,只管开口就是!”锦曦感激道,弯身又施了一礼。
“梁姑娘切莫这般大礼,医者就,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乃是天职所在。呃,那我先行一步了,回见!”文卿说完,拎着两摞药一眨眼的功夫就闪人不见了。
“阿旺,你有没有觉着,文大夫跟我笑时,眼底好似有点心虚慌张的模样,难道是我眼花错觉?”
锦曦望着文卿离去不见的地方,自言自语嘀咕了句。一旁的阿旺听了,脸颊抽了下,能不心虚嘛,先前跟少主那说了一堆小姐你跟阿财的事情。还鼓动少主做主给你和阿财牵红线来着呢……
这些话阿旺只敢在心里嘀咕,却不敢当着锦曦的面说出来。
“呃,是么,我倒是没有瞧出,应该没有吧……”阿旺打着哈哈道。
锦曦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看着阿旺若有所失的样子,不由问道:“老远就瞧见你跟文大夫在这边又说有笑,一副很投缘的样子呢!”
“啥投缘啊,他笑话我呢!”阿旺郁闷道。
“哦,此话怎讲?”锦曦不免多问了一句。
阿旺挠了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憋了好一会儿也挤不出一句话。
锦曦抿嘴一笑,也不追问,转身欲去后院看爹。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阿旺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她一句:“小姐,步惊云是哪个?他是不是有一只麒麟臂,还很厉害?”
锦曦脚步猛地刹住,这个人名好熟悉,脑子里调动所有记忆,然后眼前一亮,心里却猛地一震!
她转身问阿旺,心跳已经抑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谁告诉你这些的?”她问,自己都能察觉出声音在隐隐发抖。
“是,是文卿大夫,他就是这样打趣我得!”阿旺迷惑道。
锦曦点点头,再一次转头望着文卿离去的方向,心都差点要跳出嗓子眼了。
老天爷,可不会这么巧,这趟穿越之旅竟然碰到了同行吧?
阿旺见小姐这幅样子,在边上唤了两声,都没有反应,挠了挠头,嘟嘟囔囔着下去了。
锦曦强行让自己的心平稳下来,径直去了后院。
东厢房里,梁愈忠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床边,老梁头,梁愈洲,梁礼胜,大牛,春柱,全都在。一屋子人坐在床前的桌子旁。大家先前都已经听过了孙氏讲诉上昼蛔虫的那一幕,一个个脸上都是后怕和担忧的神情。
老梁头端了把凳子坐在梁愈忠的床前,老眼浑浊,眼角有明显的湿痕。
锦曦进屋的时候,正巧赶上老梁头一双枯树皮似的老手,正紧紧握着梁愈忠的手,声泪俱下的道:“老三啊,爹可惜不能替你受这趟罪啊……儿啊,你受苦了,遭罪了啊……”
崔喜雀和桃枝则陪着孙氏坐在另一边靠墙壁的高凳上,低声安抚着孙氏,孙氏不时垂头抹泪。
很快,文卿那边便打发阿贵给梁愈忠送来了三颗蚕豆粒大小的药丸,并嘱咐梁愈忠用稍凉却的热水的吞服。
锦曦将那药丸放在鼻息间嗅了嗅,果真跟现代那些打蛔虫的药丸气味相似,然后服侍梁愈忠吞服了。
“这眼瞅着还有三四日就要过年,家里豆腐没有打,麦芽糖没有熬,年货也没怎么筹备。我还折腾出这档子事情来,连累大家伙,一家老少都不得安生……”
梁愈忠吞下药后没一会儿,肚腹中那种难受的感觉,稍稍得到了缓和。但是他说话还是很虚弱,一句话说出来,声音很低,且中间还要停顿好一会儿才能接着往下说。
锦曦拿着空碗转身放回桌子上,想起以前梁愈忠那洪亮浑厚的嗓门,鼻头就忍不住发酸。
“三哥,这些事儿你甭操心,只管安心养病。先前过来这一路上,我和胜小子已合计过了,明儿咱三家的豆腐一块打,后日咱三家的麦芽糖一块熬!”梁愈洲站起来大声道。
梁礼胜在一旁跟着点头,道:“没错,就这么着。”
“三嫂,我们熬制麦芽糖的功夫,怕是远不及三哥和你,你莫嫌弃就是了,将就着熬些,过年应景呗,孩子们也不眼馋别人家的!”崔喜雀笑着道。
梁愈忠和孙氏动容的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梁头也是满脸欣慰的对梁愈忠道:“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经,就该如此相互帮衬!老三,你就别推辞了,你平素也帮了他们那么多,这回就让他们也回帮你一回!”
梁愈忠又动容的看向老梁头,汉子苍白的脸上难掩愧疚。他想到了前段时日,他对眼前的这个老者刻意的冷落……
“爹,儿子对不住你老,不该那样跟你赌气……”梁愈忠眼眶泛红,哑声道。
老梁头连连点头,伸手按住梁愈忠的手,也是老眼泪奔,颤声道:“儿啊,啥都甭说,爹怎么会跟你较真呢,咱是亲父子啊!”
梁愈忠羞愧的点头。
老梁头又将目光环视屋里的其他人,声情并茂的道:“还有你们这些我的子子孙孙们,一个个都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这大把年纪,也没啥可图的,哪怕现在就让我闭眼去见你们娘,我也乐意……”
“爹,你也不能说傻话,我们没了娘,不能再没了爹!”梁愈洲也被感动了,沙哑着嗓音道:“虽说分家了,可只要有你在一日,咱这个大家族就有一个主心骨,你老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我们一个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