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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是在正安门和正和殿之间的广场上举行,工部的人要提前在正安门的正中垛口处放置一个备有黄案的宣诏台。
不过诏书此时不在宣诏台上,而是在正和殿的黄案上,由礼部尚书用一个漆成金黄色的云朵形状的木雕盘子,也叫云盘接过,捧出正和殿,暂放在午门外的龙亭里,然后在鼓乐仪仗队的引导下抬到正安门的城楼上,放到宣诏台上的黄案上,然后才开始宣读诏书。
谢涵和朱泓两人赶到的时候,大殿外已经站了一堆人,一个个都换上了正式的官服正襟危站地立着,谢涵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刚升起的大太阳,再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样偏厚的一身朝服,颇有些同情这些官员们的不易,同时也有些发愁今天这一关自己能不能应付下来。
“涵儿,不怕,有我呢,我已经跟礼部的官员说了,尽量简捷些。”朱泓下了龙撵,走到谢涵的凤辇前,亲自扶她下了地,说道。
“我知道,放心吧。”谢涵给了朱泓一个安心的微笑。
她倒不是不能吃这个苦,而是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忍受这长时间的热晒。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随即抬头向朱泓笑了笑,搭着朱泓伸过来的手缓缓走到了铺着红毡的台阶上,转过身子时,谢涵一眼瞥见了人群里站着的顾铄,顾铄也正傻傻地看着她。
这一刻,顾铄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他想起了第一次见谢涵的情形,彼时谢涵才刚五岁,被五姑母抱在怀里,瞪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人,一点也不怕生。
一个月之后,她跟着五姑母寄居在了顾家,彼时众人才知道她早就启蒙了,会背很多诗,也会讲小故事,每次背诗和讲故事时眉眼都是弯弯的,只是当别人嘲笑她那种南边口音时才会懊恼地努努嘴。
再后来,五姑母没了,她一个人寄居在顾家,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明亮的笑颜了,代之的是沉默寡言,遇到别人嘲笑她欺负她时只会怯怯地退缩,怯怯地躲起来哭。
忽而,顾铄的记忆又回到了谢涵落水那天的情形,在顾钰和顾铮欺负她的时候,她仍是用那种怯怯的眼神向他求救了,而他辜负了她,那是他第一次辜负她。
尽管后来是他跳下去救的她,可她终究是记恨上了,从那之后,她就开始疏远他。
再后来,不管是他去扬州接她回京还是他去幽州看望他,她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拒他于千里之外。
不过顾铄印象更深的是那年谢涵来京待选,祖母不希望她进宫,于是要给谢涵下药,谢涵明知道那碗里有毒,可喝之前还是看了他一眼,而他为了该死的家族利益和自己的私心,再一次拒绝为她出头,那是他第二次辜负她。
如果说在那次下药之前谢涵看他的眼神还略略带一点忧伤和哀怨的话,那一眼之后,谢涵的眼里只有决绝和怨恨。
从那之后,顾铄才明白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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