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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阉人,不求闻达,但是,他们也有家人,秩禄对他们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虽然是被牵连的,但是,与许广汉亲近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再说,现在许广汉会是什么结果都不好说,他们又能如何怨?至于,新上任的宦者丞安排亲信取代他们,更是应有之义,难道他们还能抱怨人家不公道?
两人相视,同时苦笑,倒是觉得彼此颇有默契了。
这两人并不知道,寝殿之中,倚华也正在说许广汉的事情。
诸侍御都退到了外间,内卧之中,只有兮君与倚华两个人,因此,兮君也没有跟倚华讲究虚礼,不等她说完,便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了。
“宦者丞虽然在禁中司职,然而,终归是少府属下,我又能如何?”兮君皱着眉,无奈苦笑。
倚华也苦笑:“婢子亦是如此答曾孙的。”
兮君不由好奇:“曾孙与宦者丞有旧?”
倚华微哂,斟酌了一下,才道:“婢子听闻,曾孙曾居于宦者署庐舍。”
“为何?”兮君不由凝了神。
——掖庭与宦者是不同的官署,刘病已不应该与宦者署有关系才对。
倚华解释:“宦者署在金马门,便于出入禁闼。”
听了这个解释,兮君没有再追问,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既是如此,曾孙可请于大将军。”
倚华一怔,回过神来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中宫是令婢子如此回复曾孙?”
兮君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嗯!”
倚华稽首。
等她行过礼,兮君才站起。
“椒房诸事即交长御费心。”兮君郑重言道。
倚华不由变了脸色:“中宫之意,此行……婢子不随侍?”
“然。”兮君点头,眉目间一片平静。
倚华还想说什么,就听兮君道:“曾孙尚在等卿。”
这个理由,倚华的确不好反驳,不过,想到建章宫中那位少帝,倚华不由一阵心烦,随即便再次拜伏在地,语气郑重地对兮君进言:“主上心思莫测,中宫千万三思而行。”
——有些话,谁都不好明说。
兮君苦笑,却仍然答应了下来:“我自当谨言慎行。”
——刘弗陵心思难测,她实在不清楚,他这次召见是为何事。
倚华欲言又止,但是,又思忖了一番,她还是膝行向前,压低了声音对皇后道:“曾孙对婢子言,长安多有议论,大将军不欲致其女入内。”
兮君一愣:“不欲致其女入内?”重复了一遍之后,兮君不禁失笑:“大父素来如此,有何可议?”
当年,选良家子,立后,霍光压根不提自己的女儿,其诸亲信也不曾有奏,内外上下,谁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倚华仍旧低语:“或云,昔日,中宫已选入宫,大将军不欲与上官氏相争。”
“如今?”兮君只觉得哭笑不得,随口应了一句。
倚华看兮君一眼,才低声道:“或云,大将军欲保外孙而舍亲女。”
兮君并不意外,眨了眨眼:“是说大将军不分亲疏?”
倚华点头又摇头。
“何意?”兮君有些好奇。
她很清楚,倚华不是故弄玄虚的人。
倚华的确不是故意如此混乱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过,她的神色明显是有些为难了。
“不便说?”
兮君重新坐了下来,倚华会意地上前,在她的耳边轻声言语:“自是有不分亲疏的议论,也有议论称,大将军家中可入内者,虽是其今夫人所出,然此夫人却是微贱出身,其女不足以配人主。”
这个答案让兮君瞠目结舌,半晌才不敢置信地看向倚华:“……此语……何其……荒谬!”
倚华深以为然。
——那是霍氏女,是大司马大将军的亲子,莫说其母是婢女,即便是罪人,也与“微贱”二字没有关系!
震惊过后,兮君忽然问道:“这番言语……亦是曾孙与长御所说?”
倚华点头。
兮君沉默了一会儿:“其可有它语?”
倚华一愣,回忆了一下,才道:“曾孙云,博陆侯夫人对大将军此举……甚怒!”
(加班的不良反应出来,颈椎、肩周实在难受,连抬手都困难……正在恢复中,码字缓慢。各位见谅了。另外,ice+fire:我的确认为霍光无意让女儿入宫,只是,他也不会真的把女儿随便嫁给一个人,以杜绝这种情况发生;至于说管不住老婆……这个观点是说不通的,事实上,霍光真的没有努力地管过显,说白了,就是你说的,不当一回事,真恼了,才会理会一下,但是,显有一个优势,就是她是霍禹的生母,而霍禹是霍光的独子。与其说霍光给显留面子,不如说是给独子留面子,另外就是,霍光不想在家事上花太多的心思!许平君死后的事情……留待后文表述吧!我会给出一个解释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