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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纵然已经许久没有拿笔,然而随着时间长了,笔下的字也逐渐从歪歪扭扭转为了工整,总算也是拿得出手了。
反正她有着大把的时间在此消耗着,故此时此刻的时间也算不上太难过。不知不觉便已经从清晨到了日暮。
她揉了揉已经有些酸疼的手腕,颇为疑惑地抬起了眼来,望着窗外的天色,一时间心中不免也有些疑惑:云墨寒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走出门外,原本是想要询问几个小兵云墨寒的行踪,却莫名窥得一抹雪白的影子扑簌簌着翅膀迎面飞过来。
鸠姬被眼前突如其来的飞行物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已经伸手遮去,却正好抓下来了一只毛羽洁白的鸽子。眼见的那纤细的鸽子脚上还余留着一个小小的竹筒,显然是一头信鸽。
她眯了眯眼睛,望向那头鸽子所飞来的方向,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明白。
能直接将信寄到这里的,除了守在王城里头的那位王妃,还能够有谁?
冷淡地弯了弯嘴角,鸠姬不欲让自己想得太多,以免越想越为酸涩难当,只能颇有些愤愤地将鸽子脚上的竹筒取了下来,一边扔在了云墨寒的案上,这才重新放回了鸽子。
她原本并不想要看,因而不用思量也知道里头书写的会是如何缠绵悱恻的话语,她如何看也不过是对自己徒增感伤。然而盯着那竹筒数秒,她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拿起了那个竹筒,抽出了里头的字条,想看看那位名声在外的陵王妃,在对于云墨寒时会是什么样的姿态。
在她的预想中,那个陵王妃是出了名的杀神,又有悍妇名声在外,就算对内面见丈夫的时候,态度也定然是公事公办条理有序的,亦或者是在抱怨家长里短,鸡飞狗跳,这样虽然不错,然而难免会让男人觉得失了情调。但待得她拆开字条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想错了。
简练的笔触,描述得却是极为有趣的生活,好似她生活的不是京兆府,而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她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已经听得外头有声音传来,想来是云墨寒归来了。
鸠姬惊了一惊,一边下意识地将字条收拢在了手心之中,一边回到了案桌上,一笔一划地抄写着那封家书。
很快,男人的身影便已经走到了身边。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此前预想好的理由,便已经被他劈手夺过字条,随即听得一把冷定的语调,“这不是你应该动的东西。”
她定了一口气,绽放出一个笑容来,“奴只是偶然翻到,所以抄了两句而已。如果将军这样小气,奴以后不这样便是了。”
云墨寒自然没能信服她给出的理由,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墨染般的眸子里蕴着冷色,“若你待得不开心,现在就可以离开。”
“奴不会走的,将军知道的。”鸠姬一愣,随即挑衅式地朝着他勾了勾唇瓣,直到听闻云墨寒缓缓走远的脚步声后,才悠悠地睁开了涣散的眸子,终于抑制不住冷冽的讽意,疯狂地长笑出声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